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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用方子换来款项的事,都是余穗这几天策划好的。

在别人看来,她这种糕点方子价值千金万金,但对于背靠空间的她来说,这方子是“洒洒水”的小事。

而且,这方子都已经给燕子嫂那边用过了,那何妨再用一次?

首先,用一下,就能和平的结到款项,省得和第一百货这样的大公司撕破脸,为以后再合作做好铺垫。

其次,余禾苗目前没有工作,呆在家里不免悲观,这年头余穗又不能把空间的钱拿出来,那只能是帮她找找工作了。

沪上大公司的下属单位,来工作一个月也好,让余禾苗见见世面,这样才能增加她对外面社会的向往,从而等恢复高考的时候,才能让她也跟着高考。

余穗很高兴很高兴,脚步匆忙地去别的几家公司结了账。

因为有了徐镇江的电话联系,那两家较大的公司都没有为难,直接给余穗结了账,最后两家小公司虽然不怎么愿意给余穗结,但听说别的公司都结了,只好说也会结,但是当天不可以。

余穗和其中一家某区百货公司经理相求:“赖经理,您看我这从乡下那么老远的地方来一趟,真的很不容易啊,麻烦您就结给我吧,也不是很多钱嘛。”

可是这经理指指店里的货架叹苦经:

“怎么不是很多钱呢?我们这个公司距离主城区近,很多人都喜欢去第一百货或者第二百货买东西,导致我们很多东西都卖不掉,我看照这样下去,我们百货公司都要被上级机关取消了,我还怎么给你结账啊?”

余穗看着他的货架:“哪些东西卖不掉?如果卖不掉的,您可以给我,就折算成钱抵掉货款。”

“啊?你认真的?”

“认真的。我们农村人啥都缺,你们城里人不喜欢,我们农村人不嫌弃。”

“那,这些搪瓷缸子、搪瓷痰盂,还有那些蓝卡其布,我们这个区的人都不喜欢这些花色,你要吗?”

“要!”

余穗看得清楚着呢,这些搪瓷缸子和搪瓷痰盂都是很老土的花色,很多都印着“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到群众中去”的标语。

某些事进行到现在,人们都开始厌烦了,看见标语也麻木了,而且搪瓷缸子和搪瓷痰盂这种东西,家里买一个能用到天荒地老,确实不是百货公司好销的东西。蓝卡其布更是怎么做都是工作服的样子,工厂发的都是这种类型了,谁还特意买布回去呢?当然滞销了。

但是,余穗有空间啊,别的平行空间的人,可能就喜欢这种带着时代特色的东西呢。

这位赖经理看她这么正经的说了要,也没客气,让会计来清点了存货,全部抵给了余穗。

余穗是用麻袋背着出的这个百货店,但是她往一个公共厕所一走,再出来,东西就没有了。

她就知道,空间里啥都可以卖,这种印了标语的搪瓷缸子还挺受人欢迎的,现在人家百货公司折算的价钱是一块多一个,可空间里能卖到七八十一个呢!

多好!

不就是多一次手续,把后世的第五套人民币换成第三套的嘛。

就这样,余穗的收债任务顺利完成。

虽然时间不早,余穗还是买了末班车票,准备回家。

这回家一趟,要转很多趟车,可转到县城的时候,却已经没有回公社的公共汽车了。

余穗只好从县里的公共汽车站出来,一个人顺着土公路慢慢地走着。

这一路过去已经是郊区了,没什么人,她走得很慢,是想等天黑一些,再躲进空间买一辆临时的摩托车回去。

七月初,天黑得迟,日头还红红地挂在天边呢。

余穗正在心算,要走多久会迎来天黑,却见前面一个建筑里奔出来一个女人。

从余穗这个距离看去,只见女人穿着明显不合适的宽大衣服,披头散发,跌跌撞撞地跑着,好像非常着急。

大概过了半分钟,后面就追出来三四个男人,嘴里大喊着:“快抓住她,别让她跑了,快,快。”

余穗站在路边,吃惊地张嘴,正义的翅膀眼看就要长出来了。

毕竟三个大男人追一个弱女子,这怎么看都不是件好事。

但眼看着那个女人向她跑近,衣服的款式逐渐明显,余穗瞪着的眼睛眯了起来。

她转头再次看了看刚才那个建筑的门,非但没有帮忙,还悄悄地伸出一只脚来。

那女人似乎急于脱身,她拼命地跑着,就算看见余穗站在路边,也没有在意。

但是余穗伸出的脚,却让女人整个人先是一个趔趄,接着身子往前冲,几乎飞出去,再狠狠地跌倒在地。

这一跤摔倒不轻。

女人整个人扑在地上许久,才回头看向余穗,只见她散乱的头发下面,一双眼差点扔出刀子来。

她擦了擦嘴唇上因为摔倒而磕出来的血,大叫着从地上爬起来:“啊啊啊,原来是你这个坏女人,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那张牙舞爪的样子,像个寻仇的鬼。

余穗没动,正悄悄地抬脚,想要找准下脚的地方。

但是眼看着女人扑过来的时候,后面追赶的几个人也到了。

三个男人很有经验,他们只是拉住女人特别宽大的衣服一转,就不费吹灰之力地把女人再次按倒了。

原来,那衣服袖子特别长,两个男人把袖子往女人身上一卷,女人就不能动弹了。

领头的一个男人还特意走向余穗,道歉:“哎呀,同志,对不住啊,我们医院的护士疏忽了,让病人逃出来了,没吓着你吧?”

余穗拍拍胸口:“有一点。这是疯子吧?这种人好凶啊,她刚才像要掐死我,你们这工作不容易啊,同志,你辛苦了。”

余穗一副特别理解,特别支持的样子,让这领头的人心里一阵暖,话都多说了几句:

“嗐,谢谢你的理解。这不,咱县里刚成立的新医院嘛,原先这些病人都是在市里精神病院住的,现在我们县里有了自己的精神病院,好多病患就从市里精神病院转回来了,像这一个,上头跟我们说什么已经好了,结果你看,比以前更疯,趁着我们不注意就跑了。不过,也是我们新医院的人不太有经验,所以才发生了疏忽,我们以后会注意的,一定不让这些疯子跑出来。”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