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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白寒月这话,纪言蹊就知道这个话题一时半会儿是结束不了,但这事儿到底不宜太过宣扬,于是她只好故作雀跃地拉着白寒月往大门外走。

“哇,寒月你听,外面好生热闹啊!我们也去瞧瞧吧!”

白寒月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纪言蹊拉到了大街上,胸腔里虽然还包着团火,可嘴巴倒也停了下来。

街上的确是热闹极了,街头走来一支迎亲的队伍,大红的轿子和侍从浩浩荡荡的占了半条街的位置,锣鼓喧天的喜庆极了。

白寒月撇了撇嘴,满脸的不以为然。

“不就是个迎亲队伍嘛,有何好看的?”

“怎么不好看了?”

纪言蹊倒是看得很高兴,甚至偷偷踮了踮脚伸直了脖子想要去看喜轿中的新娘,“沾沾喜气也是好的呀。”

“我可不信这些,不过是说出来哄人的罢了。”

白寒月耸耸肩,不甚在意的模样。

“你呀你!小小年纪,却摆出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

纪言蹊闻言笑了笑,伸手碰了碰白寒月的鼻尖,“不知道哪家的得道高僧能收了你这丫头。”

“我才不成亲呢。”

“哪有姑娘家不成亲的?还想留在家里做老姑娘不成?”

“老姑娘怎么了?大宁朝的法律,可有说过姑娘不成亲就要被斩首的?”

白寒月说这话时,不是普通女儿家的娇羞,而是沉着一张脸极为认真地叙述。

“男人们娶的不过是一位贤妻,可贤妻良母是什么?是端庄优雅、是勤俭持家、是大方无妒。

可凭什么?凭什么后宅抬了一房又一房的姨娘却还要我笑脸相迎?凭什么明明不是我的孩子却要求我一视同仁?凭什么小妾们可以不择手段却要正室大方宽容?

你说,成亲有什么意思?不过是从一家后宅斗到另一家的后宅罢了。若是斗输了,便是我娘一般的下场。”

白寒月的一番话,叫纪言蹊无力反驳却又无法认同。

纪言蹊知道,白寒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多多少少还是受了她娘亲汤氏的影响。

可站在局外人的立场上看来,汤氏被休的事情绝不是他们白家的错,但汤氏毕竟是白寒月的娘,纪言蹊总归也不好把话说得太过,于是只好斟酌后委婉到:

“曹氏虽然没有那么讨喜,可你娘也没那么良善。”

“罢了,过去的事情你我都不清楚。”

白寒月脸色一沉却也没再纠结这个问题,只是低头道:“总之,我这辈子是不会嫁人了,若是堂姐还怜惜我这个妹妹,到时候也多帮我劝着爹爹一些。”

“这是什么话?姑娘家不嫁人对名声有多不好你不知道吗?”

“呵……”

白寒月闻言噗嗤一笑,半开玩笑似地接过话来,“所以啊,堂姐你一定要嫁个好人家,为白府挣足了面子。这样,白府才不至于被我连累得声名狼藉。反正,你才是白家最重要的小姐啊。”

“寒月……”

“好了,我先回府了。”

语罢,白寒月就转身消失在了街头,速度快得纪言蹊都还没反应过来。

鸠占鹊巢。

无端的,纪言蹊就想起了这个成语,大概……在白寒月心里,自己就是这样的存在吧。

这样想着,纪言蹊便再也没了看热闹的心思,转头走回了白府,然后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在屋子里。

谁也不想见,谁也不要理,铺满一大沓宣纸,一遍遍地誊抄着书本,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心平静一些。

而另一头的月梢院里,白寒月也有些隐隐的自责。

其实她说那话的本意也不是抨击纪言蹊什么的,无非就是不想嫁人的托词罢了,可却是实实在在的打击到了纪言蹊。

道理她都懂,但道歉的话却总是不能轻易的说出口去,大概是因为自己骨子里还是有些汤氏的执拗吧。

不肯低头,不愿认错,不喜解释。

这样的她,也难怪得不到府中长辈的重视与喜爱了。

……

齐云澈干完活老远便瞧见纪言蹊的院子里灯火通明,本想着偷溜进去,不料刚到门口便被白雪消身边的老嬷嬷逮了个正着。

“你这小厮贼头贼脑的在这儿作甚?”

“我……”齐云澈长这般大还是第一次被抓包,面上多多少少有些尴尬,手足无措的越显心虚。

“瞧你这偷偷摸摸的做派,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来人啊,给我将这人绑去见官!”

“且慢!”

就在齐云澈纠结要不要自报家门的时候,便看见纪言蹊身边的半夏从院子里跑出来急切到:“赵嬷嬷,是小姐唤他来办事儿的。”

“小姐唤来的?”赵嬷嬷狐疑地打量了齐云澈一眼,“那为何不先同我讲?”

半夏是个机灵的,半侧过身子挡住了赵嬷嬷的视线,笑道:

“这小厮是府中新来的,且看着年岁也轻,想必是太紧张了。”

赵嬷嬷听了这话,又看了眼齐云澈长得的确也不像坏人,于是便挥挥手放两人进屋了。

半夏带着齐云澈走进院子才开口低声道:“齐公子莫要生气,自打上次小姐出了那件事儿后,姨娘便看得紧了些。也是护女心切,并非刻意冒犯。”

“多谢半夏姑娘搭救,你们这般也是为五妹妹好,我自然是知晓的。”

“齐公子不怪罪便好。”半夏笑了笑,“小姐现在就在屋里,好似不太高兴似的,齐公子且进去劝劝吧,我会和沉碧在屋外看着的。”

齐云澈感激地冲半夏笑了笑,然后便转身进了屋子。

纪言蹊的房间里很安静,她没有焚香的习惯,于是屋子里便惯常备着各类鲜花,味道清新淡雅又带着生命的焕发之气。

齐云澈走近一看,便瞧见纪言蹊端坐在书案前奋笔疾书,不远处八仙桌上摆放的饭菜,却是一口也没动过。

“云澈哥哥,你如何进来的?”

“半夏带我进来的,所以不能久待。”齐云澈看了眼桌上的饭菜,“五妹妹,为何不吃饭?”

“没什么胃口。也不是什么多重要的事情,云澈哥哥莫要担忧。”

齐云澈虽然没说,但纪言蹊也晓得齐云澈若是半夏带进来的,这番进来便必定是遭了责难,于是就更不好叫他担心了。

“谁说不重要了?五妹妹于我,便是这世间最重要的。”齐云澈盯着她,眼眸里似乎闪耀着最耀眼的星芒,“所以,不要不开心,我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