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谨轻挽了笑意,“你好。”
话里客客气气的,也不多说什么,让赵薄琰很是忐忑。
傅偲真是后悔,就不该让赵薄琰在宁宗面前胡说八道,看看,惹来多少麻烦。
“薄琰,别干站着,坐啊。”
“好,谢谢妈。”赵薄琰赶紧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秦谨对于这声称呼,没有持反对态度,就是嘴上一直在装傻。
“天谕搬走了,是因为薄琰吗?偲偲,你们两个是又打算在一起了?”
傅偲猜都能猜到,她肯定是为了怀孕的事专程跑来的。“妈,我本来就打算过几天回趟家里,跟你们商量下的。”
“孩子都有了,这叫商量吗?”
傅偲使劲摆手,“真没有……”
赵薄琰看秦谨的脸色挺严肃,赶紧又站起身来,“妈,我不会用让偲偲怀孕这种事来胁迫你们,您放心。”
这话确实让秦谨的心里舒服了点。
“我就这么个女儿,我是一丁点委屈都不肯让她受得。”
“我知道。”
赵薄琰见茶几上空空的,赶紧去泡了杯茶送过来。
“妈,您喝。”
“这声称呼,我倒是好多年没听到了。”秦谨拉过傅偲的手,有些话没有避开赵薄琰。
“爷爷说,你要真有了孩子,他倒能勉强同意你们的事。但妈觉得这样不行。”
赵薄琰心里咯噔下,傅偲的脸上也严肃不少。
“偲偲,你要跟薄琰在一起,你就要背负很多很多的压力,你想过吗?”
傅偲抿紧了唇瓣,但是轻点了头。
“首先会有人说,偲偲,你前夫坐过牢,而且还是因为那样的罪名,你心里不膈应吗?你有没有想过怎么去回答这样的话?”
傅偲想过,她当初让赵薄琰认罪,就是一点退路都没有留给彼此。
“所以我才想一直待在扬州。”
“只要你们两个在一起,躲到哪里都没用。”
这是秦谨最介意的事。
她不能这么把傅偲交到赵薄琰手里。
“那些说什么只要两人真心在一起,不用管别人看法的话,都是假的,空的。偲偲,总有看你不爽的人,会揪着这一点,不停地刺挠你。”
别说什么不在意,但凡是个有血有肉的人,都会不舒坦。
“但如果你不跟他在一起,你会过得很好很好。”
“可是妈,那样我就开心不了了。”
赵薄琰下定了决心。“妈,这件事交给我吧,我不会让偲偲受这种委屈的。”
“你要干嘛?”傅偲连忙追问了一句。
秦谨握紧了她的手,“那就交给他吧,只要不犯法,男人的事我们少管。”
眼看佣人将饭菜端出来,秦谨拉着傅偲,“走,吃晚饭了。”
她晚上没订酒店,赵薄琰将她的行李拿到傅偲的房间。
吃过晚饭,他收拾了两套衣服出门。
“偲偲,你陪妈多聊会,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好。”
赵薄琰下了楼,有车子在小区门口等他。
司机替他拉开车门,他坐到车内,秘书见他带着行李。
“老板,我给您定个酒店吧?”
“先过去一趟,要不然晚上都睡不好。”
“是。”
秘书让司机按着那个地址开过去。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车就停在一个小区的楼底下。
赵薄琰闭起眼帘,打算耗到天亮。
他就像是上了闹铃一样,天刚蒙蒙亮便醒了。
秘书倒在旁边,听到窸窣声赶忙睁眼。
“我跟您一起上去。”
“不用了,真要打起来,你也顶不上什么用,叫两个身强力壮的跟着就行。”
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她不可能一点准备都没有。
秘书打电话,安排了两个保镖跟赵薄琰上去。
小区里已经能看到一些人,不过都是年纪大的,商量着要去哪里的早市买东西。
赵薄琰带人上楼,站到一扇沉重的铁门前。
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应该是还没起来。
身后的保镖想要砸门,被赵薄琰制止了。
他一动不动,站在门外等了半小时。
直到屋内传来开门的声音,还有脚步走动声,赵薄琰这才将手放到门板上轻敲了几下。
女人没睡醒,声音迷糊,“谁啊?”
大早上的,说不定又是楼下那个神经病。
最近总在群里艾特她,说她家晚上太吵了。
她将门拉开,外面太阳还没升起来,她眯着眼帘,一点点看清楚了出现在面前的这张脸。
她猛地要把门关上,但赵薄琰动作很快,用手臂挡住,几乎没用多大的力,就把门给撑开了。
女人被推得往后倒去,她面色煞白,浑身颤抖如筛,突然就朝地上跪去。
她给赵薄琰磕了几个头,还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
保镖也进到屋内,将门给轻轻地关起来。
赵薄琰往前走了几步,女人稍稍抬起眼帘,就能看到他锃亮的皮鞋。
赵薄琰蹲下身,耐着心跟她说话。
“我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都没有按门铃,是不是已经很善良了?”
女人自从上次被傅偲找过后,就搬家了,但她没想到赵薄琰居然找来了。
“我已经尽量躲着您了……”
“你躲着我干什么,我又不吃人。”
他语气沉沉,压在女人的头顶,她上半身像是被人踩到了地上去。
“我老公和孩子还在家里,我老公不知道我以前的事,我们很相爱,我求求你了。”
女人心里有数,赵薄琰不可能无缘无故找到她,之前她得知他出狱了,她那一阵吓得门都不敢出。
要不是后来知道他傻了,就算是打死她,她都不敢走到他跟前去。
“但你做错了事,做了错事的人是不是就该受到惩罚?”
“你可以惩罚我,但是求求你……给我条生路。”
她知道赵薄琰是什么人,他这下回过神来,肯定是要收拾她的。
她以前小,不懂,只知道要了那笔钱就能过上好日子,但现在她就像是抱了个雷管一样。
赵薄琰唇角溢出了冷笑,“你老公不知道你以前的事?当年那新闻闹得多大,他就从来没看到过?”
女人颤颤巍巍地点头,“那都是几年前的事了,况且我们跟您也不是一个圈子的。那事后来被压下去了,我们现在就想过点平静的小日子,真的求求你了。”
“是吗,那真是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