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模样不大的小孩穿着暖和的羽绒服,将年幼的白云深围在墙角。
其中一名小男孩说:“白云深,是不是你向小蓉姐姐告状说我们欺负你!”
正值寒冬,白云深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浅色卫衣,鼻子被冻得通红,眼睛里却透露出一股劲。
他说:“我没有。”
带头的小孩上前推了一把白云深,说:“还说不是你,都怪你,我这个星期的零食没有了,你这个扫把星!难怪你妈妈会抛弃你。”
白云深声音提高了些:“我说了我没有!”
小男孩却更加肆无忌惮的说:“就是你,就是因为有你这个扫把星在,才没有人来我们福利院,你快滚出我们福利院!”
“扫把星白云深,滚出去!”
其他小孩也纷纷附和,其中一名小孩捏了个雪球朝白云深砸过去,引得更多人效仿。
白云深无助地蹲下身蜷缩着,任由冰凉的雪球砸向自己,在寒风中裹紧身体埋头咬着嘴唇不停地颤抖。
“住手!”忽然一位白发少年挡在了白云深身前。
“啊,是白魔鬼!”
“白魔鬼来救扫把星了,大家快跑!”
小孩们嘻嘻哈哈的四处跑开了,丝毫没有感到歉意。
白发少年蹲下身剥去白云深身上的雪,声线清润:“他们都走了,没事了。”
听到这声音后,白云深所有的委屈涌上心头,扑倒他怀里,哭出声:“景哥哥...我真的是扫把星吗?”
白发少年拥紧白云深,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说:“当然不是,白云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小朋友,记得上次我发烧,如果不是你及时跑到镇上去请的医生,再晚一点估计我脑袋都被烧坏了。”
听到这话,白云深将头埋得更紧。
“所以,白云深还是哥哥最珍贵的幸运星。”
——
白云深睁开眼,外面依晰有车轮滚动的声音。
不多时,温热的手指落到脸颊,轻轻摩挲,并从头顶传来一道声音:“醒了?”
白云深瞬间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和萧予璟处于马车内,而他此刻正枕在萧予璟的双腿上。
受惊的白云深连忙起身,身上盖着的外衣也落了下去,随之而来的还有身体上的各种疼痛。
特别是那个不言而喻的地方。
对上萧予璟的目光,白云深一副茫然夹杂着无措的模样。
见此,萧予璟捂嘴低笑一声,又拉过白云深,将人重新按回双膝,说:“距离王府还有一段路程,躺着身体没那么累。”
“王爷,这...君臣有别。”
萧予璟淡笑道:“云深可真无情,我们连最亲密的事都做了,这会跟我谈君臣之别。”
白云深哑然。
零零壹这时突然冒了出来说:【恭喜宿主完成支线任务,救出叶乘的妹妹,积分+20,目前积分为380。】
【顺便一提,目前男主好感度为100,已达上限。】
‘满...满了?’
【是啊,现在我可算是知道宿主你打的什么算盘了,而且接下来我们就只剩下一件事,打倒反派,这个位面就达成happy ending了。】
白云深抿唇不语。
他早就料想到萧予璟的好感度会因为这次事件而增加,但没想过会直接加满。明明他只是帮萧予璟赢了比赛,只是帮萧予璟找了个帮手,用了点心,对方就用自己的全部来回馈。
“怎地不说话?是不记得了?”
白云深捂脸小声道:“记得...”
萧予璟真是个傻子。白云深想。
发红的耳垂暴露在萧予璟的视野里,心情大好,伸手把玩着白云深额前的发丝,一圈一圈地缠绕在指尖。
其实在得知白云深是那夜的人后,萧予璟的第一反应不是直面,而是逃避。
白云深给他的感觉太过清澈,而自己的双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污秽,身后不知有多少恶鬼缠身,处在淤泥里,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
二十几年来,一直都是如此。
他不忍心弄脏白云深。
萧予璟撩开白云深的耳发,垂下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到对方的脸颊上,轻声问:“成婚那日,你为何要瞒着我?”又补了句,“说实话。”
“属下怕王爷会因此...讨厌我。”
萧予璟微微俯低身子,扳过白云深的脸,迫使他和自己对视,说:“第一次是本王中招意识不清,可以说的过去,那这次呢?被下药的是你,云深,这样你还觉得本王会因此而讨厌你吗?”
“我不明白。”
“那里不明白?”
“我...”
还未说完,前方传来展怀的声音:“王爷,我们到了。”
闻言,白云深连忙起身,掀开车引帘往外走,脚刚接触地面就因为伤口发疼,导致整个人失力往前倾斜,还好及时被身后的萧予璟抱住腰际才避免摔倒,还顺势将人抱起。
白云深惊慌道:“王爷!我可以自己走的。”
“走两步摔一下?”
“很重的...”
萧予璟掂了两下怀中的白云深,回答道:“不重。”
除了展怀以外的其他人,表情全是:“???”
白云深羞愧到极点,将脸埋在对方的胸膛处,任由萧予璟抱着自己走进王府。
“喂喂,怀哥。”展怀身旁的同伴用手肘碰了碰他,道:“是我眼瞎了吗?王爷为何亲自抱着白云深进府?”
展怀用手捂脸,白天的回忆突然涌现。
他按萧予璟的命令办事,将人拖出去后便守在门外,没过一会儿,屋内就响起急促的气喘声,男人的低吟声,以及更多不可描述的声音。
用脚指头猜都知道那两人在屋内做什么。
直至天黑下来,屋里才没了动静。
此刻展怀的精神状态像是受到严厉的打击,整个人都看起来有气无力,怨气十足。
屋内又传来萧予璟的声音:“展怀,去准备热水和两套新的衣物。”
“是。”
很快,展怀便拿着崭新的衣物走进屋,就被满屋的荷尔蒙气息给熏着了。
屋内的场景也十分壮观。
衣物杂乱无章地散落到地上,而这些衣物的尽头是萧予璟。
萧予璟散发就着一身里衣坐在榻边,目光低垂,注视着榻上昏睡过去的白云深,偶尔撩开白云深额前的碎发。
白云深就显得楚楚可怜许多,眼角发红,裸露在外的皮肤就没有一块是好的。
萧予璟又端起水喝下一口,视展怀为无睹,用嘴对嘴的方式喂白云深喝水。
回忆戛然而止。
展怀木着脸对那人说:“别问了,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你要是想,哥也可以抱你进去。”
“咦~”那人恶寒地嫌弃一声,快步离开了。
展怀自讨没趣。
他想,以后喊白云深是不是要改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