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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张静修点了头,同意让田洪入股当三掌柜。

沈烈便笑了笑,也不再多言。

站起身。

沈身抱了抱拳,行了一礼,便自顾自的走进了后厨,又开始处理那一堆宝贝土豆。

静谧幽暗的小店里。

后厨里传来了切菜的声音,而张静修则独自坐在窗前,看着外面正在洗马的张魁等护卫,怔怔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说来奇了。

坐在这略有些昏暗的小店里,周围十分静谧,却让张静修有了一丝安全感,心中的忐忑不安渐渐平复。

她便用纤纤素手支着洁白的下巴,看着窗外的景色开始发呆,波澜起伏的芳心中渐渐变的踏实了。

片刻后,后厨里传来炒菜的香气。

又片刻后,沈烈便从后厨中走了出来,将几盘热腾腾的小菜,还有白粥摆在了佳人面前。

张静修才惊醒了过来,本能的抽动着挺直的小鼻子。

此时天色才刚刚大亮,晨光从窗棂外洒落。

沈烈将一盘醋溜土豆丝,几样精心调配的小菜,还有一碗白粥轻轻摆在了桌子上。

然后沈烈用围裙擦了擦手,向着佳人笑道:“再怎么心虚不宁也要吃早膳呀,常言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得慌。”

佳人看着他脸上阳光灿烂的笑容,本能的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

随着一丝纯美的笑容在嘴角绽放,张静修用纤纤素手拿起了筷子,默默的吃了起来,一口白粥一口菜。

张静修原本没什么胃口,可是一口菜肴吃到了口中,那酸醋清爽的口感,立刻便让她食欲大增。

品味着这奇妙的口感,张静修微微错愕,便放下了筷子,仔细看着面前的醋溜土豆丝,那明眸不由自主的亮了起来。

她用筷子夹起了一根土豆丝,发出了一声轻叫:“咦?”

这是什么菜?

别说没吃过,见也没见过。

随着那明眸惊讶的看了过来,沈烈微微一笑,从张静修的反应便可以知道,这道土豆丝即将成为下一个爆款菜品。

不知不觉之间,一碗白粥,一碗土豆丝下了肚,又抿了一口热茶,张静修便有些忸怩起来。

一个女儿家吃这么多,未免有些不雅……

那明艳俏脸微微泛红,张静修赶忙拿出手绢擦了擦嘴。

可沈烈若无其事道:“如何?”

张静修一边擦嘴,一边眉开眼笑起来:“清爽可口,十分美味……算你有本事!”

对于沈烈层出不穷的本事,张静修倒是渐渐免疫了,已经见怪不怪了。

身为便宜坊大掌柜的张静修抿嘴娇笑起来,心中那一丝忐忑也不翼而飞了,便好似看到了财源滚滚。

笑着笑着连眼睛也娇俏的眯了起来。

沈烈也惬意的点了点头。

如今以土豆作为食材的菜品已经做了出来,他反倒不急着将这菜品退出去了,此刻沈烈便好似开了窍一般,一个个奇妙的念头冒了出来。

沈烈沉吟着,徐徐道:“这菜品可不能当成配菜来卖。”

张静修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嗯。”

如此珍馐美味,食材想必十分珍惜,自然不能随着卤煮火烧一起卖,得像个办法做成便宜坊的招牌菜。

凭着这招牌菜,沈烈打算来个华丽的转身。

此时沈烈突然站起身,急切道:“走,出城!”

他有一个绝妙的想法。

上午,城外。

出了城的张静修便好似出了笼的金丝雀,在护卫的保护下,骑着一匹胭脂马,在官道上小碎步前行。

沈烈与田洪带着缇骑紧紧跟随,雨后的城外到处都是一片青翠,农人正在田间劳作。

几人却无心留恋美景,而是向着燕山脚下匆匆赶去。

一个时辰后。

几人便来到了距京城三十里的燕山脚下,那不知名的荒野小村。

张静修在村口徐徐勒住了马,瞧着那西洋风格的磨坊,还有徐徐转动的风车,那明眸中亮起了异彩。

这画面可真是太奇怪了。

转过身。

张静修惊奇道:“这里是?”

沈烈神秘的笑了笑,轻道:“随我来。”

几人便穿过了田埂,来到了山脚下的磨坊前,便瞧见一个金发碧眼的洋道士挑着两桶水,从山路上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洋道士一抬头,便瞧见了沈烈几人,赶忙将扁担放下,向着几人打了个稽首,口宣道号。

“福寿无量天尊,参见大人。”

田洪点点头,应了一声:“忙你的吧。”

那洋道士便乖乖提起水桶,弯下腰,拿起了水瓢,将甘甜的山泉水撒入了土豆田。

这一幕奇怪的画面让张静修看呆了,看着这一米九十多的金发碧眼怪道士,吃惊的张大了小嘴儿。

那吃惊的娇俏神情便好似见了鬼。

沈烈微微一笑,走到土豆田里查看了一番,摸了摸绿油油的土豆苗,看起来这些土豆苗快要开花了。

沈烈心中一动,走到了维克托身边,轻声道:“这土豆开花之时,是否要将花瓣掐掉,还要打顶,如此一来长出来的土豆便会饱满许多。”

不经意间道破了种植土豆的秘密。

这次轮到维克托发呆,好似见了鬼一般看着沈烈,赶忙心悦诚服道:“正是如此。”

沈烈点了点头,用手轻抚着绿油油的土豆苗,心中那个奇妙的想法越发强烈,于是便旋风般转身,与田洪,张静修二人商议起来。

沈烈打算让几人分头行动,田洪带着人去找这里的甲长,商量着将附近的荒地买下来,建成一个小农庄。

这小农庄以后便是他的食材供应基地。

而沈烈则从马背上取出了斧子,锯子,刨子一堆木匠常用的工具,都装在了一个大包袱里。

带齐了工具,沈烈便招呼张静修走向了不远处的山林。

山林中光线有些幽暗。

鸟语花香,风雨的残花掉落一地。

沈烈围着树林转了几圈,看准了一棵碗口粗的杨树,便往手上啐了口唾沫,晃了晃胳膊上的腱子肉,便一斧头砍了上去。

“八十,八十!”

汗水在空气中飞舞,随着杨树倒下。

张魁也带着一个护卫过来帮忙,帮着沈烈用锯子将枝叶去除,再将树干去皮,切割成了小块的木条。

忙碌到了中午,几个男人有些累了,便从马背上取下肉干,饼子匆匆吃了几口,然后便继续将木条切割成小段。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张静修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许是太无聊了,便索性在树荫下坐着,用纤纤素手编织起了花环。

小溪流水,鸟语花香之中,这边是闲情雅致,那边是挥汗如雨,在午后的林荫下相映成趣。

忙碌到傍晚时分。

沈烈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