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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房车震醒的,侧着脑袋睁开眼就看到红枣躺在边上,我起身拍了拍脑袋。

雯雯拉拉还在打盹的玉台,玉台见我醒了,急忙起身去拿了块湿毛巾递给我。

我摇摇头,从角落的箱子中抽出两瓶水走下房车。

武子见我站在门口要用水冲头,接过我手中的瓶子继续倒着。

妙妙从猛禽上走下来,绕过我直接上了房车,她拿了块干毛巾又走下来说要给我擦头。

我伸手接过,擦抹了几下,搭在肩膀上。

九斤就坐在路边看着我,递过来一支烟。

我点燃后,武子和妙妙都上车了。

我反手握住九斤手臂:“九斤,我是不是废物。”

九斤看了我一眼,转头望去。车上的老钱头又再给雯雯把脉:“你不算,最起码你救了不少人,有人心里会感谢你,记着你。”

我看着地上的碎石头,一只黑蚂蚁穿梭其中。

我用手碾死了它,站起身对着九斤小声说:“救人不如杀人,丧尸也好 ,人也罢。只要能活着那做什么都是对的。”

九斤眼神怪异的看着我走上了房车,武子坐在床垫上问:“舟哥,咱们怎么走。”

我反问:“房车你开的?”

武子点头。

“好,以后你就开房车,下一步咱们去西城。”

“现在就走吗?”武子看看老钱头和站在门口九斤。

“对,别耽搁,我和九斤去给房车加油,你直接去驾驶室。钱大爷把红枣叫醒,让她起来吃东西。”

老钱头面露难色。

两车继续行驶在石子路上,前面是采石场正门,武子在对讲机中喊道:“舟哥,这里有油罐车,拿下吗。”

我回了句:“走,开进去看看。”

进入采石场,两辆车子扬起沙土漫天,九斤走到20吨的柴油罐车旁,看了下超声波液位传感器回头就对我喊:“还有半罐子油呢。”

我点头走进前面的工棚,除了一些搭在砖头上的床板和被褥,一个人也没有。

九斤在后面跟着我问:“怎么开,司机不够。”

我走出工棚门口看向房车说:“你等等吧,我现在去叫醒红枣。”

红枣眼中的血丝还未褪去,额头上绑着厚厚的绷带,她眼神木楞的盯着我。

我也没唠叨直接说:“起床吃东西,开车跟我们走。”

红枣端起桌上还未凉透的半碗玉米粥灌了下去,抱起沙发下的钢刺跟着我下了车。

“红枣,你开着猛禽,跟在油罐车后面,武子你房车开路。”

三辆车继续向着西北方向行进。

路坡下的湖面随着车子的前行越来越大,右边的针阔叶混交林和灌丛也越来越多。

我坐在房车的床垫上,看着从油罐车上取来的地图。

妙妙爬过来坐在我身边:“西城危险吗?”

我头也没抬的继续看着地图:“不知道。”

妙妙见我不愿意搭理她,又坐回了雯雯身边和玉台看着宝宝玩气球。

老钱头拍拍妙妙对着她摇摇头,意思是你不要打扰他。

西城,又称老龙城,数千年前是华夏乃至世界的中心。

千年的沉淀,让这里的人骨子里带着自豪感。尸情前,西城每天都要接待300万以上的游客。小舟在八、九岁的时候在父母的陪同下去过一次,老城墙的威严至今铭刻在小舟心中。

毛冠鹿是种群居动物,又名青鹿。额部有一簇马蹄形的黑色长毛,雄兽有角,短小而不分叉,隐于额部簇毛之中,仅角尖微微显露于外。

此时鹿群蹦出灌木丛向着湖边跳去,有几只鹿稍慢被房车撞倒,鹿的脑袋被车轮搅碎。

我走下车,用手抓起无头的鹿尸,对着后车挥挥手。

九斤跑下油罐车流着口水问:“这,能吃么”

我看看湖边四散而逃的青鹿:“应该能吃,它们还知道逃。”

太阳沉下了湖面,整个天空阴沉了下来。

烤肉的香味很浓,九斤上下翻滚着冒油的肉骨,武子在旁边均匀的撒着胡椒粉 。雯雯现在也能下床了,在妙妙的搀扶下坐在了篝火旁。

红枣抱着宝宝,手中紧握着那块玉锁,玉台肩膀披着条大毯子裹住了身边的红枣。

老钱头见大家都坐在火堆旁就问:“小舟呢?”

