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停车场的时候,闫小咪接着桃花白的电话从舒池野的车上下去。
连句话都没跟舒池野说,“那你跟他说的什么?”
“我说你昨晚熬夜加班弄工作,起晚了。”桃花白的借口很老套,但也让陆岩安找不到破绽。
闫小咪进入电梯,扫了眼刚在车上下来的舒池野,沉眸朝她看过来,目光带着几许不悦。
她挤出一个笑容,摁了楼层,任由电梯将两人的目光隔开。
她的办公室里,桃花白耗不住陆岩安已经走了,只剩陆岩安坐在她的位置上等着。
见她来了,陆岩安迅速站起来,“咪宝,你昨晚加班处理工作,是不是为了今天中午跟我妈去吃饭?真是辛苦你了,我妈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哪儿来的脸?闫小咪目光冷漠的坐下,“知道了,你别在这儿碍事了,处理不完工作我不会去的。”
早上她醒来后,舒池野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让她答应中午的饭局。
说话的时候,舒池野赤裸着上身,薄被遮住腰腹以下的位置。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他身上,懒散的模样让闫小咪一时鬼迷心窍就按他说的做了。
但其实她为什么要答应,他打算怎么处理,她一概不知。
听她答应了,陆岩安这才离开,又给陆母打电话,让陆母跟批发商信誓旦旦地保证,闫小咪一定到。
闫小咪身体不是很舒服,昨晚那男人口口声声说给她泄愤,但差点儿没要了她半条命。
好在今天没什么工作,她在办公室里晒晒太阳,眨眼就到了中午。
陆岩安来找她,“咪宝,到时间了,你赶紧出发吧。”
闫小咪看了看腕表,差十分钟不到十一点半,舒池野那边却还没动静。
她蹙了蹙眉,套上羽绒服拿着包走出办公室,刚走到电梯旁,严科就过来了。
“闫小咪,舒总有事找你。”
闫小咪面前的电梯门开了,她扫了眼陆岩安,“那我先去见舒总。”
“这……”陆岩安冲严科一笑,“严助理,舒总找咪宝什么事情啊?”
“舒总的事情你也过问?”严科冷着脸不肯说。
陆岩安虽然是公司顶梁柱网红,但池安传媒只是舒池野跟朋友合资搞来玩玩的小公司。
严科帮舒池野打理整个舒家产业,级别比陆岩安高多了。
所以在他面前,陆岩安有气,只能憋着,“是这样的,严助理,我和咪宝中午有个很重要的饭局,关乎着公司的利益……”
随口扯谎想瞒过去,但严科根本不管那一套,“你的意思是,让舒总等?”
“不是。”陆岩安果断取舍,让开位置说,“咪宝,要不你先去,处理完了赶紧过来,应该来得及。”
舒池野能找闫小咪有什么大事儿?也就几句话交代什么的功夫。
闫小咪进入电梯,将楼层摁到顶层,“放心,我尽量早点儿。”
她明知来不及,但故意给陆岩安希望。
舒池野的办公室,不是闫小咪第一次来。
但以往堆满了文件的办公桌上,今天摆的都是她爱吃的菜。
她清眸一亮,在桌前落坐,也不管舒池野还在电脑前忙碌,自顾自地吃起来。
他扫了她一眼,墨瞳深处一片宠溺,由着她在他面前没规矩。
那小身板,该补补,他有时觉得硌得慌。
但闫小咪还是很有分寸的,不乱翻菜,舒池野面前的米饭都没碰,她只碰了她这边一半。
待她吃饱了,放下碗筷他才忙完,慢里斯条地开始用餐。
“你找我来什么事儿?”闫小咪用纸巾擦了擦嘴,步入正题。
舒池野长眉轻佻,“吃饭。”
“那你让我怎么跟陆岩安交代?”她肯定要墨迹到过了饭点再出去。
陆岩安又肯定会追问舒池野找她干什么。
“我只负责喊你上来,怎么交代你自己解决。”
舒池野振振有词,“毕竟,你也没那么生气,应该不太需要我帮你泄更多的火。”
意有所指,闫小咪一时反应不过来他那话什么意思。
恍惚间觉得,不是她抱大腿。
是大腿往她怀里挤,非要让她抱。
一顿饭只花半小时就吃完了,过程中陆岩安只敢发消息不敢打电话催。
她懒洋洋的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晒太阳,想象着陆岩安急地抓耳挠腮,心里舒坦。
一点半,上班的时间到了,估计陆母那边的饭局也结束了。
闫小咪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整理一下衣服,“那我先走啦?”
她指了指门口,一双清眸中尽是期待。
“滚蛋。”舒池野以为,她除了吃饭至少还能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一些。
但她晒了一中午的太阳,眼睛都没睁。
闫小咪不介意他说话粗鄙,大人物谁还没几分脾气?
刚出电梯,就被迎面而来的桃花白堵住。
“走,下楼看热闹去!”
她又被推回电梯里,“什么热闹?”
“陆岩安他妈来了,也不知怎么的把沈莹莹给说哭了,陆岩安正在下面劝呢。”桃花白摁下一楼,末了又问,“你干什么去了?”
桃花白一上午忙着给闫小咪处理工作,并不知道陆母想带闫小咪去跟批发商吃饭的事情。
闫小咪言简意赅地说了下,末了又猜,“该不会是陆岩安打发沈莹莹跟批发商吃饭去了吧?”
“呦——”桃花白听似惊讶实则幸灾乐祸地嚷了声,“狗咬狗一嘴毛啊?这大场面咱们赶紧看看去。”
公司门外的角落里,聚拢了不少人,还有一部分在室内透过窗户看戏。
沈莹莹十分委屈的站在陆岩安后面,陆母也不知说什么呢,痛心疾首地像沈莹莹刨了陆家祖坟似的。
陆岩安时不时劝说两句,又回头看看沈莹莹,目光中有说不出的心疼。
也不知是谁小声说了句,“小咪姐来了。”
陆母停止了对沈莹莹的抱怨,将不满发泄到闫小咪身上,“闫小咪,你还知道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来干什么?”
“来凑个热闹。”闫小咪话说得很直白,“但没想到是您,这是怎么了?”
她语气平缓,让陆母的怒气像打在棉花上的拳头,窝火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