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薄琰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从一开始,就像是看着一场大戏般,只是没有选择说破而已。
“你跟隔壁包厢的人,是一伙的吧?仗着自己年轻弱势,就冲进来了,送给我英雄救美呢?”
助理要不是刚才走神接了个电话,早就把她拦在外面了。
不过都是自己人,跟了赵薄琰那么久的,也知道他和傅偲之间出了点状况。
那位傅家的千金太难伺候,赵先生身边也该有个红颜知己才对。
女生脸有些红,像个熟透的苹果,但还是不愿意承认。
“没有。”
赵薄琰想起身,旁边的人动了下,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即便再晚也要回去,不能让傅偲以为他彻夜不归。
置气归置气,但不能真的做出格的事,即便让她误会也不行。
赵薄琰没留意到女生靠过来的身影,肩膀上压着一阵重力,他伸手就要将她推开。
但女生像条灵活的泥鳅般坐到了他的腿上,她手臂锁紧赵薄琰的脖子。
他拽着她的手腕,言语斥满警告,“松开!”
赵薄琰觉得不对,女生的力气出奇的大,他想要喊人进来,但她先一步捂住了他的嘴。
他脖子里紧接着有种细微的刺痛感,赵薄琰的力渐渐被卸掉,被女生压着倒向了沙发内。
“啊,不要脱我的衣服,我只是来陪酒的……”
“先生,别这样,我害怕……”
她一脚踹在茶几上,显得包厢内情况激烈,赵薄琰盯着顶头的天花板,他本身就是个在刀口上舔血的人,也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到来。
墙壁上一幅巨大的画往旁边移动,包厢里还有第二扇门。
赵薄琰看到两个男人走了出来,脚落在地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他们走上前,女生也从赵薄琰的身上下去了。
她撕扯着自己的衣服,眼看着他们将赵薄琰拉起来,带走。
“先生,您真的喝醉了……”
*
傅偲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旁边没有睡过的痕迹,赵薄琰昨晚没回来。
她拿了手机看眼时间,这才看到屏幕里塞满了未接来电。
傅偲看得有些慌,傅时律和秦谨都给她打了,而且不止一个。
她生怕家里人身体出了状况,忙回了电话给秦谨。
“妈。”
“偲偲,你总算接电话了,你在哪呢?”
“我刚才在睡觉,出什么事了吗?”
秦谨声音一沉,问了句,“薄琰昨晚没回来吗?”
“嗯,他有事出去了。”
秦谨不知道怎么把话说开,但这件事不可能瞒着傅偲的。
“偲偲,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薄琰遇到了点麻烦。”
“他怎么了?”
“有个女生报了警,说她昨晚被人……强暴。”
秦谨听着电话那头没声音,赶紧安慰她一句,“没事的偲偲,这一看就是薄琰被人陷害了。”
傅偲坐在床边,攥着手掌,这个消息像是突然扑过来的海浪一样,将她打得头晕眼花。
“妈马上过来,你别怕,也别急。”
傅偲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一点都不怕,甚至为了此刻的到来,而有种异常的兴奋感。
她的血液在身体里快速流淌,但下意识里还是对这件事的真实性抱有怀疑。
“妈,您听谁说的?”
“我们先见到人再说,我马上就到了。”
秦谨没有在电话里细说,挂断通话后,傅偲先去洗漱换好衣服。
她去楼下的这些时间,秦谨已经过来了。
“偲偲,你哥不会让这件事发酵出去的,我们会不顾一切按住……”
傅偲想去见见他。
秦谨带她出了门,坐到车里,傅偲听见她接了电话。
秦谨的神色越来越凝重,应该是气的,嘴唇都在哆嗦,“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傅偲听出了电话那头,是傅时律的声音。
她平静地将秦谨的手机拿过去,“喂,哥,你直接跟我说吧,没事。”
“你知道赵薄琰昨晚碰的人,是谁吗?”
傅偲说了句不知道。
傅时律说了个人名,又说了那名受害者爷爷的名字。
傅偲深吸了口气,傅时律的语调冷硬,“你觉得他是被人陷害的,还是一时脑热,真干了这事?”
傅时律的口气中,明显充满了试探。
傅偲望着窗外,阳光穿透云层,却始终没有拨云透雾感,那束光是触摸不到的,更加感受不到它的温暖。
“哥,我觉得赵薄琰做得出这事。”
旁边的秦谨眼里带了些难以置信。
傅时律在那头沉默着。
“我先去见见他吧,问问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傅偲轻说了句。
“万一是真的,你想过以后的打算吗?”
傅偲手掌轻握,“那我就离婚。”
“好。”
傅时律明显地舒出口气,如果赵薄琰真做了对不起傅偲的事,一脚踹掉是唯一的结果。
他以为傅偲会恋爱脑地求求他,还好到了这一步,她是清醒的。
秦谨陪她进了公安局,傅偲在大厅里等着,秦谨安排好了一切,过来找她。
“偲偲,赶紧进去吧。”
她起身的时候,看到有两名穿着制服的人经过。
“好像就是她……”
“天哪,小姑娘长得多标致,你说男人都怎么想的啊?”
傅偲沉下了眼帘,但说话声还是不可避免地传来。
“男人啊,只有挂到墙上才老实。”
秦谨搂着傅偲一路往前走,她很担心她,怕她现在的冷静只是在强行隐忍。
秦谨很怕傅偲会崩溃。
“偲偲,旁的事都不要想,先听听薄琰的解释。”
“好。”
傅偲站到门口,握了下秦谨的手,“妈,我想跟他单独见一面,我也不想我们的对话被任何人监听,可以吗?”
秦谨说了声好,“我在外面等你。”
她手搭在门把上,推开门走进去。
傅偲看到赵薄琰在里面坐着,屋里空荡荡的,她转身关了门。
“偲偲。”赵薄琰声音还算清明,看着也挺清醒的,“你怎么来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不该来吗?”
傅偲走到那张桌子前,在那把空置的椅子上坐下来。
赵薄琰应该是有后路的,脸上神色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