我坐在林子黑暗的角落,看着篝火旁的这群人,突然有种想自己独自离开的冲动。

对,我想走,我受够了这样的征途。

李木子,龙城,老亮的死,所有的一切人和事,一切的一切都在折磨我。

我很失败,我内心太柔软了,我做不好领路人。

从加油站遇险,到老亮的死,一切的祸根都在于我。

如果再这么走下去,那他们每个人都会死。

为个李木子值得吗?

妙妙见我躲在树下的阴影处,她右手拿着一碗肉走到树影下,放在我面前的树叶上,她盘腿坐了下来。

妙妙拉了拉我的衣绳:“又琢磨什么呢?”

我看着碗中焦红的鹿肉:“没什么,在想一会怎么守夜呢。”

妙妙靠在树干上对着我说:“我守夜呗。”

我嚼着嘴里的肉:“好柴啊,你守夜?这林子里说不定还有什么变异生物,别添乱,一会你吃完,玩一会,赶紧上车睡觉。”

妙妙看着我大口吃着鹿肉,又想了想继续问:“你那个李木子真值得你千里迢迢去找她?”

我没有看她,哼出一声笑:“你不是也要回龙城吗?就当保护你了,另外谁跟你说的李木子。”

“黑炭啊,他还说了她给你写情书了呢。你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因为老亮死了,你不会自认为是你的原因吧。”妙妙站了起来。

“你管的有点多了,他死就死了,别再说没用的了。”我把吃空了的碗递给她。

妙妙拿起空碗要走了,回头留下一句:“你呆着吧,一个人呆着舒服就行。”

夜深了,我裹着毯子躺在篝火旁,武子守过了前夜回车上休息了。我看了下表,现在快三点了。

从吃完烤肉到现在我一点困意都没有。

这时房车的门开了,走下来个人,朝着着篝火边走来。

我握紧狗腿刀坐起来,借着篝火看清来人是红枣。

红枣手中握着钢刺,她坐在篝火旁,又添了把柴。

我坐在地面的塑料布上看着对面的红枣,一双丹凤眼,酒红的头发简单的向后梳了个辫子,她眼睛盯着火光。

我们就这么坐着,谁也不想说第一句话。

又过了一会,起风了。

我看着火苗开口说:“姐,上车睡吧,别着凉了。”

红枣张开嘴用沙哑的嗓音说:“睡不着。”顿了一下又问:“有烟吗?”

我掏出烟给红枣点上,红枣咳嗽了一口:“自从11年前和老亮在一起,我就戒烟了。”

我听完把头低了下来,不敢再看她。

红枣抽着烟继续说:“小舟,姐比你大,经历也比你多些。你用不着这样,生死有命。老亮在世时就说,他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光太开心了。”

我低着头小声说道:“姐,你别说了。”

“不,我还没说完,他走了跟你没有关系,是老亮自己的选择。只是我过不了自己这关,是我亲手送走的老亮。我这两天只要睡着,梦里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老亮那满是血痕的脸。”红枣又朝着篝火扔了把柴火,火光更盛了,映着红枣白皙的脸庞泪流满面。

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各种安慰的辞藻在这个女人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多想自己和他当初一起死在孙记车行 ,这样也不会留下我自己现在这么痛苦。”说到这,红枣终于控制不住哭声,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我握紧双刀猛地扑在她的身后,用脚蹬向红枣的背部,让她滚到了篝火的远角。

一只形似猛虎,身上布满了黑色斑纹的大猫,不,那斑纹形似铜钱,是花豹,它扑了过来。

我被扑倒在地,半个脸大的肉掌拍在我的背上,好似挨了一板砖。

花豹张开腥臭的大嘴咬向我的脖子,我躺在地上右手拿刀一横,卡住了它的牙齿。左手用刀顶住它的脖子。花豹一个甩头,爪子将我拍飞了出去。

它再次扑向我,我疼的几乎躺平在地面,用刀在花豹侧身猛扎一刀,豹子吃痛。空中摆动身体前爪挠在我的左脸上,我右手刀子脱落,我手撑地借力滚到一边,

我跪在地上左手紧握着一把狗腿刀,眼睛死盯着花豹的行动,我右手轻轻摸了摸眼睛和鼻子,还好都在。只有耳朵少了三分之一。

我不敢转移目光,紧紧盯着它的眼睛。我满脸鲜血的大喊着:“叫人,红枣。”

