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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诗秋走得果决,连辩驳的机会都没给纪择知一个。

她似乎对这世间没有一丝留恋,对这个世界的肮脏失望至极,素白的衣衫上没有一丝的墨色。

待下人将沈诗秋离开的消息传到正堂时,众人已经能够平静的接受这个消息了,白雪消作为主母第一时间准备起了丧事的操办。

也不晓得是谁将消息透露给了艺姐儿,两岁的小姑娘对死亡并没有什么概念,只听说再也瞧不见了母亲了,哭哭啼啼地闯进了正堂,却寻不着那个熟悉的面孔。

几个丫鬟婆子七嘴八舌的劝着哄着,可小姑娘能晓得什么,只是哭着闹着要找母亲。

整个府里再度乱做一团,付相思咬着唇几经纠结,到底还是没敢上前劝说,她安慰不来人,更怕一截儿问她母亲到哪儿去了。

“艺儿。”

混乱之中,纪言蹊叫住了艺姐儿,小丫头认识纪言蹊,她的五姑姑。

父亲说五姑姑是家中最恶毒的女人;母亲却说说五姑姑是家中最善良的姑娘。

小丫头不晓得谁说的是对的,但还是本能的对五姑姑有一种恐惧之心。

是以,纪言蹊一开口,小丫头连哭都不敢哭了。

“艺儿,过来。”小丫头呆呆的愣在那儿,却见纪言蹊对她招了招手。

小丫头缓慢地挪了过去,看着纪言蹊怯生生地唤了句:“五姑姑。”

“好孩子。”

纪言蹊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与她说。

“艺儿是不是最喜欢出去玩了?

可是艺儿的母亲为了陪伴艺儿一次都没有好生出去玩过,所以这次啊,她就出远门玩儿去了。

这次她要去好久好久,所以她把艺儿交给了五姑姑,让五姑姑陪着艺儿玩儿,好不好?”

艺姐儿懵懵懂懂地点点头,过了会儿又反应过来,眨巴着一双大大的眼睛问:

“那母亲什么时候才回来呢?艺儿想母亲。”

“等艺儿变成大姑娘的时候,她就回来了。是要艺儿要好好吃饭,好好学习,不然她生气了就不回来了哦。”

“好的!那艺儿要多多吃饭,尽快长成大姑娘。”

“真乖。”

纪言蹊笑着摸摸小丫头的发顶,又唤了奶娘前来将小丫头带回付相思的院子去,然后才郑重地与付相思说:

“二嫂,这段时日艺儿还需麻烦你照拂一二,等沈诗秋过了七七,我便亲自来接艺儿回王府。”

付相思自然知道纪言蹊担心的什么,再三保证一定会照顾好艺儿,言罢又有些怅然。

“大嫂去了,沈氏定然是不会给艺儿好日子过的,送去你那边的确是个好办法。但是大哥那边……”

“我自有办法。”

纪言蹊话音刚落,就瞧见纪择知满脸怒火的走进了正堂,指着纪言蹊的鼻子就开骂。

“纪言蹊,你叫人去我院子里收拾艺儿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纪言蹊原本没打算回来吵架,所以带的人并不多,但四个大丫鬟齐刷刷的往前一挡,也的确叫纪择知脸色颇为难看,纪言蹊这明显是防着他呢!

“大哥,借一步说话。”

面对纪择知的质问,纪言蹊神色怡然,缓缓起身站到了四个大丫鬟前面,冲纪择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正堂人多眼杂,纪择知有些话也的确不好说。

再说了,纪言蹊一个小姑娘都不怕,他自然更是不怕了,于是当即便轻哼一声往里走去。

两人刚刚站定,纪择知就听纪言蹊率先开了口。

“沈诗秋临终前将艺儿托付给了我,待沈诗秋七七一过,我就会把她接到王府去照顾,今后艺儿的事儿便不必大哥操心了。”

“你凭什么!”

纪择知暴跳如雷,“艺姐儿是我的嫡长女,可不是你们齐王府的!”

“大哥这话说错了,你贬沈诗秋为妾的时候,艺儿便已经不是嫡女了。至于长女……”

纪言蹊说到这里时轻轻笑了一声,似讽刺又似鄙夷。

“大哥何时又将艺儿当女儿对待过?你的眼里素来都只有两个庶出的儿子,艺儿一个可有可无的姑娘,若不是沈诗秋处处照顾,过的日子还不如你房里的姨娘痛快呢!”

“子嗣如何教养,恐怕还轮不到你一个外嫁的姑娘来干涉吧?”

纪择知哼了一声,“还是齐王府的势力已经大到可以干预臣子家事了?”

纪言蹊闻言墨眸微敛,心里也染上了几分无名火,纪择知这话若是传了出去,便是说齐王府玩弄权术了!

即便如此,纪言蹊还是弯起嘴角,淡淡地接过话来。

“大哥不必激我,今日我既敢开这个口,就没有半途放弃的道理。一日夫妻百日恩,这是沈诗秋最后的遗愿,大哥也不愿满足于她吗?”

“她害死搏哥儿,我饶她一条命的时候,我们的夫妻情分就已经尽了。艺姐儿是我的女儿,这种血脉亲情是无法割舍的!”

“艺儿对你不过是一个不讨喜的女儿,与其让她养在沈氏膝下受尽委屈,还不如交给我养。齐王府不会短了她分毫,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我都会请人好生教她,我是她的姑姑,而你永远都是她的父亲,这些都是不会变的。大哥又何必固执于谁来教养之事呢?”

纪择知明显被纪言蹊说得有些不耐烦了,狠狠的瞪着纪言蹊道:

“纪言蹊,我劝你不要继续执着此事,你若是不怕我将此事捅到衙门去,你尽管接艺姐儿去齐王府好了!”

纪择知这蛮不讲理的态度让纪言蹊也颇为烦恼,为了逼纪择知就范,原本不打算使的杀手锏自然也就拿了出来。

纪言蹊微敛眼眸,轻轻叹了口气,似挣扎了许久后复睁开了眼,一字一句的问纪择知。

“大哥,当年刺杀失败的事儿,季王还不知道吧?可若是他知道了呢?”

好似闲叙的一句威胁,叫纪择知瞪大了眼睛,他自然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当年,刺杀失败,季王不再重用于他,这于季王而言,无非也就是能力不足罢了。

可若是季王知道,当年是他亲手放走了苏瑾珩,那就是背叛!

以季王的手段,不会给他好果子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