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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言蹊闻言忙道:

“太后这是哪里的话?臣女入宫本就是为太后解闷来了,只要太后高兴了,便是臣女的福气。

几位公主与您这般熟络,想必素日里您待下也是极为宽厚的,这样才能教导出孝顺的晚辈来。

太后能让皇家一派和气,这就不仅是臣女的福气了,更是咱们大宁的福气。”

牟太后闻言笑了笑,倒是个聪慧的,也怪不得苏瑾珩那般挑剔的孩子也会倾心至此了。

“纪五姑娘此话有理,人到了哀家这个年纪啊,什么都比不得家族和睦来得重要,只可惜总是有人不懂的。”

牟太后此言一出,纪言蹊便大抵猜到她想说什么了,刚想开口截住话题,就听见牟太后轻哼一声兀自说道。

“昨个啊,贺家夫人跑到哀家这里来告状,说是她那独子贺大给秦家三姑娘勾去了魂儿,楞是要休妻迎秦三入门,甚至不惜请宗亲开祠堂,搞得家族颜面无光,要哀家去狠狠地罚那秦家一番。纪五姑娘,你说,此事你如何看?”

纪言蹊一听这话就晓得了,哪有什么贺家、秦家,牟太后这话分明就是在影射苏瑾珩和纪言蹊之事。

说纪言蹊是那勾人魂儿的秦三,撺掇得苏瑾珩丢尽皇家颜面!

这样的问题,不论纪言蹊答好与不好,恐怕都会被牟太后挑刺,的确是个难题。

纪言蹊仔细想了会儿,淡淡一笑道:

“回太后的话,言蹊乃局外之人,又怎能轻易评价?”

“哦?”牟太后闻言不轻不重地敲了敲小几,眼神瞬间犀利了起来。

“纪五姑娘这话,是说哀家这个局外人多管闲事了?”

“回太后的话,言蹊并非此意。”

纪言蹊轻声答到,“贺夫人独子都已然成家,而言蹊还尚在闺中,套用句民间俗语,恐怕贺夫人吃的盐比言蹊吃的米还要多。言蹊既无经历,又无才学,如何敢胡乱评价?”

牟太后闻言眉眼略微舒展了些许,纪言蹊这话说得,年纪竟也叫她说成了冠冕堂皇的理由,真是个狡猾的丫头。

瞧着牟太后面上尚未不喜,纪言蹊这才松了口气,继续说了下去。

“但太后您可不同,您能将圣上教养成一代明君,孙辈亦各个都是人中龙凤,在持家管事方面定是个中高手。贺夫人来求您出主意,自然也是深思熟虑后最为稳妥的选择。”

“稳妥吗?”

这样的话虽然少不得有几分拍马屁的嫌疑,但好话没人不愿意听,牟太后轻笑一声,“依哀家看,若贺夫人能管好自己管好子嗣,这才是最为稳妥的。”

“太后教训得是,修身而后齐家。”

“说得公平些,这种事情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哪能全是秦家姑娘的过错?要罚,也是一人五十杖。”

纪言蹊笑了笑也不应声,安分地充当起了聆听者的角色。

牟太后心知纪言蹊这是听进去了,于是也就不再继续深究这个话题,喝了口茶水又问纪言蹊读了那些书。

纪言蹊老老实实答了,说到最喜之书时,她想了想道:“《诗经》。”

“不学诗,无以言。”牟太后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说:“不过要想明理,还得多学学旁的才是。”

纪言蹊再次点头称是,牟太后见她乖巧,也不多作为难。

看着天色晚了,就吩咐了管事嬷嬷给她安排厢房休息。

管事嬷嬷给安排的厢房是极好的,但纪言蹊心里存着忧思,自然睡得不安生。

而彼时的纪府,苏瑾珩也是极为不安生的,他刚醒来,就听伺候的小丫鬟说纪言蹊被太后接入了宫里。

牟太后是他嫡亲的皇祖母,他自然对牟太后是有几分了解的。

牟太后一般不太插手这些事情,如今却派人接了纪言蹊入宫,这极有可能是嘉崇帝的意思,而非牟太后!

这般想着,苏瑾珩哪里还能坐得住?

可他心里却也清楚,纪言蹊之所以会对自己用药,无非也就是不想要他牵扯入这件事情,如此……

他又如何好辜负纪言蹊的一番心意!

苏瑾珩疲惫的阖上眼帘,片刻后复又睁开,神色之中倒是沉静了几分。

看来,自己得加快进度了。

再说纪言蹊,她此番在宫中这一小住,便是小半个月。

除了头一天见到过牟太后外,后面日日都会被嬷嬷引到佛堂抄写经书。

纪言蹊抄写了半月有余,牟太后才想起这出事儿来,问身边的嬷嬷说:

“纪五姑娘可有日日誊抄佛经?”

“太后,纪五姑娘抄着呢,抄得极为认真,奴婢瞧着得好几遍了,倒是没抱怨半句。”

牟太后应了一声,又吩咐嬷嬷去取几张誊抄经书来瞧瞧,嬷嬷便手脚麻利地去了佛堂,将纪言蹊誊抄好的经书送去给牟太后看了。

纪言蹊的字写得不如一般女子那般温婉,笔酣墨饱,倒是别有一股子潇洒的味道。

正如嬷嬷禀报所言,纪言蹊的确抄得很认真,一笔一划都是工整的。

这个年纪的女孩儿,能懂得沉寂下来的很少,纪言蹊恰好是其中一个。

牟太后满意地点点头,在嬷嬷的搀扶下起了身,笑道。

“也冷了她些日子了,走吧,去看看。”

牟太后步入小佛堂时,纪言蹊还在誊抄佛经,衣袖被挽至手肘,露出一截干净的手腕儿来。

低头静静书写的模样,认真而沉着,凸显出些许温婉之态来。

听了管事公公的通报声,连忙放下毛笔,将衣袖放下俯身跪拜。

“臣女叩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

牟太后话一出口,便有宫女上前扶起了纪言蹊。

纪言蹊颔首站在旁边并不说话,模样乖巧得很,倒是牟太后缓步上前翻了翻她今日誊抄的经书,笔迹如一,墨都还未干。

“多亏朝华这几日为哀家抄书诵经,哀家这身子倒是大好了,朝华这可是功不可没。毓秀啊,去将我那对儿红珊瑚镯子拿来。”

纪言蹊知道牟太后这是有赏的意思,又听牟太后对自己的称呼已从纪五姑娘变成了封号朝华,便晓得牟太后对自己这几日的作为颇为满意,于是连忙恭敬行礼到。

“太后身体康健乃天下之福,臣女不敢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