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偲给她夹了菜,“那就说明没什么大事,本来就没必要将时间浪费在不认识的人身上。”
“行,那我就不去操心了,就算真有事,你们也会自己解决的,是吧?”
秦谨说这话时,眼睛盯着赵薄琰。
“是,妈放心。”
他神色未动,从来就不是个莽撞的人,秦谨自然也信他。
*
赵先生在家被关了一阵,后来佣人听了赵薄琰的话,给他停了药。
他身体渐渐恢复了知觉,只是勉强能下床走动,生活可以自理了。
但他被关在房间出不去,手机也不在身边,赵先生试过半夜想偷偷溜出去,可房门口一天24小时有人轮班值守。
他就是被人监禁了,而这个罪魁祸首还是他的亲儿子。
“放我出去,你们这是犯法的,让赵薄琰那个逆子来见我!”
佣人只负责进来送饭,“先生,都是为了您好,您把病养好了一定可以出去的。”
赵先生气得把饭菜都给砸了。
他的身体一天天好转,这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
门口传来动静声,是佣人进来给他送早餐的。
赵先生躲在洗手间,他趁机往外冲,但这次比以往都顺利多了。
门外没有了看守的人,赵先生并没有时间细想,一路跑了出去。
恰好司机的车停在外面,赵先生快步走到车旁,一把拉开车门。
司机很是惊讶的样子,“先生,您病好了?”
“快,赶紧开车。”
幸好司机还是听他的,方向盘一打就开了出去。
“把你手机给我。”
司机手摸进兜内,拿出了手机递到后面。
赵先生不停拨打舒玲玲的电话,可是没有人接,他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深。
“这段时间,有没有人来找过我?”
“陆陆续续来过一些,不过管家说您出去了,赵公子吩咐了您生病的事不能往外传,大家嘴巴都闭得很严实……”
“舒小姐呢,她来过吗?”
司机按着赵先生给的地址,一路开往舒家,“没有。”
后车座上的男人还在安慰自己,“玲玲是个好姑娘,这么大的事她肯定要跟我商量了才会去做。”
再说舒玲玲对他很是迷恋,难不成就因为看到他坐在轮椅上,就……
就绝情到让以前的情意绵绵都不作数了吗?
司机看着时间,故意绕了一点路,拖了十分钟。
车开到舒家,恰好舒玲玲不知道刚从哪回来,下车的时候由人搀扶着,走路弓着腰背,一看就不对。
赵先生立马拉开车门下去。
“玲玲——”
舒玲玲一怔,脸色剧烈发白,疼痛在腹部内狠狠地绞起来。
她看向赵先生,居然看到他恢复了,不光能站起来,还能跑。
他走到几人跟前,目光死死盯着她的肚子。
“你干什么去了?”
“你……你不是中风了吗?”
赵先生魔怔般,大声斥道:“我问你孩子还在吗?你从哪回来的?”
他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舒玲玲的父母还在边上。
舒父正愁找不到那个畜生呢,他一再逼问,可舒玲玲就是不肯交代,如今听着赵先生的话,难道这孩子……
“你别说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舒玲玲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孩子已经没了。”
“你凭什么打了我的孩子!”
舒母听到这话,差点气晕过去。
舒父恨不得立刻要了赵先生的命,“来人,快点来人!”
“把他给我打出去,打!打死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
赵家的司机在车上坐着,看到赵先生被人推搡在地。
接下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他赶紧给赵薄琰打了电话。
“什么事?”那头传来男人慵懒的声音。
“先生被舒家的人打了,我要不要上去帮忙?”
“他皮肉痒,给他点教训,下次就不敢闯祸了。”
司机闻言,将欲要打开车门的那只手收了回来。
舒家要不是怕传出去影响女儿的声誉,今天怎么都要把赵先生打残在这。
司机后来把他送回赵家,赵先生被刺激得又大病了一场。
*
赵家正式由赵薄琰全权接手后,赵先生几乎不怎么露面了。
赵薄琰对外的说法是,赵先生因为思念亡妻,所以在家抄经礼佛,不问世事。
傅偲那边也挺顺利,将琴室搬了回来,孙天谕也过来了。
赵薄琰手段狠,能力强,不过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又被他爬回到了顶层。
孙天谕看琴室好不容易空闲下来,便拉着傅偲问道:“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干嘛,又不急。”
“什么不急啊,男人在外做事,做点什么事你都不了解。赵薄琰如今是好了,人人追捧他一句赵先生,你得把人绑定在身边才行。”
结婚的事,赵薄琰没提,傅偲自然也不好说。
总不能是她在这催婚吧?
“我相信他不会变的。”
“你啊你啊!”
孙天谕一天到晚操不完的心,太难了。
晚上,傅偲刚准备回家,就收到了孙天谕发来的一个定位。
“速速赶来接我,我快喝挂了。”
傅偲看眼,赶紧开了车过去。
到了那个地址后,傅偲刚下车就看到孙天谕在门口等她。
她走过去看了眼,“不像是喝多了啊……”
傅偲的手腕已经被孙天谕给握住。
“我在这看到了一张熟面孔,我必须带你去看看。”
能让她这么兴师动众的,答案只有一个。
“赵薄琰吗?”
“就是他。”
傅偲不想去,怕被他知道了还以为她是来查岗的呢。
“他就算在这应酬也没事的……”
孙天谕不放心,毕竟她看到里面还有很多女人,可既然叫了陪酒的,那就不单纯了。
即便啥也不干,可搂搂抱抱要不要呢?
她拉着傅偲来到包厢跟前,门没有关上,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的说笑声。
免不了,又是一些吹捧的话。
“快点敬敬咱们赵先生,这大腿你要是抱住了,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说话的人大舌头,一听就是喝多了。
傅偲透过敞开的门缝,看到里头玩得正尽兴。
赵薄琰眼睛被一条领带蒙着,整个身子陷在光束的漩涡之中,跟这里的热闹似乎又显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