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俞石让出床,时演去随便找个房间休息一晚。
但没走出一米,床上咣当一声重物掉下的声音,吸引时演的回头。
俞石左手勾住他的裤脚,整个人滚到地毯上,忍住没哭出声。
“你别走……”俞石颤声,恐惧充满话音。
拿他没办法,要是他再走一步,俞石就要扯掉他裤子了,时演倒回两步让俞石先起来,让他躺回床上,时演坐在床边拍拍他的胸膛。
时演伸手,俞石止住时演关灯的举动,说道:“我怕……黑。”
收回,时演沉思几秒,将手罩住俞石的眼睛,俞石回握他的手准备说话,但没等说话,耳边传来关灯的声音。
感觉少年抓紧他的手,时演安抚道:“我小的时候也怕黑,但我家里人也这样罩住我眼睛,过一会儿就好了。”
缩回手,时演见俞石依旧紧闭双眼,食指点在他眉间舒缓说道:“你现在睁眼。”俞石照做。
“你会发现其实黑夜并不黑暗。”
俞石眨眼,哑然道:“我见到天上的明星了,那是你眼睛。”
伸手摸向时演的眼睛,触及一刻,时演握住他的手:“睡吧。”
冰冷被温暖包围,驱散了夜晚的凉意。
陪在俞石身边一会儿,见他睡去,时演放缓动静离开房间,找到一间空房在里面睡了一晚。
早上起来脑子昏沉沉,时演吃一顿早饭打几个哈欠,四堂给他端上一杯冰美式为他醒神。
“主人。”四堂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时演歪头去看他,等他说话,御野此时出现在四堂身后,冷不丁飘来一句话:“主人他要迟到了,四堂有什么话等晚上主人回来再说吧。”
墙上闹钟指向八点,时演收拾东西往门口跑去:“四堂有什么话回来再说,我会耐心倾听的!”
四堂转头瞪向御野,满眼不满。
御野也不怕,接住四堂的怒火,回笑过去。
气氛僵持,两人谁也不让谁。
“我能知道你们吵架的原因吗?”夏有时顶着俞石的脸穿插在两人中间,打破两人的氛围。
御野摆手说没事,看向四堂问道:“我们之间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出现吗?我们一直很好的,对吧四堂?”
“啧。”四堂背身,不语。
“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将我排除在外对你有好处吗?”
后半句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两人都愣了一秒,而后背身相向而去。
夏有时歪头盯着四堂的后背不知在想什么,没过几秒无声笑起来:“bug……付尘啊付尘,还以为你多有能耐呢,是我高估你了。”
跟上四堂拍他肩膀,夏有时和他好声好气问道:“现在他走了,你能告诉我你们之间的事了吗?”
四堂愁眉苦脸地跟他说了之间的事,他想,跟夏有时说了说许还能拉过一个队友,以此和御野抗衡。
说了半天,夏有时听了一个乐子,他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完全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嘛。
追踪器?通缉令?
还以为侦探游戏呢,真有意思。
那他选择不管,看时演的做法再做结论。
英雄救美的事情谁不爱做,他偏要等那个时候再出现,像天神一般拯救出时演,告诉时演他来迟了。
虽然时演真会顺着他的话来责怪他,但内心却单纯的加深他在时演心中的好感。
这人就是这么傻,这么好骗。
“你想怎么做?”夏有时问他,踱步走至四堂身侧与他并肩同行,让四堂认为夏有时已经与他统一战线。
掂量掂量夏有时成为战友的可能性,四堂回他:“时演回来后等一机会告诉他。”
摸了摸下巴,夏有时哼笑一声。
四堂朝夏有时看去,他此刻的状态显得尤为诡异,潜意识告诉四堂这人不能交往,没成想下一句就印证他的观点。
“我能替你告诉他。”
鬼魅一样的话语如丝线般穿进四堂的脑中,串连大脑各个部位,叫他难以思考。
“昨晚你看到的吧,他抱着我进他房间了,你想说的我都能传给时演听。”
引诱着四堂答应,夏有时的右手从背后抚上四堂的后颈。
双眼因为夏有时的控制失去高光,四堂宛如提线木偶一般乖顺地跟从他的号令点头。
“你答应了?你的所有事情都会被数据记录在案的……”
吹笛人的笛声停止,偷盗金苹果的孩子将会受到国王的惩罚,碎裂的头骨将化作新生的金苹果,引诱下一次过路的孩子来此冒险。
“只是头骨碎裂了,沾不上血迹吧。”左看右看没发现溢出的鲜血,夏有时像提着布袋一样将四堂拉离房子。
现今没有人阻止他看时演的表演了,就跟高中时,时演叫夏有时去看他乐队演出一样。
没有人能打扰他看时演失魂落魄的神色。
只有他才能带给时演希望的神采。
舔舔干涩的嘴唇,夏有时望一眼骄阳,用手扇风回到房子里。
同一时间,同样扇风的时演从公司里出来奔赴R大。
池钧神经病一样在聊天软件里刷他的屏,还在开会呢,这一波震动就让他好一个社死了得。
但池钧带来的消息不得不让他早退。
付尘昨晚给池钧发消息称善义是林雪莱的“宠物”,重磅炸弹差点把他人掀飞,谁能料到副本怎么这么变态?
万平路十二栋十六层。
这是林雪莱的房子号码,池钧说今晚就去找林雪莱,先确认安全再从长计议。
时演答应了。
于是这一天请假早退,去付尘的住处集合。
除林雪莱和间回以外,其余人都在付尘这儿了,许久未见的史择文在副本里的样貌更加高大,不像拳师,更像是大人物的专职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