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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晚上七点多钟的时候,余程来了,看见余穗,开心得不得了,姐姐姐姐地叫着,姐弟俩个都欢喜非常的相聚模样,想想都能在眼前浮现,这个就不多说了。

县城招待所楼下的饭店,算是县城最好的饭店了,余穗带了所有人下去,叫了五六个菜,大家一起吃。

两人男的一个是长身体的时候,一个正是饭量最大的时候,加上还有个乌苏,现在正沉浸式体验江南美食么,逮啥都吃,三双筷子真的是风卷残云一般,一会儿功夫,饭菜都吃了个底朝天。

看着那三人都有点意犹未尽,余穗干脆又添了一只全鸡一只全鸭。

正好是冬天,东西不会坏,余穗把鸡切了一小半给余程带去学校,可以分点王四宝尝尝。把鸭也切了一小半,让马英雄带回家给妻女。剩下的让三人分着吃。

乌苏看住余穗:“为什么没有给我半只?”

她是真不懂为什么。

在乌苏的概念里,这种饭店,肯定是只能来一次的。所以既然要给,为什么大家都是客,她没有能多一点?这是什么道理?不懂。

余穗:“……”那我是不是也该给自己留半只?真逗!

不过吃食受欢迎总是好事,余穗不好意思再买,怕马英雄觉得自己太奢侈浪费了,就悄悄的跟乌苏讲明天还能来吃,这才算是把这事混过去了。

晚上,余穗把印好的信塞进信封,先对应着今天拿到的那张机关报纸上的县委领导班子成员,一一写好收信人。

除了被余秋关照后上位的那位孙建东副县长,其他的人员,上到县革委会主任、书记、下到什么人武部、组织部、宣传部的领导,人手一份,男女无欺。

然后是那几个被余秋使手段拉下马的男人,什么局长院长主任的,按照马英雄给的地址,也一一写好信封名字和地址。

对了,武大郎家里的少不了的。余秋的前婆婆要是知道,药死她家儿子的余秋,一定会爆发出很大力量的。

最后,是那个简护士的家里。

马英雄不是说,简护士嫁的是县郊公社书记儿子吗,那挺好,只要写“县郊公社书记收”,肯定也能收到。

除此之外,还不能少了上级机构,市委的对应部门都要寄,不知道主管名字没关系,反正全部寄过去就对了,她又不差那几张邮票钱。

还剩了几张,余穗就寄给了计量局的副局长、医院的副院长、清溪公社的副主任等等,统统寄到,让他们了解了解,自己的上司是怎么得到那个官位的。

总之,余秋是在暗处逐个击破,而余穗,要的是在明处撒一张大网。

她倒要看看,把这些龌龊事情摊开让众人都知道之后,余秋这只恶心的老鼠还躲到哪里去!

除此以外,余穗还通过在置换空间买到的资料上,了解到了省级部门的管理人员。

明天去省城找能管到这种事情的官员。

这个县里发生这些事,如果还有人因为怕闹大而包庇,或者被余秋的装神弄鬼吓住,那就再给你余秋上头压一座五指山!

做好了这些,余穗安安稳稳地睡下了。

开着电热毯的床,不要太舒服哦。

县郊的精神病院里。

三楼原本给院主任休息的房间里,余秋靠在沙发里,轻轻地呷着热茶。

旁边站的是现在的主任——曾经努力捆绑过余秋的护工,赵阳刚。

他把腰弯得特别低,说话特别地轻声细语:“……有几个护士开始不老实了,不服从我安排了,发了工资也得催着才肯拿出来敬献您,所以还是要仙姑你拿主意,你看要怎么处置,我就按照你的意思处置。”

余秋的嘴角几不可见地抽了抽,说话声音缓慢而阴沉:“不用跟我来这一套,说吧,又看上谁了?”

赵阳刚低着的脸上闪过一丝紧张,陪笑:“我哪敢啊我,我谁也看不上,我只伺候您呢,仙姑。”

“算了吧,我是仙姑,你心里做什么打算,我还能不知道?不过我劝你收敛一点,简文静刚死不久,再出一个,肯定会引起别人注意的,你还是安分些好。不拿出工资分我的……就先安排到躁郁症的病区,多加几个夜班,少配几个男护工,她们自己就给你送钱了,这种事你还需要问我?”

余秋的声音越来越冷,赵阳刚的手不自禁地捏紧:“好的好的,我知道了,仙姑。”

余秋慢条斯理地喝了两口茶,问:“孙建东有让人送贡品来吗?”

赵阳刚:“还没。要我去催一催吗?”

“先不用。要是三天还没有送来,我自然有办法治他。从我这儿得了好处想丢开我的,可没有好下场。”

“他肯定不敢的,仙姑。别的几个都把每个月的贡品送来了,李主任还介绍了一个人来问事,我给排了明天。”

“行。还有什么事没有?”

“还有一个小事给您汇报,仙姑。”

“说吧。”

“就是有个护士跟我讲,她看见一楼守门的老曹,今天跟个陌生人讲起何主任……就何丰年的事呢。”

“哦……然后呢?”余秋停下喝茶的手,阴森森看着赵阳刚。

“然后……我,我这不是马上来报告仙姑您了嘛?”赵阳刚陪着笑,十分的谄媚。

可是,余秋的手一扬,半杯热茶就泼在了赵阳刚的脸上:

“要你有什么用!这种事不是马上来报告,而是马上追踪,老曹跟谁说的,都说了什么,会不会提到我们,这些都该先打听清楚才来报告!你可别忘了,简文静可是你弄死的,真出了事,第一个逃不掉的是你,不是我!”

赵阳刚一边擦着茶水,一边弯腰伏地做小:“是是是,仙姑教导得是,我现在就去追踪。”

“踢一脚动一动的东西!我看你跟这个院里的病人也差不多,笨得要死,一定要问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否则别来见我。”

“是,是是。”

赵阳刚连忙退了出去。

半夜的时候,赵阳刚再次来敲门。

急急的。

余秋并没有睡着。

在精神病院吃了一年多的精神管制类药物,余秋的神经很脆弱,常常失眠,所以,她的面容老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