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上根烟递了过去,二子接过烟,讲起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这个村叫张村,街里街坊都沾着点亲戚。我表哥就是张武,是我们村第一批富起来的人,这个农家乐就是他出的主意,连带一些批文和其他的手续也是他跑出来的。
村民们对武哥也是十分尊敬,都说下一任村支书肯定是武哥了。但是武哥的这番作为让村里的老支书气的眼红,他自己的儿子虽然是大学生,但毕业后游手好闲的,纠结几个村里的混子,每天不是乱收旅客停车费,就是骚扰女游客。
武哥有个妹妹叫张雯,长的特别漂亮,今年22岁,身材跟电视上的模特一样,但是身体有点缺陷,是个哑巴。
雯雯从小就不会说话,小时候我姑母和姑父跑遍了城里好多大医院,说是先天性的,治不了。家里人花了得有二三十万了,掏空了武哥的家底。后来也只能把雯雯从医院接回来,放在家里好好的养着。
武哥为了给妹妹赚钱治病,十七岁就辍学了,跑进县城里去打工。后来我听说进了个什么武校,又被个老板看上,当起了保镖兼司机。武哥赚了些钱,他老板知道他是天堂口人,说那地方可是好地方,要是能有个度假村绝对赚钱。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武哥就开始研究怎么利用家乡的资源优势创造利益,既可以让家里过的好点,又能多赚些钱,给妹妹治好病,可以让她开口说话。
后来武哥终于又碰到可以和老板闲聊的机会,便把家乡和自家的情况都告诉了老板。老板听后当时就表示想入股。
就这样农家院真的被武哥干起来了,我们的生活也好了,好多人都富了起来,进城买了房。武哥也把自己家改成了村里最大的一间农家乐,武哥把院子交给妹妹和父母经营。
也就是在尸情爆发前,武哥开车回来了一趟,他听说江城那边的中医院前几年来了个特别有名的老中医。最近他打听明白了,想带雯雯去看看,说不定一下就治好了。
本打算第二天就开车出发。结果,出发前一晚,父母说请客吃个送行饭吧,就请了几家熟络的亲朋好友,其中也包括张二寡妇的家人来农家院一起吃饭。
席间张二寡妇家两位老人突然尸变,武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准备先找绳子把这两人捆住,直接开车送医院。
不过当时我姑母就报警了,不一会张所带着一个女警就来了,看到这个情况就说要把人先带走。结果刚上车,孙家,也是我们村唯一的那户外姓人,也尸变了。
孙家六、七口子人,满村疯跑着乱咬。张所当时就掏出枪说:“武子,你也练过,跟哥一起抓人,看这情形估计是狂犬病,拿点家伙吧。”
说着让武哥去厨房拿菜刀,武哥从车里拿出一把大长刀说:“我用这个吧,顺手。”张所竖起大拇指,也没多说什么。
众人分头追,张所带的女警在一个岔路口遇见了怪物,当场就被咬死了。张所见状连开了两枪打在疯了的那人身上,结果那人像没事一样,只是中弹时歪了下身子,继续张着血嘴咬向张所。
张所当时就被咬死了,枪也掉了,不知所踪。后来足足抓了一夜,武哥用长刀把这些疯子都劈了,他又给县城里的派出所打电话,但是打不通。便叫着我一起把死去的疯子拉到进村口的那条路上给烧了。待到了天明,武哥想进城找县派出所救援。结果没半天就回来了,说进县城的路上都是怪物。
就这样,我们剩下的村民哪都不敢去了,就都住了下来。
就这样住了十来天,村里也没有人在得疯病。有一天,雯雯去鱼塘取地笼,碰到六奎,就是村支书的儿子,六奎正巧也在塘边,他色迷心窍偷摸了下雯雯屁股。
雯雯当然不惯着他,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眼镜也打飞了。六奎怒了,见四下无人,抱住雯雯就亲,雯雯把地笼撒在六奎身上,泥鳅在六奎身上乱钻,雯雯才借机逃开了。
雯雯回到家,坐在凳子上捂着脸就哭个不停,武哥见妹妹裤子上和背上全是泥手印,就知道妹妹受了欺负。武哥哄着雯雯,让雯雯告诉他,是谁。
