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弗嘉早就听说过于家这只可爱的小狗,今天终于摸到了,她满意极了。
笑眯眯的拍了拍小狗的头后,她眨巴着水润的双眼,试图让于书禾心软,把小狗借她一晚上。
她一直都喜欢狗,只是家里人不太同意,所以没能养成。
如今看着怀里乖巧可爱的小狗,她真是一秒也不愿意放手。
李弗嘉长得一副乖巧淑女的样子,这样可怜兮兮的看人时,让人心神荡漾。
于书禾差点抵挡不住。
还好多乐及时挣扎。
没办法,这个人类太恐怖了,小狗差点被她亲秃了。
“看吧,多乐也不愿意和你回家。”
任凭李弗嘉如何威逼利诱,多乐坚决不肯跟她走。
无可奈何之下,她只能一个人离开这儿。
时间已经不早了,于书禾送走李弗嘉之后,收拾一下就洗漱去了。
而刚到家的陆渊,还在犹豫自己要不要去找人时,就看见隔壁已经关灯了。
他也只能放下心中的诸多想法,躺倒在床上。
可他实在是睡不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清晰地显示在眼前,脑海里也总是一些不好的画面。
他换过衣服,独自一人来到车库,选了一辆低调的车,开了出去。
深夜,乌云蔽月,昏暗的天空中挂着几抹幽蓝,黑灰色的旧别墅被衬的更加恐怖。
一辆黑色的车缓缓开了进去,没过多久,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车上下来。
呼啸的寒风吹动这凋零的树枝,窗上落下的影子就像是谁凭空伸出的手,干枯的枝条肆意拍打着漏风的窗户。
男人额前的碎发被吹到了一边,他毫不在意,双手插兜,慢慢的迈着步子朝着别墅走去。
别墅阴暗潮湿,还有一股发霉的味道。
他像是没有闻到,径直就要往楼上去。
空荡荡的别墅里,每走一步都回响在大厅里。
他看着墙上看不出颜色的画作,已经快连画的是什么都看不清了。
然而他眼前似乎还能想起当时画这幅画时的心情。
愉快、幸福、满足。
这些词语,慢慢的离自己越来越远。
要不是看到这幅画,他都快忘了自己还拥有过那么快乐幸福的时候。
他猛地把画撕下来,一张折叠整齐的白纸落了出来。
打开一看,竟是一个小女孩依偎在男孩怀里的画面。
两人的面目看不清楚,可那种相互依赖相互救赎的氛围,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把白纸折好,又找到了工具,继续把画挂了回去,那张白纸也放回了原位。
陆渊继续上楼,他来到了二楼。
随意推开一扇门,进入一间豪华卧室。
卧室里的家具上浮着尘土,中间的大床保存完整,干干净净的和其它家具一点也不一样。
他掀开铺好的被子,拿起放在床上的相册,依恋的把它抱在怀里。
就这样过了好久,他才把东西放下。
又整理打扫了一下床后,才头也不回的离开这儿。
他目标明确的走到放保险柜的书房,打开了那个破旧的保险柜。
一股古老的霉味散发出来,柜中的洋娃娃姿势诡异的僵坐在保险柜里。
她雪白的洋装已经开始破烂,苍白的脸上带着湿气,金色的头发纠结在一起,就像囚禁灵魂的牢笼,让人难以逃脱。
陆渊修长的手骨节分明,将洋娃娃握在手里时,还温柔的摸了摸它压根不存在的眼睛。
他感受到灵魂里颤栗着的那种激动和怒火。
握着洋娃娃的手陡然用力。
他最后又轻轻地摸了一下它空洞的眼睛,然后把它放回了保险柜里。
他再次来到了实验室。
这一次,他从实验室的密码箱里拿走了一支注射器,放在一个微型密码箱里就带走了。
……
龙泽跌跌撞撞的回到家时,往常空旷的别墅里堆满了人。
一群身着黑色西服的大汉,面无表情的立在一个杵着拐杖的男人身后。
男人身材威猛高大,面容阴沉,目光锐利而又冰冷。
身上披着一件黑色大衣,双手杵着拐杖。
“九尧,你去哪了?”
男人的声音带着文弱的气息,不知道的人会以为这是一个病秧子。
可龙泽知道,这人根本就不是病秧子,而是恶魔。
可他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哪怕是恶魔,他也会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他看也不看这群人,转身就要走。
还没走两步,就被人大力压在身下。
庭院的青石板上还有鹅卵石,他的脸就这样压在鹅卵石上。正常人都会觉得痛,他偏不。
他脸上甚至开始露出愉悦的神色。
那个杵着拐杖的男人见他这个样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示意保镖把人放开。
他身后的人提了一个被黑布遮挡的笼子上前。
龙泽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另外一个男人走上前,“哗”的一下把黑布掀开。
他瞳孔一缩,刚才还无所畏惧的心开始打颤,身上的汗毛一下就立起来了。
一团扭动着的东西就这样出现在眼前。
龙泽这才明白,他居然想用蛇来恐吓自己。
花纹各异,体型各异的蛇缠绕在一起,有的细长如鞭,有的肥胖而又庞大。
它们的鳞片在灯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芒,吐出的蛇信子令人毛骨悚然。
它们不断扭动着身体,发出低沉嘶哑的声音,如同神秘的诅咒。
龙泽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
特别是当眼前的男人洒下一种味道奇怪的药粉以后,这些蛇就像疯了一样,扭动的更加厉害。
吐蛇信的声音嘶嘶嘶,龙泽已经完全楞在那里,半点反应都没有了。
自从他母亲去世以后,他就特别害怕蛇。
而作为龙家独生子的他,也再也没见过有人那么不知好歹,把蛇带到自己面前。
“龙腾云,你不是人!”
他哆嗦着说出这句话,一点气势都没有,只有腥红的双眼能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杵着拐杖的男人挥挥手,身后的大汉提着笼子走远。
一时间,庭院里,只剩下这一老一少。
“唉。”
空气中传来一声叹息,龙腾云面色复杂的走向瘫软在地的儿子,把他扶了起来。
龙泽浑身无力,只能任由自己依靠在这人身上。
他的手还折着,软趴趴的一眼就被龙腾云看见了。
他眼里闪过心痛和无奈,可却什么也没说,叫人来给他包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