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陈知翊迎了上来,唇角扬着一抹微笑:“你能想通真是太好了,我们一起回去吧,爸还等着我们呢。”
白云深其实也很佩服陈知翊。
陈知翊以前对他可是各种恶语相向以及拳打脚踢,而现在因为陈松林的意思,需要每天放下身段靠假笑来讨好他。
眼下收到消息后就立刻跑来小区门口接人,白云深估计陈知翊心里早就骂他个千百遍。
却还是要表面装模作样的对他示好。
光是想想,心情甚至有些愉悦。
浑然没了之前面对他时的惶恐感。
白云深敛眸瞥向他,语调拉长而慢:“好啊,我们回家。”
神情依旧和从前一样,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不过今日陈知翊莫名心里一寒。
总感觉有事发生。
白云深路过他,径直坐进车里。
陈知翊收起了假笑转为不屑,心想等公司一转让,他白云深算个什么东西,即便现在拳头硬了。
他也有的是办法折磨他。
想到这,眼底是藏不住的狠戾。
陈知翊转身在司机的开门下,准备坐上后座时,白云深冷眼看了过来:
“我习惯一个人坐后面。”
陈知翊嘴角不置可否地抽了抽,默默收回脚,咬着牙说:“好,那我坐前面。”
司机踩下油门,车辆行驶在马路上。
白云深低眼看手机,看着纪逾给他发的消息。
前排的陈知翊通过后视镜望着白云深,意味深长地说:
“哥,昨天我看见有一个同性恋游戏主播在微博上发了一张和他对象的合照,照片里面有个人长得很像你,但我不确定。”
白云深坦诚:“嗯,是我。”
陈知翊的脸色顿时像吃了一坨狗屎一样难看,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厌恶。
估计是和同性恋坐同一辆车嫌恶心。
陈知翊意有所指:“哥,既然现在你回了家,身份摆在那,还是不要和一些不清不楚的人搞在一起,而且对方还是一个游戏主播,这要是传出去......”
车内气氛瞬间凝固。
未完的话,车上的人心知肚明。
陈知翊察觉到气氛不对,为自己找补:“哥,其实我说这话没别的意思,作为你的弟弟,我当然尊重你的选择,只是这样光明正大的大肆宣扬,对大家都不好,毕竟圈子不同。”
他和纪逾的事在陈松林父子两前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陈知翊现在已经有在交往的集团千金。
这次陈松林生日宴不仅是为了庆贺他的生日,也同时对外宣布陈知翊和那名千金订婚。
而陈知翊完美的继承了他父亲。
是个无可救药的人渣。
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身边的莺莺燕燕多的是。
频繁地出现在花边新闻上,澄清声明比比皆是关于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有这个脸对他说这些话的。
白云深眉梢轻挑,无心反驳:“嗯。”
眼睛却一直盯着手机屏幕。
纪逾给他发了一张照片,他在医院里捡到了一只很小的三花猫,从图片上看几乎跟纪逾的手一样大。
纪逾:[是流浪猫,他们都说活不久了,要不要养养看?]
白云深:[小猫不好养。]
纪逾:[这次是我们一起养。]
紧接着纪逾又发来一条消息——[不会再出现上次那样的事。]
白云深目光微动,[好。]
纪逾:[来取个名字吧。]
白云深老实交代:[哥,我取名废。]
纪逾:[那就叫深深。]
白云深:[那还不如叫逾逾。]
两人你来我往,围绕给小猫取名字这个话题讨论了一路,最终也没把这只小三花的名字确认下来。
最后决定回去再谈论这件事。
先把小猫送去宠物医院。
近一个小时的车程,车速下降。
白云深透过车窗户看向那栋别墅。
黄昏下,别墅外镂空雕花大门泛着金灿灿的光,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奢华与高贵。
但这里曾经是原身人设的噩梦。
以前的他无论如何也逃不出这所门。
几名佣人早就在这恭候多时,领头的是一名头发花白的管理者,他上前打开车门,鞠躬行礼:
“大少爷,欢迎你回来,先生已经等候多时。”
白云深走下车。
跟随管家先生,与陈知翊一同来到别墅的前厅,第一眼他就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身形渐瘦的陈松林。
陈松林如今这副模样。
和记忆中他冷漠严肃的模样可以说是完全不相干。
陈松林定定地看着他,苍白的脸有了些许血色,握在轮椅两侧的手不由得加重几分。
他声音微颤:“云深,你回来了。”
白云深淡淡地‘嗯’了声。
陈松林:“知翊你先出去,我有话单独跟云深谈。”
陈知翊:“好,父亲。”
其他人也跟着一起出了前厅,管家先生离开前后手关上门,偌大的前厅此时只剩陈松林和白云深两个人。
陈松林:“别站着了,快坐,要不要喝点什么?我让他们...”
白云深打断他:“不用了。”
“好、好。”陈松林自知无颜面对,“好几年不见,你也长大了,特别是眼睛,和你妈妈当年如出一辙。”
这个时候打感情牌。
零零壹:【宿主,我要被恶心吐了。】
白云深:‘忍着,我都还没吐。’
陈松林见白云深不说话,眉尾一压,脸上露出伤感之色:
“云深,我知道我有很多地方对不起你们母子,已经无颜面对你,如今我得的这些病都是我应得的报应。”
白云深已经不想再听下去。
直接长话短说:“公司是我爷爷一手做大的,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管,我会将我妈留给我的公司转让给你,补上公司的资金短缺。”
陈松林神色肉眼可见的明媚:“云深,谢谢你能回来,你是个好孩子,以前都是爸的不对,爸跟你道歉。”
“叮咚!”
兜里的手机在这时忽然响了。
白云深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发的,说:“时候不早了,你生病了就好好休息吧。”
陈松林连连应好:“好,好,你的房间还在以前的位置,布局也没动,每天都有人打扫,要是差什么你就跟我说。”
白云深:“嗯。”
出了前厅。
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是纪逾。
当即拨了一个视频通话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