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闷声干大事
打电话过来的，是陈家大宅的管家。
陈过很不耐烦地应付他两句，便挂断了信号。
他偏头看向后座的陈羽，手机随意在指间翻转把玩。那一双漆黑的眼眸里温度冷了几分，带着锐利的审视，叫人无所遁形。
陈羽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低下头没有开口。
阮清更不好开口说什么，甚至觉得此刻自己的存在有那么几分多余。只眼神放空专注地看着窗外，刻意忽略这种诡异的处境。
车内寂静无声。
时间在冰冷僵持的气氛中被无限拉长，直到有其他车辆从旁边路过。
对方前灯的光线打进车窗，又一晃而过。
陈过终于收回目光，淡声开口：“下车。”
他难得当一回体贴的好兄长。想着陈羽旅途奔波，让她休息一晚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可陈家那边火急火燎找人的态度，事情可不像她说那么简单。
事情的确不简单，甚至还有那么点刺激。
公寓在20楼，一梯一户、复式结构。总面积比陈过在新区居住那间还大。
虽然一直没人居住，但里面装修精良，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少。又有清洁工定时过来打扫，冷清是冷清了一些，却十分干净整洁。
阮清看出他们兄妹间应该是有什么要紧事，一进门便找了个看风景的借口，去了观景阳台。
“外面人，别待太久。”陈过提醒了一句，伸手开了空调。将陈羽带去了二楼书房。
“大哥……呜呜……”
或许是陈过刚才在车上的眼神太有压迫性，又或许是事情压在心头已经超过了承受极限。
书房的门刚一关上，陈羽立刻失声痛哭出来：“呜呜呜……大哥你救救我……”
陈过皱眉，下一秒就见陈羽拿出自己的手机朝他递了过去。
“你这是做什么？”
“录音，这里有二哥的通话录音……”陈羽摸了把眼泪，努力控制住情绪，抽噎开口，“我昨天一早回家取东西，路过花房的时候听见二哥和人打电话，似乎在说一些不好的东西，我就……就用手机录了下来……”
“不是……”陈过压下心头的诧异，出声打断她，“你回家取东西为什么会路过花房？”
花房在主楼后院的角落，除非特意过去。否则不管出门还是回家，都不可能路过那里。
陈羽这会儿已经稍安定下来。她吸了吸鼻子，重新组织语言说起了具体地来龙去脉：“我们这个暑假安排了不少实习课程，所以我就经常宿舍。有一个室友喜欢养花，前几天我晾衣服不小心打翻了花盆……”
不是什么大事，室友把摔断茎叶的植物打扫出去后，还劝陈羽不要在意。
可陈羽却觉得过意不去。于是她昨天一早回了陈家，收拾好换季衣服后，便特意去了花房，想挑两盆花草带回去送给室友。
结果就听见了陈熙哲在里面和别人打电话。
陈家的园丁都是傍晚侍弄花草。陈海华最近去了疗养院，陈夫人带着亲女儿陈灵去了国外看秀。陈羽在学校。
陈熙哲笃定了这个时间不会有人来花房，便彻底放松了警惕。不仅口无遮拦，连已经一只脚踏进门的陈羽都没发现。
陈羽不知道电话那边的人是谁，说了什么。但从陈熙哲的言语里，多少能有些判断，似乎是筹谋着什么，想对陈过不利。
她当时又惊又怕，好在理智尚存没有过分慌乱。
陈羽借着盆栽的遮掩，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可想要离开时却又犹豫了。
或许是陈过愿意帮她逃离陈家，让她心存感激，又或许是出于别的心理。
总之极为短暂的犹豫后，她点开手机录音功能，悄悄返回去。
陈羽也不敢往里去，就蹲在门口的大花盆后面。可陈熙哲这时候说的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多了，主要都是在听对方讲话。
本着哪怕只言片语，说不定也是有用信息的原则。陈羽战战兢兢录了许久，见陈熙哲有结束通话的趋势，便赶紧离开。
只是运气似乎不太好，半路上遇见了管家。
对方见她满头大汗，神色慌张，还关心了两句。
回到房间后，陈羽越想越不对劲，于是拎上行李匆忙离开陈家。接着直奔火车站。
而她的直觉也没错。管家算是陈夫人的心腹。
他遇见陈羽后，又碰到了从花房出来的陈熙哲。想起她惊惶的样子，也隐约意识到有些不太对。再调出花房外面的监控一看，事情便一目了然。
陈羽并不知道，这边她离开不到半个小时，陈熙哲那边就派了人出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