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蹊!”
柳皇后大喝一声,眼看短剑即将刺入纪言蹊的胸膛,吓得几乎要哭了出来。
然而就在此时,一抹明亮的刀光闪过,紧接着便是一声惨叫响起。
暗处的杀手接连暴起,不过片刻之间便被尽数料理。
能在顷刻之间便解决掉这么多杀手,来人绝不简单,武功只怕是绝顶高超!
纪言蹊正思忖着对方是敌是友,就见为首之人摘下面罩,急急奔了过来。
激动地问道:“蹊儿,你没事儿吧?”
是苏瑾珩,落下悬崖后失踪的苏瑾珩。
纪言蹊红着眼眶开了口,“殿……殿下?你没死?”
“是,我回来了,有娘子在家中等我,我怎么舍得死?”
纪言蹊听到这话,再忍不住,扑进苏瑾珩怀中便泪如雨下。
“殿下,我好怕……我以为你出事了,他们都说你摔下悬崖死了……”
苏瑾珩心疼地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
“好了,我这不没事儿吗?没事了,都过去了。”
纪言蹊埋在他怀里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止住泪。
这也才想起来,远有比这更重要的事,便立马扯了苏瑾珩的袖子道。
“对了,今晚不知是何方势力攻入皇城,只怕是里应外合,现在已经拿下宫中许多要点。父皇为了保护我们,让我与母后先行从密道离开了。眼下,他还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宫里呢。”
苏瑾珩面色一凝,嘱咐道:“宫内之事,我已知晓,那些我去处理便好,你带着母后先出去避一避,只有你们安全了,我才没有后顾之忧。”
纪言蹊懂事地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苏瑾珩怜惜地摸了摸纪言蹊的脑袋,又嘱咐了句,“眼下京中怕是已经没有安全的地方了,你带着母后去安华寺吧。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且有先帝下旨保护的寺庙,尚且安全。”
“好,我知道了。”纪言蹊点点头,眼眶又开始泛红。“那你一定要小心啊。”
苏瑾珩抱紧她,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放心,为了你,我也会小心。”
言罢,他转身大步远去。
纪言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中,转身抹掉脸上的泪,坚定地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既在前面冲锋陷阵,她便要在后面守住他的后方。
……
而另一边,苏瑾珩潜入皇宫,如行云流水般奔至承天门。
此刻的承天门已经易主,旷达手持长枪屈膝行礼,“拜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苏瑾珩微微颔首,虚扶了旷达一把,“里面情况如何?”
旷达如实答道,“里头的情况属下还不清楚,不过咱们的人已经进去了,必会护圣上周全。”
苏瑾珩略一思忖,“知道了,你且在此守着,孤去去就来。”
说罢,苏瑾珩带着澄明一行人提气飞身越过宫墙,直朝养心殿奔去。
养心殿外,十几个黑衣人正与禁军打的难舍难分。
苏瑾珩环顾四周,眼见自己的人与逆贼打得难舍难分,心中不免焦急。
他深知这般拖下去也不是办法,为今之计还得早些找到嘉崇帝才是。
是以,大喝一声,“全军听令!全力护住养心殿!”
苏瑾珩一声令下,将士们顿时士气大振,原本有些散乱的阵型也变得严谨起来。那些黑衣人虽然攻势依旧凌厉,但一时间竟无法再突破禁军的防线。
苏瑾珩趁机带着澄明等人冲进了养心殿。只见殿内一片混乱,安王妃许倩琳一袭华服,正站在殿中央,一派气定神闲的样子。
而许惊庭则手持匕首,挟持了嘉崇帝。
内室中,几个侍女正战战兢兢地守在床边,一见苏瑾珩进来,顿时松了口气。
“太子殿下,您可来了!”一个侍女激动地说道,“快救救皇上吧!安王妃要对皇上不利!”
许倩琳瞧见苏瑾珩进屋,冷冷一笑。
“太子竟没死?当真是命大,和纪言蹊那个贱人一样,讨人厌得很。”
苏瑾珩则瞥了许倩琳一眼,沉声说道。
“孤的太子妃,还轮不到你一介逆贼来评价。身为儿媳,父皇素来待你们安王府不薄,如今你竟敢串通兄弟对父皇下手,真是胆大包天!”
许倩琳不屑地哼了一声,“逆贼?太子错了,今日只要你死在这里,你便是那个胆大包天的逆贼,而安王府则是护驾有功之臣。父皇自知命不久矣,又念及安王身子羸弱,遂传位于安王嫡子。届时,幼子尚小,本宫理当垂帘听政。这一切听起来都合情合理,不是吗?”
苏瑾珩眸光一冷,开口道:“安王妃真是好计谋,只可惜孤却不是父皇那般容易被糊弄的。”
话音刚落,苏瑾珩一个闪身,便朝着许倩琳冲了过去。
许倩琳见状,不由地冷笑一声,她手中握着一枚银针,朝着苏瑾珩甩了过去。
苏瑾珩侧身躲避,同时飞出一脚,将安王妃踹倒在地。
与此同时,许惊庭见状分神之间,嘉崇帝在苏瑾珩的暗示之下,微微侧头。
这时澄明自袖中发射暗器,径直钉入了许惊庭臂膀之中。
许惊庭吃痛松手,嘉崇帝趁机挣脱,澄明则立马上前和许惊庭交上了手。
而苏瑾珩则一个翻滚,来到了皇帝身边。
“父皇,您没事吧?”
皇帝微微摇头,“朕没事儿,太子平安回来便好,回来便好。”
苏瑾珩微微点头,正欲开口,却突然间只觉得喉头一甜,紧接着便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太子殿下!”
澄明一看,惊呼一声,赶忙放下手中的对手许惊庭,朝着苏瑾珩跑来,嘉崇帝见状也露出了惊容。
“珩儿!”
此时,安王妃已被苏瑾珩带来的人团团围住,一张脸扭曲得厉害,眼神里充满了恨意。
“报应!报应啊!”
所有人都将注意力落在许倩琳身上时,许惊庭蓄力一掌,将澄明狠狠击倒在地。
而后忍不住笑出声来,“许某奉劝各位还是莫做困兽之争,枉作笑话。”
苏瑾珩无力地捂住胸口,心中已然明了,“安王妃谋划这般多,却为他人做了嫁衣,当真可笑。许惊庭,往日是孤小瞧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