红枣扭头跑向房车,不一会武子先冲了下来,九斤听到动静也从油罐车上跑了下来。

花豹与我在篝火旁转圈,谁也没有先出手。

细看花豹侧身的那一刀没有明显血迹,只掉了一撮毛。

九斤与武子见状,疯了似的跑向花豹。

花豹一个腾跃,扑向了最前方的九斤,九斤弯腰跪地滚开。

武子绕到其背后举刀砍向它的背部,它用尾巴做转向,又一个半圆转身扑倒武子。

我见武子倒下了,抽出火堆中的一把烧火棍撸在了花豹双眼上,火星四溅,花豹吃痛,用爪子挠向自己的双眼。

就在这个瞬间,九斤骑在花豹身上用双斧夹住了它的脖子。双眼灼伤的花豹感受到了威胁,一个懒驴打滚,把九斤压在身下。

这时花豹肚皮露了出来,武子忙抱着斩马刀滚向一边。我左手起刀,砍在它的肚皮上,花豹吃痛,歪头猛咬向我左手手腕。

武子起身弓腰抬刀斩下。

花豹头颅没有松口还坠在我的手腕上。

我的身体也随之跌坐在地上。

武子扔了刀跑过来查看,九斤也推开尸体爬过来。二人合力掰开了这只花豹嘴,整齐的四颗牙印洞穿了我的手腕。

站在远处的老钱头见花豹已死,忙招呼九斤和武子快将我抬上车。

检查一番后,我的脸上从左耳到鼻梁,三道血痕,左手手腕骨折。

老钱头捏着我的耳朵看了看。我咧开大嘴笑着:“好刺激啊,舒服。”

众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九斤扇了我一个嘴巴子:“你要是寻死,找个没人的地方,省的我们知道了还要救你。”

妙妙气的也说道:“你多大体量,单挑花豹,你脑子长泡了吧。”

玉台和雯雯拉着九斤和妙妙让他俩别说了。

武子站在房车门口说:“赶紧包扎吧,那花豹好在不是变异的,不然大家都得玩完,我下去收拾下尸体,把它扔远点,省的再招来什么东西。”

只有红枣默不作声,在旁边帮着老钱头找药和绷带。

老钱头看了看药箱说:“消炎的东西都给雯雯用了,只剩酒精了,你忍着点。”

我咬着嘴唇,酒精的刺痛感让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我的双手抓紧地板上的凹槽,手指捏紧到发白。

老钱头为我消完毒,又帮我把头包好,只留下了眼睛鼻子嘴。手腕也用筷子做了夹板,做完这一切,他拿出一个黑色药丸塞进我嘴里:“含抗生素的,快咽了。”

九斤拉起我的右胳膊扶着说:“走吧,跟我去油罐车睡。”

我俩半躺在驾驶舱,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聊我们以前在工地搬砖的日子,聊我以前在公司受欺负的日子,聊我们见到玉台和宝宝的日子。

聊着聊着我就睡着了,九斤给我盖上一条毛巾被,锁好车门跳下了车。

房车的几人都没有睡觉,雯雯用手语问着武子:“小舟哥为什么像脑子不太正常的样子。”

武子摇摇头回答:“小舟心情不好,过段日子就好了。”

妙妙搂着雯雯胳膊说:“这几个男人中就武子哥最靠谱。”

武子听完哈哈大笑,九斤这时上车来说:“你个小丫头,我不靠谱么,我可是救了你相公。”

妙妙拿起桌上纸杯扔了过去:“谁说他是我老公。对了,你不是睡了么?黑炭。”

“小舟现在睡觉老是身子抖,我可受不了,当不了他枕边人。”九斤说着坐在玉台身边看着宝宝。

“红枣呢?”九斤问着。

玉台低沉的回答:“回猛禽上了,说想自己待会。”

九斤哎了一声:“现在队伍有点散啊,怎么办?”

老钱头抱着热水杯说:“暂时的,大家相信小舟和红枣,毕竟我们还是团结的。”

九斤拿起个毛娃娃逗着宝宝:“是,这点我相信,下个目的地就是西城了,那里应该有驻军吧。”

老钱头点点头:“千年古城啊,老龙城所在地。”

九斤沉思会说:“看看再说,人多的地方必有纷争。咱们小心点,现在小舟戾气太重,我怕他做出格的事情。”

武子听完点点头:“嗯,咱们多看着点吧,还有红枣,感觉她还是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