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纪？”
时演驻足等莫纪说话，此时的莫纪给他的感觉并不和善，充满攻击性，让他站在莫纪身边不舒服。
“下次，我和你一起过副本。”
原来就这件事啊。
时演搂过莫纪的脖子和他打笑道：“这不好说，你觉得你不算我队友？”
莫纪很认真想想，对时演摇头。
“那不就是队友？”时演将手臂搭在他肩上，和莫纪好声说道。
全程观望付尘和时演两人的尹青澄四人，跟在他们身后掩着嘴不敢说话。
不得不说有点刺激，时演挣扎又被禁锢的感觉让尹青澄血脉喷张，不过要她来或许比付尘做的更绝。
小孩儿想象力丰富，尹青澄走在时演背后不觉间勾起坏笑。
走在最前面，林羽折抬头看了眼天上的裂缝，对他们不好意思道：“哎呀，好像裂痕开错了，我们换条出路。”
可没等他们作出反应，头顶一声轰鸣断掉他们的思绪。
时演抬头，穿着黑红长袍的蔚灵落在他们几人中间，眼底阴戾不禁震慑住时演。
“你们要走？”他说，“记住你与孤之间的约定，不然孤……”
握住他的手，时演一字一句地承诺道：“不能忘，答应你的，我们绝对完成。”
“不过，你能造个梯子让我们上去吗？”手指天上，蔚灵顺着时演所指看去，裂缝的裂痕逐渐增大，崩塌速度与天空掉落的碎片形成正比。
蔚灵眉眼低垂，掩饰眼里的情绪，只有让他们离开副本，惊羽才有可能复活，除了满足他们的需求蔚灵别无他法。
“记得就好。”
话音落下，废土之上缓慢建立起以废墟残片建立的阶梯。
副本和蔚灵的虚拟世界融合，他能掌控副本里任何事物为自己所用。
目送时演他们踏上归程，蔚灵又看见一群人往他这里跑来，阶梯上，池钧看见是周仁辉他们，朝他们招手让他们快上来。
脑中一些场景与眼前重合，蔚灵看见惊羽在阶梯朝他伸来手掌，叫他和自己一起出去。
“孤走不了了，下次再回吧。”
虚拟世界与副本融合，也代表蔚灵和副本最终结合，而现在副本崩溃，蔚灵也不能再进入别的副本逃难。
帝王终将于这片废墟长眠。
走在阶梯上，时演突然回头去看蔚灵，嘴唇颤抖，他忽地就想通蔚灵之前为何要和他们讲条件。
这是他临终所托。
心里对蔚灵感到内疚，时演在此之前，只将这些人物当做数据拟造的人物，虽想过他们也会生出对生的渴望，生出对他人的感情，却不料会为了情感不惜自我毁灭。
数据诞生的“人”，也学做人一样，背负比命更重要的信仰吗。
“对不起。”
蔚灵看见黑色长河中唯一看向他的亮白光点，抬起手，朝他摆了摆手。
走吧，带着他的惊羽，离开这里。
时演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蔚灵眼底，他准备摧毁阶梯，却被一双破烂的手拦住。
“等等。”可能是声带被损毁，他的声音嘶哑难听。
蔚灵注意这男人眼底的狠戾，周身盘旋非人的死气，比他虚拟世界的恶鬼更加浓烈。
“你竟然没死，孤很好奇。”蔚灵问道，身体挡在阶梯前明显不让他过去。
东方鸿咧嘴笑笑，脸颊上僵硬的肉块像是粘黏在头骨上，失去原有的活性：“虚拟人的世界并不是活人能随便进去，强硬进去是会被虚拟人惩罚的。”
“原来如此，躲进自己虚拟人的虚拟世界逃过一劫，想来再出来时并不顺利。”
“你的虚拟人想要占领你的身体吧，变成这个样子，回去要修复很久。”
蔚灵对东方鸿冷嘲热讽，并不在意对方集聚的恨意。
想要回去，只有通过他阶梯。
“所以，了解后能让我过去吗？”东方鸿忍着自己心里的不快，好声好气问道。
似乎在思考好玩的事情，蔚灵朝一旁挪了半步给东方鸿让去身位，掐着时候，倾身对东方鸿说道：“我只给你十秒的先跑时间，之后我就要卸走阶梯。”
听见这句话，东方鸿后槽牙都被咬断，撒开腿往阶梯高处奔去。
蔚灵说到做到，十秒后，他将天梯从中断开，而东方鸿正巧跑到中间位置，远远看去，东方鸿如一粒芝麻一般掉进废墟中，被断裂的钢筋刺中心脏。
“害人终害己，留在这里供孤玩乐如何？”
子夜城，中心广场。
一直与吸力抵抗的众人迎来传输门的停止吸入，终于能好好喘口气，他们看向冷静下来的传输门。
白光一闪，传输门吐出几人，林羽折带着身后七人首先出来，接着是乔佘带领的周仁辉十几人跟着出现。
广场霎时鸦雀无声。
“好！”人群中，一光头大汉跳起来大喊一声，众人跟随他的掌声引爆整个中心广场。
这可是副本崩溃！竟然出来这么多人，算是副本崩溃史上生还求生数最多的一次！
“这要亏得莫纪创造师！不是他的求生舱怕是全军覆没。”
“欸，此话不对，还有时演呢？如果不是他的点子，有这个求生舱也走不出来啊！”
“我不这么认为……”
……
广场上议论纷纷，有道莫纪功劳最大的，也有道时演功劳最大的，还有不少人说没有林羽折两人就没有生还者的。
在他们的讨论声下，时演几人早就溜之大吉了。
永夜街。
“哈哈哈哈哈哈……”
池钧在空无一人的街上疯跑，如撒欢的柯基，而头上随着跑动摇晃的马尾，是他逼迫他哥给他扎上的“苹果梗”。
“这就是……自由啊！”
池钧大喊自己钟爱的动漫台词，面对身后的几人倒退着走。
“不觉得解放了吗？这个副本可以说是我经历过最久的副本了，我憋得慌。”
尹青澄学着池钧的样子，脸上挂着笑意，跑到池钧身边和他一同倒退着走，嘴里念叨池钧刚才说的自由，看着时演几人笑。
“不准学我！”朝尹青澄伸出自己的魔爪，池钧追着尹青澄跑。
“你个喝假酒的小屁孩儿，几岁了还看动画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