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书禾一直在等何承还有许淮的消息。
她已经问了好几次了。
只是每次回消息的都是许淮。
他就像热情的小狗一样,欣喜的对着主人回馈着自己的真诚。
情窦初开的小男生每天都在拼命找话题,绞尽脑汁想和她多聊一会。
于书禾有些招架不住,也就慢慢不再问了。
可许淮却就像上瘾了一样,每天都要说自己做了些什么。
她这才发现,原来许淮他们每天做了这么多事。
如果只靠自己一个人,那不知道得查到猴年马月。
忽然间庆幸那天参加了赛车,不然怎么会认识何承他们。
虽然有何承他们帮忙,但是她也要自己努力。
于是她开始回忆上辈子的事情,试图从回忆里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还没等她想出些什么,米斯维斯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什么,有人出了五千万让我画一幅画?”
“是谁?要画什么?”
“龙少?”
“和上次拍卖那幅相似的?”
“米斯维斯,你知道的,灵感是一瞬间,灵光一现的。我不可能再画出一幅这样的画。”
“好的,那你帮我拒绝了吧。”
挂断电话以后,于书禾忽然开始回忆起龙泽这个人。
在她记忆里,他一直都是早死的代表。
除了问她卖不卖别墅以外,她和龙泽就没有怎么见过面。
所以她对这个人不是很了解。
上次那幅画卖出去以后,后续的事情就没有过多关注。
她只记得那天拍卖场上,龙泽也参与了竞价。
难道龙泽真的很欣赏她的艺术吗?
于书禾就觉得龙泽也不是那么讨人厌了。
起码他还有欣赏艺术的能力。
虽然但是,有人欣赏自己的艺术,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啊。
她忍不住哼起了歌来。
真是美好的一天。
然而这样的情绪还没能持续二十分钟就被打破了。
她收回那句话,龙泽还是一样的讨厌。
什么叫做他想要一副和那副画一样的侧脸。
他的意思是她的画之所以出彩,靠的居然是陆渊的侧脸!
什么审美?
什么审美?
画的意境还有氛围呢?
会不会欣赏?
只是听到米斯维斯说龙泽开价到一亿以后,于书禾忽然就屈服了。
上次得到的钱已经投入了建设工厂,还有购买国外的农庄。
一下子就花的干干净净,如果后续还要维持工厂运转和工人的工资,这点钱远远不够。
不就是一幅画嘛!
她一定会好好画的!
“他知不知道作者是我?”
“不知道就好,记得帮我保密哦,亲爱的米斯维斯。”
挂完电话以后,于书禾迅速来到画室,仔细回忆上一幅画。
忽然有了灵感。
这一幅画足足画了两天。
就连吃饭都是佣人送到门口。
她随意扒拉两口,发现哪里不对又放下饭碗去改改。
就这样精心雕琢之下,一幅完美的画就这样横空出世。
等这幅画送到龙泽手里,已经过了小半个月。
米斯维斯掀开遮盖的黑布。
龙泽的眼睛一亮,眼里出现了痴迷、怀念、依恋和势在必得的疯狂。
米斯维斯忽然懵了。
林城的人这么热爱艺术吗?
他对龙泽有了很大的好感。
他本来就是开画廊的,对这些热爱艺术的人,他态度很好。
龙泽就这样在不知情的时候,成为了画廊的一位重要嘉宾。
每一次举办画展时,米斯维斯总是会单独给他发一份邀请函。
龙泽压根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无聊的时候还是会去看看随便拍两幅。
不想去的时候就让助理和秘书去。
每次去都会拍两幅。
反正死老头的钱来的也不干净,还不如就这样都花了!
抱着这样的心态,他俨然成为了米斯维斯画廊里的大客户。
这是后话。
龙泽自从得到了那副画以后,挂在房间里正对着床,每天醒来睡前都要看一遍。
着了魔一样。
龙腾云自那天以后再也没来过别墅,所以也不知道他越发病态的行为。
佣人也不再被允许进入他的房间,也就一直没人发现房间里的异常。
于书禾收到龙泽追加的三千万以后,整个人都傻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她只是画了一幅神似陆渊的侧脸啊。
她忽然觉得,龙泽肯定是陆渊的粉丝。
不然怎么这么热衷于陆渊的一切,买别墅、买画。
他和大哥应该很有话题吧,都一样的崇拜陆渊。
于书禾收到后续的尾款后,又投入到了工厂里。
她还高价请了一个管理方面的人才,不然让她一个非专业人士弄这些东西,实在是太为难她了。
她这边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
而陆渊却在收到龙泽发过来的照片以后,气的想杀人。
这幅画画的很好,他的侧脸一眼就能看出来。
比起他手里那副画,龙泽发过来的这一幅,更能看出画中人是谁。
龙泽的手就这样放在画中人的腰间。
如此暧昧的一张照片一下点燃了陆渊的怒火。
龙泽继续发着。
一张又一张。
他神态迷离,靠在画上,正好和画上的侧脸对上。
他把手指按在画中人的唇上。
陆渊不愿意再看,一下子把手机丢的老远,脸色难看极了。
过了一会,又像是想起什么来。
他把手机捡了回来,重新打开图片看了起来。
照片放大,把旁边的人都放大到看不见以后,他才仔细看起那幅画来。
他瞥向右下角那个红色的印章:禾家。
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自己就是卖钱的工具吗?
当天晚上,一下班,陆渊沉着脸回到别墅。没有看一眼和他打招呼的佣人,甚至忽略了要帮他脱大衣的福伯。
几步冲进楼上的一个空房间。
房间里什么也没有,只有正中央挂着一幅比较大的画。
被一块黑布紧紧盖住。
陆渊一挥手把黑布扯了下来。
愤怒的掏出打火机,火光亮起。
猛地一下凑近画布,一小角慢慢开始冒起了黑烟。
忽然间,他冷静下来,收回了打火机,伸出手扑灭了燃起的一小撮火焰。
灼热的指尖似乎是在嘲笑他的不冷静。
他爱抚的摸了一下那副画,角落已经变得焦黑。
这是她第一次为自己画的画。
舍不得。
自己的东西落在别人手里应该怎么办?
自然是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