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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不愿意。”

纪言蹊说这话时面色平静如常,目光极淡地看着纪淮安,仿佛他就是那个逼迫良家少女的恶毒歹人一般。

“女儿没做过的事情,凭什么要我承认?凭什么要我妥协?

凭什么我要委曲自己求你们的全?若是父亲觉得女儿辱没了纪家,还望父亲念在血脉之情上,准许女儿绞了头发去山上做姑子吧。

届时女儿定当日日吃斋念佛,为家人祈祷安康。”

“你!”

纪淮安被纪言蹊气得够呛,一把夺过家丁手中的棍棒刚要招呼在纪言蹊身上,就瞧见纪言蹊的贴身丫鬟沉碧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急到:

“老爷!泊渊侯府的小侯爷来探望高公子了!带着许多人堵在门口,若是闯进来了怕是就全城皆知了。”

“老爷,我们还是先出去应付应付泊渊侯府的人吧。”

俞闲月见状赶紧拉住了纪淮安的衣袖,“既然是家事还得咱们关起门来说,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啊。”

纪淮安点了点头,便带着一群家丁走了出去。

纪淮安一行人出去以后,屋子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跪坐在地上的纪言蹊和旁边的高致轩。

高致轩知道,这也是纪言芙他们刻意留空间给他们的,不然哪里需得这么多人出去呢?

“言蹊。”

高致轩这还是第一次这般唤纪言蹊的名字,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哑,那一声“言蹊”里似饱含着万千情丝。

“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

我知道,我家道中落,给不了你锦衣玉食的生活,也不会讲什么的甜言蜜语。

但是我都可以学啊,我今年就参加国考去,再不济也是能中的。

你嫁给我吧,不会叫你吃亏的!我就是再苦、再累,也不会叫你半分委屈的。”

高致轩的话语里郑重其事中又带了几分急切,眼睛里闪烁着不可言说的光芒,认真看着纪言蹊的模样温柔得叫人心颤。

“高公子,你不必为我解围。”

纪言蹊侧头躲过了高致轩的眼神,她知道高致轩是个好人,好到足以为了保全她的性命和名节牺牲自己,“既然有人要陷害你我,我又怎能中他下怀?若是高公子真为言蹊好的话,还是莫要掺和这件事情为妙。”

“你……”许是受情绪影响,连带着说出口的话都带了几分沉重。“你不怕死吗?”

“我怕死,但我更怕不明不白的活着。”

“呵,还是我记忆里那个倔强的小姑娘。”

高致轩隐于广袖之中的手,终是一点点垂了下去,眼中的几丝期待也彻底被失落掩盖,那只代表着高家长媳的玉镯最后还是没能送出。

高致轩话音刚落,纪淮安一行人就又从外面折了回来,纪淮安看着纪言蹊着实有些头疼。

方才出去一看,原来是泊渊侯府的许惊庭,许惊庭虽是庶子,但在侯府中的声望却是半点不输给嫡出的长子,故而纪淮安也是要给他几分面子的。

许惊庭只说自己是高致轩的挚友,今日是前来探病的,问纪淮安如何在这儿。

纪淮安怕丢了纪家颜面,只能说自己也是探病来的,不凑巧今日无人在家,算是白跑一趟了。

许惊庭也不点破,闻言便欲打道回府,纪淮安的一颗心刚放下,又听许惊庭主动提及了纪言蹊。

说是叫纪淮安同纪言蹊带句话,就说侯府的老太君请她过去喝茶,然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纪淮安此刻自然是不信许惊庭是无意到来的,可转念一想更加头疼了,纪言蹊这下不仅有皇家公主的青睐,又得了侯府的帮衬,如今更加动不得了。

“为父再问你一句,你嫁是不嫁?”

“不嫁。”

纪言蹊地回答依然干脆,干脆到让人始料不及,纪言锦看着纪淮安忽而沉下来的面色,膝盖一弯就跪了下来。

“还求父亲莫要责怪五妹妹了,想来她也只是一时糊涂,罪不至死啊!况且五妹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您又该如何同那些人交差呢?”

纪淮安本来尚能压制的火气被纪言锦激得瞬间窜起,什么时候开始他教训自己的女儿还得看那帮外人的脸色了?

难不成位高权重便能踩在他头上干涉他的家事不成!

“好!你既然决心要削发为尼,为父就成全你!来人啊!拿剪刀来!”

白雪消闻言是第一个出来阻止的,可到底是架不住几个婆子的力道,被紧紧地压在地上半点动弹不得。

眼见着一个婆子拿着剪刀就要动手,眼前一黑吓晕了过去。

青丝在利刃之下翩翩飞落,一缕直直落到了纪言柔藏身之地,看见那抹青丝纪言柔再也坐不住了。

“父亲且慢!”纪言柔从藏身之处爬起,人未至声先到。“女儿有话要说!”

纪言柔一身狼藉地从床榻之下爬起,冲出来后第一个便是推开了正在剪纪言蹊秀发的婆子。

紧接着,趁满屋子人都被剪发的婆子吸引去注意力,赶紧冲纪言芙打了个手势。

往日她陪纪言芙解闷的时候总玩手势游戏,想来纪言芙是懂得她意思的。

纪淮安见状眉头一皱,厉声呵斥到:“你又如何在这儿?”

相比纪言蹊的忤逆,纪言柔则是乖乖地跪下,低眉顺眼的模样看得纪淮安倒是消了几分怒气。

“女儿知道五姐姐不愿嫁与高公子的原因。”

“哦?”

“因为同高公子私定终身的人……”

纪言柔抬头定定地看向纪淮安,一字一顿到:“是我。”

“七妹妹!你……”

纪言蹊话刚出口,便被纪言芙暗地里用一颗石子点住了睡穴。

纪言蹊本还想坚持着说些什么,却抵不住忽而袭来的睡意,一下子倒在了地上,然后便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了。

……

距离高家不远的山丘上,许惊庭在南安的搀扶之下立在那里,尖锐的疼痛让那张俊逸的脸上满是苍白。

身后的一众侍卫站在那里连半丝都不敢挪动,倒是南安,侍候了许惊庭这么多年还敢劝上一劝。

“公子,话已带到,您也没必要非得在这儿守着不是?您这伤,可耽误不得。”

“不。”涌出的鲜血染红了他月白色的衣袍,许惊庭却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我要看着她平安的出来。”

南安知道如今自己说再多也是无用,于是便干脆闭上了嘴,接过一旁侍卫递来的药粉倒在许惊庭的伤口之上,然后便陪他一起站在这儿等着。

好在过了不多时,便瞧见纪言蹊被纪言芙和一个婆子架着走了出来,面色虽然有些苍白,但身上倒也没有明显的伤痕,想来多半是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