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吃了午饭,六嫂就哄他睡觉。
哄完后,六嫂轻手轻脚地关上门,瞥向尽头走廊尽头的那扇紧闭的门扉,然而下一秒,主卧室的房间门突然被人推开。
白云深胳膊夹着一个枕头从里出来。
他的头发和衣领乱糟糟的,脸颊带粉,眼角还有浅浅的泪痕,紧拧着眉头,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
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六嫂一瞧,知道了个大概。
白云深看见六嫂,上前直接将枕头交给她,语气强硬:“六嫂,你让司奕去准备一个房间,离这主卧越远越好,把我的东西和祁妄言的全部分开放。”
说完便扬长而去。
留六嫂拿着枕头叹气。
身后出现的祁妄言,面色阴翳地看着白云深离去的背影,颇为头疼似地按了按太阳穴。
最后决定去忙公务。
六嫂叫住他:“先生,你这样是不对的。”
祁妄言:“?”
六嫂一语道破:“先生,你现在是打算直接去忙公务,放着夫人不管不顾吧。”
祁妄言神色平静:“嗯。”
六嫂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语重心长道:“先生,你首先要明白一件事,夫人是Alpha,不是omega,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自己变成承受方,这再正常不过,所以在床事上你更要有耐心,事事都得顺着他。”
祁妄言试图解释:“六嫂,我们......”
六嫂自顾自地说:“先生,这俗话说的好,越是矜傲的人,这服软撒起娇来的时候,那叫一个顶不住。
现在夫人刚开始还不适应,这个时候,你要理解他,多哄哄他,以后这好日子这不就来了吗?”
祁妄言敛着眸若有所思。
确实如六嫂所说,白云深表面是一副倨傲矜贵的Alpha,可刚刚抱着他在耳边轻喊‘哥哥’。
语调莫名的缠绵勾魂。
一想到耳根就直发烫。
“嗡嗡......”
震动打断了祁妄言的思绪。
他睨了眼数字屏发送邮件显示的联系人,对六嫂说:“六嫂,这事以后再议论,我还有事,岁岁就拜托你照顾了。”
说完便踩着军靴匆匆离去。
六嫂无奈站在原地,摇头叹息:“这小两口真是我见过最别扭的,一个脾气傲,一个公务忙。”
这两天,白云深没再见过祁妄言。
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还是他玩手机无意间刷到的推送,祁妄言带领部队,围剿了一批贩卖违规抑制剂的黑手,并救下一名少年。
照片是男人的侧影,距离较远。
他的轮廓线条有些模糊不清。
评论区一片热闹。
1L:这博主拍照技术不行啊,连我老公正脸都没有。
2L:回复前面那位姐妹,还口嗨呢?祁上将前不久才刚结的婚,你这是赶着上去给人家当小三呢?
3L:谁不知道这婚祁上将是被迫的。
4L:我去了婚礼现场,祁上将结婚掐点来,婚礼一结束就离开,连和宾客寒暄敬酒的功夫都没有,整个过程也毫无感情,我觉得另一位新郎挺惨的。
回复4L:他惨什么?那可是祁上将。
回复4L:确实,如果换作是我,在人生最重要的时刻,却被伴侣这么冷漠地对待,这得该有多伤心啊。
回复4L:这不叫惨,是投胎投的好[狗头]
白云深看到这直接框框打字回复他——
一只bai:投胎是门技术活,我看你投胎也投胎得甚好,你不仅学会了人类的语言,还学会了用手机,啧,难得。
话里话外都在阴阳怪气,说这狗还怪聪明。
对方立刻回怼了回来。
白云深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和他库库对线,两人吵了三十来条,当对方发现自己怼不过。
就选择更粗暴的方式,拉黑。
“切,骂不过就跑。”白云深啧了声。
随后也把他拉进黑名单。
怀里的岁岁抬起头,还以为在跟他说话,好奇地看着屏幕,歪着头思考,还是看不懂小爸爸在做什么。
白云深收起手机:“没说你。”
岁岁匍匐在他的胸前,两只眼睛圆溜溜的,可讨喜了。
这几天的易感期,白云深全在带这小崽子,为此还学会了不少技能,比如换纸尿裤、冲奶粉。
虽然还不熟练,但已经初见雏形了。
而岁岁就跟一个挂件似地。
他去哪就必须带着他,就没见过这么粘人的狗皮膏药,还喜欢在他怀里睡觉,一睡就流口水。
为此,一天换三次衣服。
“少爷。”司奕的声音响起,“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白云深嗯了声将岁岁交给六嫂照顾。
一脱离那个怀抱,岁岁的双眼顿时就红了,撇着嘴显得十分委屈。
白云深放轻声音,温声哄:“岁岁,我现在要去上学,晚点下课回来再陪你玩,在这期间不许哭,我会很快回来,知道了吗?”
岁岁咽下哭意:“bobo......”
白云深俯身靠近,亲了一口小家伙的小脸蛋,岁岁跟着上前亲了一口,情绪才安稳下来。
成功安抚好岁岁后,乘着车去了学校。
好友林霁尘正在和人打篮球。
他瞧见白云深来了,和旁边的人打了声招呼,一路小跑过来:“怎么?这都快一个星期了,祁上将肯放你来学校了?”
白云深提议:“需不需要我给你按个喇叭,让全校的人都知道。”
林霁尘:“倒也不错。”
白云深:“滚。”
除了好友林霁尘知道他结婚外。
其他人都不知道。
因为明确规定了婚礼现场不允许宾客摄像和传播,所以现在网上暂时还找不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连一张照片都没有。
大家只知道祁上将结婚了。
还是被迫结婚的。
林霁尘拿上一边的外套,系在腰上:“不过之前某人还跟我吹嘘说,他才是上面的,我现在算是看出来了,你确实是上面的,但祁上将是里面的。”
白云深瞳孔地震:“你胡说什么?”
“那你那天为什么突然挂我电话?不就是被祁上将发现了吗?”林霁尘拍了拍白云深的肩,说:“这有啥的,身为兄弟,我不会歧视你。”
白云深猛踹一记林霁尘的小腿。
恶狠狠地说:“林霁尘,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林霁尘吃痛地皱眉:“那不行,瞧你这样子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能安心去死。”
白云深:“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