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能活...肯定能活。”
赵靖的右眼皮跳个不停,他侧躺在沙发上龇牙咧嘴的瞧着暴怒的楚心澜,他该不会想咬死我吧!又看看已经耷拉的右腿,心都凉了,暗想着:老子这腿算是废了,再和你呛呛,不值当。算了,先稳住你小子,把我送回去再说吧。
哎呦...真槽蛋,轻敌了,老猫竟和他们混在一起,不会老二那个蠢东西也是他们弄死的吧。唉...弄死也好,赵家以后就是我当家了。
地下列车向东开了两个小时,赵靖哎呦了两个小时。
心澜帮他做了简单的止血,又打了两针氟比洛芬酯和氨甲环酸,心澜是真怕这混蛋玩意儿死了,那他老娘真救不活了。当初赵志鹏在医院的许愿跟神话故事似的,心澜只当笑谈,但当他看到赵靖把那瓶蓝液注射到一个死人体内变活后,他的心动了。
当天晚上他就跑出医院,像个疯子一样,挖开了自己刚埋葬了十天的老娘,忍着恶臭将她冷冻了起来。
列车停靠在龙城的一所宅邸地下,入口是新挖的,铁轨也是新铺的,心澜下车拍了拍站台上的收缩钢栏。
崔佳在微机控制室的玻璃后面喝着小酒,刚过六十的他蜡黄脸上顶着个酒糟鼻,通红无光的深窝眼嘴里还哼着小调,小春子捂着耳朵在他旁边玩着平板电脑,崔佳捻起颗炸花生米扔嘴里,嘎嘣脆。
他又滋溜一口酒,地洞中的风把门上的厚棉帘吹飞了起来,他紧忙把手在胸口的夹克衫上抹了两下,嘱咐小春子别乱动。戴好破棉帽晃晃悠悠的跑出了微机室,迎在站台前。
心澜见到崔佳,回身抱起赵靖走上了站台,赵靖哎呦的大喊着:“疼死我啦。”
“赵总回来啦,哎呀,这是怎么了,伤成这样。”他大喊着小春子:“快叫人拿担架来。”
赵靖眯着眼,干皱发白的嘴唇都咬出了血,他苦着脸有气无力的哼着:“老崔...赶紧的,叫江云准备下,我这腿不知道还能不能保的住。”
通往地下的坡道上快速跑下四个壮小伙,他们小心的抬起赵靖又跑回了二十米高的水泥坡道。
赵府是个七进的四合院子,院墙藤萝遍布,长了上百年,府邸最深处有层顶尖的木楼,叫聚宝楼。江云就在聚宝楼的一层。
几人抬着赵靖进了后院,两个黑衣人接手担架,将赵靖快速抬进屋内,送上了手术床,赵靖挥挥手,让心澜等在院里。
一个四十多岁的光头汉子正在消毒手术器具。他戴上蓝色口罩,瞧着床上半死的赵靖说:“您这是玩的哪出啊,又上哪撩闲去啦。”
赵靖此时都快咽气了:“别废话了,江云,赶紧的,看看我这条腿。”
江云不紧不慢的从密封袋里戴上橡胶手套:“你爹不是有那个什么蓝水么,还用的着我么?”
赵靖疼的快痉挛了吼道:“那玩意?别扯淡了。丧尸榨出来的东西,傻子才用呢。”
江云双手摁住不停颤抖的赵靖说:“躺好了,别再动了,我看看”。
江云用剪刀剪开已经被血染透变硬的白西裤,一个翠绿扳指掉出了裤兜,滚落在江云脚边。江云也没动,眼睛瞟了眼地上的物件。
赵靖身子微侧咬着嘴唇说:“别看了,是老物件,送你了,赶紧说说腿怎么样了。”
江云把他身子放平,他坐在手术台旁的圆转椅上开始帮赵靖清创:“看这样子应该是粉碎性骨折,需要手术,最少五个月后才能下床活动,想恢复好要一年吧。”
赵靖眼神迷离的盯着头上无影灯,手指甲扣着大腿肉都快出血了:“你的意思是我半年站不起来?行吧...腿能保住就成啊。”
江云点点头说:“别吭声了,我给你麻醉,心澜不是回来了吗,叫他进来帮忙手术,我先给你拍个片子,估计一会要把你碎骨头取出来,插钢管固定了,一会还得给你腿骨钻眼呢...”
赵靖脸冲向门口喊着:“行啦...行啦,心澜快点进来帮忙。”
心澜跑进来后叫了声江哥。
江云帮他麻醉后也没再废话,让心澜帮忙把赵靖抬近机器旁,拍了个x光片子。他看完片子后,两人着手开始手术。取出了赵靖的小腿碎骨,又将小腿腿骨打孔,做好胫棒骨管,用纤维线做固定矫正,最后缝合伤口后做了固定支架。这一通忙活完就快晚上十点了。赵靖还没醒,江云把手上的橡胶手套脱下来,扔进垃圾桶中,洗洗手坐在转椅上,他眼睛看着手里的这个扳指。
江云见心澜坐在赵靖的身旁发呆就问:“这扳指哪来的啊?心澜。”
心澜看到江云手里的扳指,心里五味杂陈,这个扳指妙妙用它逗过宝宝,他和雯雯也都玩过。他低着头闷闷的说:“一个叫妙妙的女孩,这是她的东西。”
江云撕下口罩,那双细长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采,他将翠绿扳指握紧,抓在手心,叫起心澜走出了手术室。
天顶宫站的地下还挺暖和的,我们几人帮着梁子将虎爷的尸体埋在站后的荒地中。梁子在坟前磕着响头发誓,一定杀了赵靖。
老猫和大成子把我们几个人的伤口都处理了,他看着自己缠满绷带的左手,又用脚猛踢那两个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脸。
“你们还有啥知道的赶紧说,别逼我啊,我今天心情不好。”
“猫爷,我以前还跟过您呢,我叫张广啊,您抬抬手吧。”
“我抬啊,我也没动手啊。我就动脚,说赵靖的车哪来的,还有没有车。”说完又狠踢张广旁边那人的头。
这个黑衣人被老猫踢在地上不动了。九斤拐着个腿走过去,他蹲下来试试这人鼻息:“行啦,老猫别踢了,没了一个。”
老猫走到张广面前说:“好好把话想清楚了再说,不然我也不踢你,我直接把你扒光了,开车扔市区里,你信不信?”
张广跪在地上磕着头:“我信,我信,猫爷,离这往西走一段,还有一个拐洞,那里有个修道车,再往西两公里那是个列车总站,里面还有车呢,赵靖的车就是那来的,爷,饶了我吧。”
“饶你?”老猫看了看我,我靠着墙角看着地上的张广没心情说话。
老猫扭过头对他说着:“你起来吧,跟着我去找车,你要是敢骗我...。”
张广跪在地上说:“你放心,猫爷。我也是没法子了,才跟着赵靖混饭吃的,他们属实变态啊,还拿丧尸做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