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各个国家的语言都用汉语代替哈。)
美国,洛杉矶。
这里是美国西部最大的城市,也是被称作“天使之城”的地方。
在位于阿纳海姆市中部的地区有一处曾经全球着名的娱乐地点,加州迪士尼乐园。
它曾是世界上第一个迪士尼主题乐园,里面琳琅满目的游乐设施和动画主题带给无数儿童少年们最美好的回忆。
只不过因为一只序列生物的出现,让这一座乐园彻底化为泡影和废墟。
其恐怖的破坏力与强大的再生能力让美国政府付出了血的代价,半个洛杉矶在硝烟中沦陷。
最终,这只序列生物在一位美国天灾以生命为代价的献祭下,被成功封印。
但也只是封印,而不是灭杀。
因此一战,这只序列生物也获得序列号:66。
排名仅在那位堕天使之后。
二十年后,连绵成群的白色研究院在这座乐园的废墟上重建而起。
此时,研究院内。
无数的仪器闪烁着灯光,其后的线路延伸如蛛网般交织,粗大的黑色电线和透明的管道像是一根根挥舞的触手垂挂在半空里。
它们都只有一个汇聚地。
实验室中央悬浮在空中的那巨大圆柱形容器。
容器内充满着暗绿色的液体,里面液体翻涌浮起一个个透明的气泡。
液体中央,是一颗硕大的心脏。
那心脏形状怪异,不同于人类心脏的梨形,那是一个完美的圆,圆的四周突起来无数细小的触须,在液体中摆动。
像是一个放大无数倍的病毒。
下方如蚂蚁般来来往往实验人员穿着整齐的白色大褂在仪器前忙碌,每个人的脸上都戴着半脸的面罩。
屏幕上绿色的数据滚动,代表着这颗心脏暂时处于安静稳定的状态。
安娜·史密斯正是负责这颗心脏的实验人员之一。
她正在查看从那些数据线中传导出来的各项指标,以确保这颗心脏不会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骤然苏醒。
“尊敬的史密斯小姐,今天的天气很不错呢。”一个高壮的男人将手撑在这位女士的身旁,他梳着锃亮的油头,明亮的反光就和他脚上那双皮鞋差不了多少。
“不知道有没有兴趣,一起去喝杯下午茶呢?”
安娜并没有理会他,这个有着火爆身材的女人转头离开,似乎和男人多相处一秒都会让她感觉不适。
“看来是被拒绝了,”男人摇着头,深邃的脸庞上满是可惜,“真是遗憾。”
男人是出名的放荡子,虽然是这个实验室的负责人,可安娜并不想和他有太多的交汇。
“嘀嘀嘀!”
蓦然间,好几台仪器上的数据突然飙升,红色的指示灯在实验室内争相亮起。
“肌肉收缩加速了!”
“血流也加快了!”
“搏动剧烈!”
“它……是不是要苏醒了?”
……
实验员们惊恐的声音响起,红色的灯光映在每个人惶恐的脸上。
“不用惊慌!”一个平淡的声音响彻在众人耳朵里,“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
安娜倏然转头看向男人。
这个原本一脸轻佻的浪荡子此时已经收起了放浪,他摘下面罩,露出坚挺立体的五官,深蓝色的眼瞳里映出那颗急剧跳动的心脏。
“它不是在苏醒。”
“而是在恐惧!”
“轰隆!”像是沉重的巨门摩擦着大地,所有人耳朵里都回荡起这个声音。
他们疑惑、迷茫,这是……开门的声音?
……
同一时刻,日本东京。
巨大的神社俯视着这片落满樱花的大地,穿着和服的人们在树下合影,飘落的粉红花瓣落在绯红的脸颊上,两相映红。
浓雾翻涌,遮蔽了高悬中天的太阳,人们不解的看向天空,一个穿着祭服的老人从神社里走出。
“所有人,立即离开!”他的声音威严高亢,足以传递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这是来自大家长的命令。
人群很快就散开了,樱花飘散的神社寂静下来。
老人抬头仰望着天空。
一双猩红的眼瞳从浓雾中垂落,像是取代了日月。
“见つけて,杀す!”(找到他,杀死他!)
繁奥古老的音节不似人言,从天穹落下,却自动转换为老人足够听懂的字音。
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带着蓝色无脸面具的少年,在遮天蔽日的巨门下狰狞怒吼,身后是无边翻涌的海浪,巨龙咆哮,门扉洞开,其后的世界里,无边黑暗!
老人五官里淌出鲜血,他浑身抖动,依旧恭敬的跪伏而下,额头紧贴地面,声音虔诚。
“遵命,八岐大人!”
开门的声音,同样在这片土地上回响。
……
印度、澳洲、欧洲、南美……每一片土地黑暗的角落里,都有一双双或漆黑、或猩红、或淡金色的眼瞳睁开。
它们皆遥望着一个方向,那里是一个名叫天夏的国家矗立之地。
那里有某种东西正在诞生,那是复仇的气息。
一声声嘶吼冲破天际,风云搅动,电闪雷鸣,它们在愤怒。
开门的声音回荡。
那是弃族要向它们复仇的宣告!
那是人类在铸就妄图弑神的长刀!
……
临海禁区内。
破碎的城市和废墟中,缓缓走出一个瘦高的身影,它全身都笼罩在宽大的斗篷下,只有如枯枝般狭长的手臂露出,手上提着一盏散发着蓝色幽光的提灯。
它的身形与大楼平齐,巨大的身躯落步在地面上却寂静无声,裹挟着浓郁的死寂与恶意。
幽蓝色的火光在提灯里飘摇,一张又一张呆滞的面孔从中浮现然后湮灭。
那是一个个在临海逝去的灵魂。
序列生物:掌灯人,序列号:99。
它一步一步的走出临海,一堵高墙在远方的天际里若隐若现,那是叹息之墙。
穿着军装的年轻将军站在耸入天幕的高墙上,肩章上的两颗星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就是那位驻守临海的上将。
“还没有结束吗?”
他看着禁区内汹涌的黑雾,里面一道道或巨大、或怪异的黑影不停晃动。
它们都在向着叹息之墙而来,向着那常青市的方向。
将军的视线收回,落在远方那扇贯彻天地的青铜巨门上。
……
门开了。
青铜的巨门缓缓打开,天地间狂雷炸起,无数的梵音祝词在天地间响起,古老的圣音回荡。
脚下的海浪退潮了,它本应该还留有继续冲击的力量。
可就在大门洞开的刹那,所有海水像是突然具备了智慧,每一滴水都在疯狂后退,它们在哀叫、在恐惧。
海水从碾过的街道和高楼上狂泻而回,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许夜从半空里落下,因为巨门也消失了,在被推开的一瞬间就重回了他的脑海里,投影和本体融合,他还未来得及完整的看上门内一眼。
躯体便在半空里飞速消散。
因为启灵结束了,他这具以启灵石神性构筑的躯体也迎来了终焉的时刻。
意识重归本体。
……
昆仑山上,在听到开门声音的那一刻,老人倏然起身,狂风骤起裹挟落雪吹动他白色的须发。
老人在狂笑,状若疯癫。
“我听到了!我听到了!”
“那是门开的声音!”他空洞的眼眶里流淌出血色的泪水,声嘶力竭。
“封门开,万鬼现!”
“天命的屠神之人!”
“诞生了!”
他手舞足蹈,是在笑,却又是在哭,
“神啊!”
“颤抖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