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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穗说着,用脚轻轻踢了踢前面的驾驶位。

马英雄得令,踩了油门就走。

身后,守卫刚接了两个信封,“那你等一等,我去汇报一下”的话还没有说完,余穗的车子就开走了。

守卫愣了愣,连忙追出来,想要记住车辆的牌照。

虽然查牌照有点麻烦,但凭省委的能力,还是能马上查到的。

而余穗,让马英雄车子开出了两三公里,就停在一个僻静的巷子,把遮盖牌照的纸撕掉了。

马英雄有些后怕:“我说嫂子,你……你做的事,不会是什么坏事吧?”

余穗:“哪儿能呢,我专做好事,绝不做坏事。你想啊,我怀着孩子呢,可不得给孩子积福嘛。”

这个理由,马英雄非常能接受,一下子就点头:“对对,那,现在我们去哪儿?”

“先离开。路上找一个干净的饭店,吃饭。”

省委大院最高楼的办公室里,一位五十来岁的领导戴上眼镜,正非常认真地阅读着守卫拿过来的资料。

这套资料太好了,从怎么开始分田到户的试点运行,到报告上去以后,可能会遇到什么样的阻力,都写得非常清楚,甚至,连应对的方法都想好了。

比如,“分田到户”这个名称,虽然简单易懂,但是容易引起一些老同志思想上的不喜,所以可以改为“家庭联产责任制”等等。

比如,“分田到户”以后,如何限定农民同志上交棉粮,后续的监管体制如何制定等等。

事无巨细,都做了很好的指导。可以这样说,这封信,几乎是手把手地在教叶书记,如何实施这个政策,从而让人民解决温饱、让国家粮库充足,同时也能让实施者本身,凭借着这样的大动作,走上人生巅峰。

而信的最后,写着这些内容全部无偿奉献,要的不过是给发生在下辖小县城的几桩人命案子进行关注。

叶书记连忙又拿起了另一个信封,仔细地阅读,发现这件事也非常的不简单。

世上竟然有这样一个叫余秋的搞阴谋女人,借助精神病,把基层干部耍得团团转,还闹出那么多的人命。

真是当这世道没有王法了!

不行!

他调到这个省,就是来改革的,那么,就从这个县开始好了!

反正信件写得非常清楚,里面涉及到的人物都是实名,都有详细的出生年月和家庭住址,相互关系和行事逻辑也整理得非清晰。

只要按照这些人名找到证人,不愁案子查不清。

叶书记当即拎起了电话:“巩秘书,立即安排一下,下午就去苏市的松虞县视察。不要通知下辖单位,对了,带上省公安厅高厅长一起。”

“好的,叶书记。我立即安排。”

余穗一行出了省城十里地,整个就优哉游哉了。

先找了个路过小县的国营饭店吃饭,还别说,别人县的饭就是好吃。

乌苏除了“好吃”两个字以外,就是时不时发出灵魂拷问:“怎么那么好吃?”

就连余穗也吃了两碗饭,顺带着还打包带走了半只鸡。

就这么慢慢的开回去,直到晚上六点多,才回到了余家湾。

马英雄得回去还掉借的车,便赶着回城了,余穗带着乌苏慢慢走回家。

孙玉英正伸长脖子在篱笆墙里往外望,但是一看见余穗进来,却又“哼”的一声,别开脸。

余穗走过去抱住她脖子:“娘,你鼻子不舒服呀,我一回来就听见你哼的一声,但到底是我娘,哼都哼得那么好听。”

孙玉英没绷住,扑哧笑出来。

连一旁的余海潮都笑了出来。

孙玉英嗔怪地戳了戳余穗的脸:“皮真厚!说是去公社玩,结果跑到城里去了,今天还这么迟回家,你是刚拿到的那一百块钱不花掉难受是吧?”

余穗继续撒娇:“主要是想看看弟弟嘛,娘,我买了半只鸡给你吃。”

孙玉英一边说她乱花钱,一边还是很开心地拿了,招呼着乌苏一起进屋吃饭。

到底是累了,吃完饭,余穗就洗漱上床躺着了。

乌苏悄悄地进来,一脸期待地问:“哎,余穗,昨天那个毯子,真的不能用吗?”

余穗:“那个是插电的,我们这里都还没有完全通电,你怎么用?嘘,快别说了,别让我娘知道!回头给你带回北方去用。”

乌苏悻悻:“啧,怎么能没电呢,有电的地方多好啊!没有那个毯子,我睡不着啊,冷!”

余穗看她缩成一团的样子,笑道:“你都穿了我给你买的秋衣秋裤了,怎么还这么冷呢?”

乌苏:“我也不知道,我也觉得很奇怪,好像我回到你家这里,就感觉特别冷,而且越往后面靠山的地方越冷,刚才我不是跟你娘去后面的谁家还一个篮子吗,我走过那些人家,就像是从温水里到冰水里似的,冷死我了。”

余穗呆住。

乌苏的感知方式一向特别。

她说的后面人家,会不会是余秋家附近呢?

余穗:“你说的……是不是经过后面没有围墙的那家,感觉冷?”

“是啊,走到那边特别冷。”

“这样吧,晚上你跟我睡吧,我们相互取暖。”

“好吧。”

就这样,两人睡下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余穗觉得,身边的乌苏一直在翻身。

余穗努力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窗户上也还只是微弱的黛青。

余穗不禁推了推乌苏:“干妈,你一直翻身干什么,翻得被子里都是冷风,我都睡不着了。”

乌苏明显没睡着,瓮声瓮气的说:“我不知道,我总是闻见一股煤油味道,像是凑在我鼻子底下似的,难受死了,我都呼吸不过来了。”

乌苏说着,干脆坐了起来,大口地呼吸着,看起来真的很难受。

余穗被她的样子感染,忽然觉得自己也很难受起来。

但是,并没有煤油味道。

余穗无力地说:“奇怪的,你是不是有哮喘啊?”

“哮喘?病吗?我可没有病,我只是……嘘,我怎么听见有东西烧起来的声音?”

余穗愣了愣,马上跳下床,走到窗口去看。

这一看不要紧,真是吓死了,在窗户的左侧,应该是孙玉英和余海潮房间的方向,屋顶上竟然燃着一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