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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言蹊骤变的脾气让齐云澈对古人“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至理名言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明明早晨还对他笑来着,怎的午休之后又变成了冷冰冰的模样?

自己说一句她怼一句,还没前些日子的态度好呢。

而且,她再也不唤他云澈哥哥了,只是硬邦邦地喊他齐公子,问及原由也只是一句“不合礼数”便将他打发了。

齐云澈想了想,觉得大概是自己待她好的方式不够委婉,吓到人家了。

也是,毕竟是养在深闺的小姑娘,最看重的还数清誉。

于是齐云澈便将礼物托苏奕颜送去,也不送劳什子珍稀的物件,就是素日里他们用得多的。

作为信差的苏奕颜自然也不亏待了去,任何东西都备上两份,只是纪言蹊的那份在隐蔽之处他都着人刻下了一个字——

蹊。

接着,纪言蹊每日到学堂总会收到来自苏奕颜的爱心关照。

从砚台、毛笔到笔架,样样不落。

可齐云澈没想到的是,自己这般不间断地送了小半个月的礼,那纪言蹊别说是道谢,就连话都没再同自己说过半句。

他很纳闷,也很委屈。

而被送礼的纪云蹊,同样也很郁闷。

起初她是拒绝的,毕竟人家情侣之间的定情之物她拿着着实不妥,主要还碍眼。

可苏奕颜总有各种办法让她收下那些物件,软磨硬泡也好,撒泼耍赖也罢。

那些不得不收的礼物家中已经垒起了一小堆,纪言蹊越看越觉得很不是滋味。

纪言蹊正苦闷着,迎头便撞上了一堵墙,捂着额头还没来得及说话,耳畔便传来了男子担忧的声音,“言蹊?你没事儿吧?”

抬头一看,原来是许惊庭。今日的他一身宝蓝锦袍,身形俊朗,歪着头看她的眼睛里全是担忧。

“大牛哥,我没事儿。”

听到纪言蹊这般回答,许惊庭才放下心来,站直了身子半是探究半是打趣的说:

“言蹊近日总是心事重重的模样,一个聪明伶俐的好姑娘怎么就成了就连走路都能撞着人的小傻瓜呢。”

“我……”纪言蹊自然听出了许惊庭话里的意思,但总归这种事儿也是不好说出口的,于是思忖片刻将抱怨改成了隐喻。

“不过是在片林子里绕了好几个圈都找不到出口,心里有些恼怒罢了。”

“这有何难?”

许惊庭闻言一笑,不等纪言蹊反应,伸手扶住她的胳膊往上一拎,两人便稳稳地落在了藏书阁的房顶之上。

纪言蹊从未来过如此高的地方,半晌都没回过神来,吓得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大……大牛哥这是做什么?”

“言蹊莫怕,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许惊庭瞧着她吓得小脸煞白的模样,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温和,“你且看看,现在是不是一眼便能瞧见那林子的出口在哪儿?”

瞧着屋顶平稳,纪言蹊也就放下心来,藏书阁是宁远学院里除了文心阁最高的建筑,打从这儿看下去一眼便能将宁远尽收眼底。

别说是林子的出口了,就是算最南边的雪景湖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这倒是她第一次站在这样的高度看宁远学院,一时难免有些新奇,高兴的点头道:

“是呀,原来绕过那座假山便是出口。”

“言蹊,你且记住,莫要被片面的景色迷了眼,换个角度、换个思路,心境开阔了,困境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许惊庭说这话时,并未看着纪言蹊,而是将视线投向了那峰峦迭嶂的远方。

墨色的眼眸里明灭变幻,语气不似平日的温柔,却狭带了她不曾熟悉的狠绝。

纪言蹊不知道这八年里许惊庭到底经历了什么,但她知道,许惊庭变了许多。

或许正是这种改变,才会让他又再一次的站到自己面前。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多谢大牛哥开导,你说得没错,问题的郁结所在,往往都在自身。”

纪言蹊收回视线笑了笑,瞧着眼前的风景越发辽阔,“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言蹊日后再遇麻烦一定记得大牛哥今日的教导,少做那些庸人自扰的事儿。”

“你呀,这张嘴最是会哄人的。”

许惊庭被她的几句话哄得心情甚好,笑着在屋顶上盘腿坐下,唤道:“言蹊也坐下吧,陪我一起看看这繁华的京都。”

“好。”

纪言蹊安静地坐着,支着脑袋眼神定定地看着京郊,那里向西几十里,就是纪家的庄子了。

也不知道娘现在好不好,有没有饿着,有没有累着?

她一定会想法子,尽快将白雪消接回府的!

……

纪言蹊以前就时常同白雪消说笑,说这遍地显赫的京都里,纪家这小小的正五品着实不够看,可若要论起后宅争斗,这纪家倒是本儿经典。

那时白雪消还严厉的叫她不许胡说,可如今纪言蹊觉得自己倒是个有先见之明的主儿。

这日纪家姐妹散学回府,在门口便撞见了上次前来诊治过的老大夫,纪言蹊感念老人家的鼎力相助,客气地冲人行了一礼。

“神医安好。”

所谓医者父母心,老人家一瞧纪言蹊如今已是生龙活虎了也跟着高兴。

“小女娃,恢复得不错。”

“神医医术高明,言蹊也是托了您的福。”

纪言蹊瞧着老人家要回医馆,赶忙吩咐沉碧去雇辆马车来送老人家回医馆。“神医今日来府可是言蹊家中哪位长辈身体不适?”

老大夫闻言并未回答她,看着她如此体贴的派人去雇车,心里更是说不出的滋味,最后叹了口气到:

“老夫姓顾,若是小女娃日后有用得着老夫的地方,可到城东悬壶堂来寻我,今日便先告辞了。”

顾老爷子说完也不管纪言蹊是何神情便提着药箱远去了,一边走一边嘴里还止不住的嘀咕着:

“可怜的小女娃哦!”

纪言蹊没听清顾老爷子在嘀咕些什么,但纪言蹊有种直觉,今日这老神医前来怕是同自己也有几分关系的。

纪言蹊摇摇头正抬脚准备往院子里走,就瞧见老太太身边的王嬷嬷迎了过来,说是老太太和老爷在正堂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