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云听到陆渊这话后,满意离去。
一群人离开,别墅立马显得空旷了许多。
福伯立即带着佣人回来。
“福伯,叫人把别墅全都打扫一遍,还有这个沙发,丢了吧。”
福伯点点头。
心里却是有些难受,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龙先生、龙少爷和自家少爷的关系越来越僵了。
陆渊假装没有看见福伯心疼的眼神。
这些他不需要。
龙腾云离开陆家以后,直接来到了一家医院。
他让保镖留在外面,独自一人推门进去了。
他刚进去,病床上包的像是木乃伊的人一下转过头。
眼神从惊喜转变成失望,再到愤恨。
龙腾云感觉自己又有些喘不上气来了,他深呼吸几次后,平缓了一下情绪。
“你以为是谁?”
“陆渊吗?”
“他怕是巴不得你死的快点。”
他恨铁不成钢。
或许是报应吧,他害了陆渊,陆渊又害了他儿子。
“我乐意。死在渊哥手里,我心甘情愿。”
龙泽话里还带着期待。
龙腾云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
“你死了,我龙家的家业给谁?”
“给渊哥啊,反正都是你欠他的。”
龙泽无所谓的说着。
他倒是无所谓了,龙腾云却要被气死了。
“如果没有钱,你看看你能不能住得起这样的病房。”
“你看看林城有没有人会叫你一声龙少。”
“你看看你能不能开高空餐厅。”
“你看看你能不能认识陆渊这样的人。”
“你觉得他会搭理一个穷小子吗?你觉得你有资格站在他面前吗?”
“你还能像之前那样挥霍,几千万的画随手就搬回家吗?”
龙腾云越说越生气,说到最后恨不得把心窝子掏出来。
他就这一个儿子,却从来不听他的话,一心只想要陆渊。
为了陆渊还想弑父,简直是胆大包天,忤逆不孝。
龙泽听了这些话,只想笑,他也真的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说这么多,还不是为了你的一己私欲罢了。”
“不要拿我当借口。”
脸上缝了针的地方因为笑的太用力,隐隐作痛。
可不及他心里的痛。
他明白,他和陆渊永远也不可能回到过去了。
如果有一天陆渊知道了龙腾云的所作所为,那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了,更不会再多看自己一眼。
他带着恨意的目光一下扫向龙腾云。
龙腾云被这眼神刺到了,忽然间有些心虚。
很快他又挺直身子,心虚什么,他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这个儿子。
“你怪谁都可以,怎么能会怪我。要不是我,你哪来这么好的日子。”
尽管龙泽对这个老头很了解,还是被这句话无耻到了。
他挣扎起身,抓起床头柜上的花瓶一下丢了过去。
没砸到。
花瓶碎了一地,花朵也像是被摧残过一样,遍地都是。
门外的保镖一下就冲了进来。
龙泽又提起枕头丢过去。
被保镖打开了。
枕头掉在地上,盖住了破碎的花瓶。
他匍匐在床边,半天没有抬起头。
龙腾云在保镖的搀扶下,离开了病房。
过了一会儿,病房里传来男人的痛哭声。
他眼前出现了九岁的陆渊拉着他的手说,“九尧弟弟,不要害怕,渊哥会保护你的。”
渊哥,你能不能,再牵一次我的手?
九尧害怕。
————
陆渊走后,于书禾开始反思自己。
她自觉过了三世,她的演技已经很不错了,却还是被陆渊轻易看穿。
陆渊这人太过敏锐,她要加倍小心。
这些事,暂时先放在后头。
现在最重要的事,大哥就快过生日了,她得准备礼物。
还有何承和许淮帮了她那么大一个忙,他们也没有收下她给的钱。
她要给两人准备一份谢礼。
关键问题是,她没有钱。
她所有的钱都投入到工厂建设和国外的农庄里面去了。
现在的她,可谓是一分钱难倒一个好汉。
想到这里,她给米斯维斯打了个电话。
只是没想到他居然在医院。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龙泽?摔在玻璃上了?嘶,真惨,好吧,那你先去看他,待会再说。”
于书禾本来还想再卖两幅画,只是米斯维斯现在忙着探病,她也只能把这事丢在一边。
龙泽真是个倒霉蛋,以前早死,现在直接摔在玻璃渣上面了。
于书禾都怀疑是不是小说剧情里就是要他早死,所以他才那么倒霉的。
玻璃渣。
嘶,不敢多想,那得有多疼啊。
光是想想,她就觉得不能忍受。
“喂,米斯维斯,你看完病人了?我有点事,你来我家吧。”
过了半小时,米斯维斯来到于家。
在客厅喝了两杯咖啡以后,他跟着于书禾来到画室。
他赞叹的看着于书禾这些画,心里惋惜,要是她就在国外做一个画家,那早就成名了。
哪像现在,默默无闻。
于书禾了解米斯维斯,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要说什么。
赶紧转移了话题。
不可能的事和已经错过的事就不要说了,说了也改变不了,还徒增伤感。
最后,米斯维斯精挑细选,选了三幅画带走。
他满意极了,于书禾也满意了。
这下子,应该有钱买三份礼物了吧。
只是,过了小半个月,米斯维斯带着愧疚打了一通电话过来。
三幅画卖了不到两千万。
对于书禾来说,落差感不所谓不大。
一亿多和两千万,差别太大了。
她也明白自己在这里只是个不知名的小画家,三千万可能还是看在第一次拍卖画时,陆渊给出的高价。
但是心里难免有些失望。
特别是米斯维斯说要是龙泽在的话,这几幅画可能会卖更多。
于书禾真是恨不得把画送到龙泽病房里,直接卖给他。
哪来这种现成的冤大头啊。
不过她也知道米斯维斯尽力了。
“没事的,已经很不错了,谢谢你,米斯维斯,我亲爱的好朋友。”
电话挂断后,她脸上的笑有些维持不住了。
去年过生日的时候,大哥给她送了一颗粉钻,价值一亿多。
她如果只送一千多万的礼物,那大哥应该不会介意吧?
应该不会吧?
她不确定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