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日当空。
距离夏天越来越近,气温逐渐上升。
白云深单手撑在下颚坐在树荫下乘凉,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日光透过层层交叠的树叶在他身上形成大小不一的斑影。
都变得惹眼无比。
一名模样清丽的女寨民将一盒糕点放在石桌上。
她说:“少主,我新做的花糕,尝尝看。”
白云深拿了一块塞嘴里,夸赞道:“千落姐手艺又进步了。”
名为千落的女子掩嘴轻笑出声。
她坐到白云深对面:“就你嘴甜,我家那男人天天给他做饭,也不见得夸我一句,还整天挑这挑那,这胸口每天都堵着一口气。”
坐于白云深一旁年龄较小的女寨民说:“姐,我看你就是太能忍了, 以后姐夫敢再说你做的饭难吃,你就让他自己做。”
千落点头:“那就听罗罗的。”
知雪:“最近寨里也是奇怪,先有怪病闹得整个泗洛寨人心惶惶,结果今天突然就没有了。”
罗罗:“可能是神明听到了大祭司的声音。”
白云深瞥向罗罗,有些疑惑。
千落:“少主还不知道啊,昨天大祭司从早到晚一直在宗庙里祷告神明,太阳快落下去,他才回去。”
白云深眸光微怔。
秋让澜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为他做晚饭。
白云深敛眸,淡声:“没必要知道,我和他没什么关系。”
其余三姐妹相互看一眼。
又统一战线地看向阿鲁,阿鲁明白似地点头。
白云深和秋让澜的关系在寨里不是秘密,可她们今天看到白云深没戴银铃加上刚刚说的话。
傻子都能明白他们到底怎么了。
千落转移话题:“眼看着就要中午了,我去做饭,少主和阿鲁就在我们这吃吧。”
白云深:“好,那就谢谢千落姐。”
一旁的阿鲁跟着道谢:“谢谢千落姐。”
知雪出声:“诶,打住,好些日子不见,说这话疏远了啊,你们还跟我们三姐妹客气啥。”
罗罗附和:“没错,还有阿鲁哥,昨天的事,我们可都听说了。”
知雪:“虽然你想救下少主是好的,但还是冒失了点,你应该直接用脚踹,这样就不用接触到病源了。”
阿鲁:“当时来不及思考,就是单纯不想让少主受伤。”
白云深这才想起欠阿鲁一句道歉。
白云深轻声说:“阿鲁,谢谢你。”
阿鲁摆手:“没有,而且少主最后不也救了我嘛。”
罗罗撑起身,直接在阿鲁嘴里塞了一个花糕,“你多吃点,这是作为你舍身救下少主的奖励。”
一旁的知雪见了,轻笑出声。
白云深余光瞥向知雪的头发,发现上面不知何时沾上了草屑,他欲要伸手去摘。
“啪!”
突然一只薄凉的手掌握住了他的手腕。
霎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白云深身后。
阿鲁出声:“大、大祭司?”
白云深身形一僵,缓缓转头看向来人。
秋让澜不知何时来到他的身后。
他的神情若寒霜,眸底像是沉入一片死寂的潭水般幽深,手掌握着白云深的力气很重。
白云深蹙眉,欲想抽回自己的手,“你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秋让澜突然使力拉着白云深,迫使他从椅子上起身,不由分说的带着他离开。
身后的几人面面相觑,一时没反应过来。
前面的秋让澜大步流星。
后面的白云深需要快步疾走才能跟上对方的步伐。
白云深奋力地想要挣脱秋让澜,“秋让澜,你干什么?放开我!”
秋让澜头也不回地说:“少主,我不介意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你扛回去。”
白云深彻底哑言。
路上过往有很多寨民,纷纷向他们投来疑惑的视线。
反正也挣脱不开。
最后白云深索性放弃挣扎。
秋让澜直接拉着白云深回了吊脚楼。
他单手推开门,将身后的白云深的牵扯进去,后手关上门。
屋内的光线一下暗了许多。
白云深吃痛地拧着眉,甩了甩被拽的发红的手腕。
秋让澜冷声开口:“是她吗?你之前说遇到一个很衬你心意的女娃。”
白云深顺势说下去:“没错,就是她,她叫知雪,你也看到了,她长得很漂亮,性格也很温柔,我想和她在一起。”
秋让澜:“你在撒谎。”
白云深轻笑:“我有什么可撒谎的?”
下一秒,一只银白的蝶蛊从白云深后颈飞出。
落在秋让澜肩头。
白云深瞳孔猛缩,“你、你竟然监视我!”
秋让澜朝他走近,放轻声音:“小白云,不要跟我闹了好不好?”
白云深不自觉的往后退,“秋让澜,你到底要我说几遍才能明白,我们已经没有可能了,一切都是我在逗你玩,寻开心。”
秋让澜:“你还在撒谎。”
白云深:“我没有。”
秋让澜一步一步地靠近白云深,“我看见昨天你在为我哭,还很自责对我说了很过分的话。”
白云深神色慌乱一瞬。
可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他根本无法反驳。
秋让澜:“因为我不在,你一直到后半夜都没有睡着,眼睛也哭肿了。”
白云深呵斥:“住嘴!不许再说了!”
脚后跟突然抵上坚硬的物体,白云深后仰倒在了床上。
秋让澜随即欺身而上,单手摸着白云深的脸颊,眼神极度贪恋地看着他:“小白云,我们不能分开。”
白云深偏头不去看他,“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放过我?”
秋让澜:“陪在我身边。”
白云深摇了摇头:“不行...”
秋让澜沉下眼眸,嗓音暗哑:“不行也行,小白云,是你先招惹我的,现在又要和我撇清关系...”
声音到最后甚至还有无力。
白云深抬眸看向秋让澜。
秋让澜的情况没比他好到哪去,表情沉郁,眼神黯淡无光,眼圈周围微微发红,整个人仿佛都被悲伤笼罩。
白云深嘴唇翕动,喉咙就像被卡住一样。
没能发出一个音。
秋让澜俯首亲吻白云深的脸颊,“小白云,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下一秒,白云深的体内突然升起一股无名的热火。
白云深手抵在秋让澜胸膛:“你对我做了什么?”
秋让澜:“和你当初一样。”
白云深意识到是什么后,欲想推开秋让澜,手却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力气,他的眼睫逐渐湿润:“不行,我们不可以这样...”
秋让澜温柔地吻上他的唇,“我们到死也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