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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夏凛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他自己先崩溃。

他一开始没想啥,但说完就想了。

余穗是先想了,所以第一时间扑过去揍他了。

但是……

她是小拳拳一捶到男人身上,本来啥也没想到的夏凛生,忽然开了窍。

他抱住余穗就往浴桶跑:“老婆,我说真的,要不咱一起洗?”

“你个流氓,你个臭流氓!”

余穗不断地拍打他,放到了水里也打,拍起了无数的水,溅得两人头脸都是水。

夏凛生不顾她的拍打,在雾气氤氲里吻住余穗,也是很勇敢了。

吵着闹着,也不知道怎么洗的澡,洇了一地的水,最后蔓延到炕上,北方青黑色的夜幕刚刚降下,漫天星斗还没有起来,尚有最后一抹余光透过红色的窗帘照进来,把余穗的脸照成暖暖的橙红。

男人火热的气息喷在余穗颈间,把余穗全身的皮肤都烧着了,烧得脚趾绷直再绷直,然后再抱紧男人,同赴那一场焚心灼魂的盛会。

第一次实在紧张。

紧张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但男人似乎在这种事上,很容易无师自通,有了爱和无比的向往做加持,重来一次和重来两次之间,只会多出更多的惊喜和从容。

于是,余穗大概是从两点开始哭的。

“不要了,真不要了,你明天不是要去工作吗?睡觉了,你怎么没完没了!”

“老婆,我好像才一下下而已。”

“你……你浑蛋!我不要了,我第一次,我疼。”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真的,最后一次了。”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结构上先天的不同,体力上天生的差异,女人已经疲惫了,男人依然乐此不疲,还积极认错,坚决不改。

余穗伸出脚,想把夏凛生踢下去,但是,谁懂啊,脚都没什么力,踢不动!

余穗就哭了:“你太讨厌了,我不要你了,我们明天去离婚!”

就算要离婚,有些事还得做完。

做完罚跪在所不惜。

夏凛生是三点跪的。

无所谓,尝过天底下最美妙的事,跟最爱的人在一起,跪一跪有什么要紧。

倒是老婆累了,是真的让人心疼。

咋办呢?得去买点好吃的,给老婆补补啊!

余穗这一觉真是睡得昏天黑地的,再醒来的时候,四周安静极了。

张开眼看看,窗帘拉得密密的,缝隙都被人为的用胶布贴住了。

而炕桌上,摆着一个搪瓷缸子,还有一张纸。

余穗想坐起来,只觉得浑身酸痛得不行,她伸出手把纸拉过来,人便又躺了下去。

纸当然是夏凛生写的。

“老婆,我知道你累了,也知道我错了。真的,绝对没有下次了,我保证。

就昨晚,我们新婚,我想永远永远的记住,只想永远永远的记住,有了这样的回忆,哪怕我明天即刻死了,我也不会遗憾。

但是让你累着了,我又心疼,所以,我一早去买了猪蹄子,炖在锅里,你醒来就去吃哈,补补。这个月升了,下个月工资就更多些,都给你,你想吃啥你就买,千万别俭省。

杯子里的是糖水,你要是醒了,你喝点吃点再继续睡。

衣服啥啥的都放着,我回来洗。

我去工作了。”

余穗把纸看了两遍,往旁边一扔,先还嘟着嘴,最后手背盖住脸,笑。

男人,还行。

累是累了点,疼……有点,但爽的时候也爽了。

上辈子人家网上说的那些男人可能不行的雷点,她应该是一个都没踩到。

挺满意的。

还有这纸吧,没有写一个爱字儿,但是,余穗就是知道,男人爱惨了她。

男人和女人的思维不同,很多时候他不会把喜欢啊、爱啊,挂在嘴上,但是行动还是实打实的。

余穗坐起来,把糖水都喝光了,然后去外面锅里看,果然是一个软烂的糖醋大肘子卧在里面。

看这酥烂程度,得有炖了四个小时。

那估计,这男人一晚上没睡。

还以为上次受了那么重的伤,男人会有啥影响呢,结果……呵呵,她是不是该庆幸这男人受伤了,不然,一晚上没睡的还有她?

余穗一边抿着嘴笑了,一边把糖醋大肘子吃了半个,然后真的回去炕上,继续睡。

一地的衣服呀鞋子呀,没倒掉水的浴桶呀这些,她看见了,但努力让自己忽略。

是的,她真的真的会留给夏凛生回来做。

一个顾家的男人是要养成的,男人爱家的程度,更多时候,取决于他对家庭付出的程度。

所以,就让给男人表现吧,女人干嘛一定要把家务揽在身上?

有些女人就喜欢拼命干活,觉得这才是好女人的表现,可是,往往男人爱的,就不是好女人,你说这有啥道理可讲?

这天下午四点来钟,夏凛生回来了。

然后,一看屋里啥也没动,余穗还躺在炕上,可把他吓坏了:“老婆,老婆?你没事吧?”

余穗转头看看他,“哼”了声,没理。

夏凛生趴在床边一阵着急:“怎么啦?很不舒服,起不来?那我背你去医院看看?”

见他不是说说的,而是真的去找衣服,还掀被子要抱起余穗,余穗才推开他手:“别吵我。我就是累,还想睡。”

“真的只是累?没别的?”

“有。还有别的不舒服,不敢告诉你。”

夏凛生一下子跳到床上,扶起余穗:“怎么啦?快告诉我呀。”

余穗眨巴眨巴眼睛,吐出一个字:“饿。但我不想起来煮饭。你回来,啥也没得吃。”

“就这?”

“就这。”

“真的就这?”

“是的。怕你觉得我懒惰,但我真的浑身酸痛,不想动。”

夏凛生一脸释然地笑了:“我当啥事呢!这有啥的呢,你怎么那么傻,那你再躺一会儿,我去食堂给你打饭,你想吃什么我买什么。”

“那你赶紧去吧。”

夏凛生屁颠颠的就去了。

等把食堂里最好吃的打回来,夏凛生就差喂到余穗嘴里了,然后就是去洗碗洗衣服,最后也把浴桶洗了,重新烧了水,调好水温,把余穗抱进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