雯雯比划了半天,大意是别打架,自己也没吃多大亏。可雯雯越这么说,武哥越生气,最后雯雯见武哥要生大气,才说是六奎。武哥听完让姑母带着雯雯先去洗洗。自己出去再打点鱼。
武哥出了家门直奔老支书家,这时只有六奎在家。武哥啥也没说,上去伸手有什么东西就拿什么东西,照着六奎身上猛抽,但就没有打脸。武哥足足打了他二十多分钟。
后来邻居听到六奎大喊的求救声才赶忙过来劝阻,也叫来了老支书。
老支书听完事情原委后,上去就抽了六奎脸一巴掌说:“武子,你先回去,让叔好好教育教育他,再让他亲自给你妹妹下跪赔礼。”
武哥见老支书都这么说了,转头就回去了。
呆了大概两天,老支书亲自上门请武哥和雯雯还有姑父、姑母去他家里做客,说一定要让六奎给雯雯道歉。姑母说算了,都是小孩子自己闹着玩。
老支书说不行,小孩子必须要知对错,姑母见拗不过,便带着一家子去了老支书家。
席间老支书和六奎一直敬酒道歉,武哥也觉得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心想算了吧。
又喝了一会,雯雯有点累了,想回去了,武哥和姑母、姑父也觉的身子疲累。想回家了,这时六奎带着几个人拦在了门口。
六奎色眯眯的抓着雯雯的手就说:“雯雯,累就在这休息吧。”武哥抬脚踢开六奎的手臂,武哥突然回头见身后的姑父姑母已经晕倒在地,又在瞧雯雯也晕了过去,正被六奎抱着。
武哥当时气的就想杀人,但刚想伸手,他眼睛一花,也晕了过去。
再后来,我听领居吃饭时念叨出这事才知道,赶忙上门求老支书放了武哥吧,乡里乡亲的。老支书什么话也没说带着我进了院子,他站在猪圈旁让我看。
说到这,二子脸色苍白的低下了头。我又给他续了一只烟说:“没事,二哥,说出来心里好受点。
二子继续说,我看到姑母和姑父的人头扔在猪食槽子里,武哥也被块破布塞着嘴,绑的严严实实的扔在槽子旁,他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站的方向。
老支书用低沉的声音凑在我耳边说:“要不你也进去陪他。”
我吓的连忙摇摇头,这时我身后也就是偏屋传来哇哇哇的叫声。门关的严实,我看不到里面,只听见六奎和几个男人的大笑。
说到这,二子猛扇了自己一个嘴巴。九斤想上前,被我拦住了。
二子手没有停,继续扇着,二子越扇越癫狂,二嫂在他旁边也低下了头,抹着眼泪。
玉台她们看这边情况不对,赶忙走了过来。
我站起来拦住二子的手说:“打够了,就停下来吧。”
二子肿着脸大哭着说:“我真是废物,武哥那个眼神不是在看我,是在看偏屋的妹妹,是要我无论如何都要救雯雯啊。”
这时老亮站起来喊了句:“我受不了了!”拿起枪刺就要去淦这帮畜牲。
妙妙也抽出菜刀:“走起啊。”
老钱头急忙站在妙妙身前说:“慢着,别急。”
“二子,你先别哭了,那把枪你确定在老村长家,只开了两枪?”
“我确定,六奎捡的,那晚追孙家的那几口疯子,六奎捡起来放兜里了,我亲眼看见的。六奎发现我知道他藏枪了,还给了我大腿一棍子,说要是告诉别人,下次就把我腿打断。”
“然后你们看子弹壳。”说着进屋拿出两颗弹壳。
“我只听见两声枪响。”
“好,你别哭了。”钱大爷眼中透着从未见过的愤怒,转头看向了我。
“嗯,明白了,钱大爷。”老亮、九斤还有妙妙也瞪着眼睛看着我。
我想了想:“这样,玉台,钱大爷 ,红枣妙妙和二哥还有二嫂都上房车。”
我对着二子说:“他们在哪住?”
二子指着不远处的木顶房说:“就是那,两颗桂花树的院子。”
我继续说道:“一会,我和九斤先进去,老亮你拿着弓弩上房,记得用红枣的拦截者,见到屋里出来人就放箭,就是出来只老鼠也得给我射死。
二子这次目光坚定的看着我说:“我也去,我再叫上两个人。”
我看着二子说:“行啊。”
九斤抽出双斧:“也用不了太多人,就几个小盲流子,十分钟解决战斗。”
我接着说:“去吧,如果二哥不去,恐怕他下半辈子没脸活着再见张武。”
妙妙这时扒拉开身前的老钱头说:“我也想去,舟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