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偲不知道他要干嘛,这儿这么多人,他过来打什么招呼啊。
赵薄琰跟秦谨客气了两句后,离开了。
秦谨那眼睛,多毒,等人走远后,轻踢下女儿的小腿。
傅偲心虚得不要不要的,“怎……怎么了,妈?”
“你跟这位赵公子,怎么会认识呢?”
“没……没有啊。”她刚才没说认识吧。
她表现得很明显吗?
再说,他们确实不熟啊。
秦谨听到这话,淡淡的轻笑开,那就换个问法好了,“偲偲,你觉得他怎么样?”
“什么叫怎么样啊。”
“长得好看吗?”
傅偲可说不出‘丑’这个字,只好实话实说,“嗯。”
“妈知道你受你哥哥影响,喜欢长得好的,我一直都在替你物色……”
如果傅偲喜欢的话,这个赵薄琰也可以拉进来当备选。
“妈你别胡说了,要被人听见了。”
她赶紧推开椅子起身,要是再不去透口气的话,就要被秦谨全诈出来了,她微信联系人一栏里,还静静地躺着从未被理睬过的赵薄琰呢。
“我去下洗手间。”
她跑得很快,秦谨若有所思地盯着傅偲的背影。
谁都是过来人,这春心萌动了,藏不住的。
傅偲跑到洗手间跟前,一边洗着手,一边想着事情。
“傅小姐,我在你眼里就这么见不得人吗?”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傅偲好大一跳。
她水都忘记关了,抬头,透过镜子看到赵薄琰站在身后。
傅偲转过身去,声音被水声遮掩掉大半,“我没有那个意思。”
她看到赵薄琰快步走来,傅偲如临大敌般盯着,男人越走越近,他下颚骨的弧度就越来越清晰。
他比傅偲高出好多好多,往她面前一站,她就是好小的一个。
赵薄琰离她特别近了,傅偲下意识抬起双手,护在了面前,她脸别向旁边去。
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你想干嘛?不要——”
她好怕好怕,一些痛苦的回忆又涌了上来。
赵薄琰伸出手,但是并没有碰触到她,只是手臂伸直了,将她身后的水龙头给关掉。
傅偲察觉到了,手一点点放下去。
赵薄琰居高临下盯着她的侧脸,那件事带给她的伤害,并不是这么点时间就能消磨掉的。
傅偲想要躲,想要逃,赵薄琰怕她深陷在之前的情绪里面。
他还是想办法转移了话题。
“傅小姐,莫不是你觉得认识我,是耻辱?”
傅偲原本想走的,听到这,脚步硬生生扎在原地。
“你别误会,我从来没有这样觉得过。”
“一旦你母亲知道我们认识,这样会对你很不好,是吗?”
赵薄琰可能是私生子的缘故,前面二十几年都藏在背后,如今被摆到了明面上,就特别介意别人的眼光。
傅偲也解释不清,急得不停摆手,“没有,真没有。”
“傅小姐觉得,跟我做朋友很没面子,对吗?”
再说下去,就好像傅偲要把他欺负哭了。
“跟你没关系……是我,我妈最近一直让我相亲,但我不想。我怕她一看到我和男的说话,就要误会点什么。”
赵薄琰往洗手台上轻靠,并没有立马走的意思,看他的架势,似乎想和傅偲多聊两句。
“为什么不想,是因为还小吗?”
傅偲手掌轻攥下,赵薄琰说话的态度很好,让她一点不耐烦的样子都做不出来。
“不想,就是不想。结婚有什么好的。”
赵薄琰修长的手指撑向台沿,掌心里摸到了一片水渍。
“找个人对你好,爱你,护你,不好吗?”
傅偲眼里渐渐起了水雾,低垂着脑袋,“不会有那样的人的。”
她不等赵薄琰再说话,逃也似的走了。“失陪。”
赵薄琰盯着她的背影,越走越远,不能表现得太心急,慢慢来吧。
傅偲回到桌上时,傅时律已经坐着了,旁边还被押着个肖睿。
傅偲拉开椅子,傅时律冲她看了眼,“遇到谁了吗?”
她心里一惊,“没有啊,谁啊,没有!”
她反应挺大。
“我看你慌里慌张的,以为谁惹你了。”
傅偲没敢再接话,怕说多错多。
婚礼开始了。
盛又夏在底下坐着,徐临也过来了,一看两人的位子挨在一起,就知道是唐茴有心了。
盛又夏对荣煜城不了解,单看人品长相的话,跟唐茴还是很配的。
唐茴见过的美男不少,既然是要找个按在户口本上的,那首要的一点就是好看了。
肖睿表情痛苦,跟快要死了一样,威逼利诱都没用,他没想到唐茴的心是铁做的。
傅时律给他倒杯酒,“如果一会喝着不够,我陪你出去喝。”
“你也失恋了,知道失恋痛苦是不是?”肖睿死死地盯着台上的一对新人。
“我跟你不一样。”
“你别嘴硬了,你就差盛又夏现在没嫁人而已。”
肖睿心里难受,被创得千疮百孔,难兄难弟就得一起受罪。
“盛又夏也不是唐茴,她不会那么冲动。”
她应该更清醒了才是,不会寄托于一个男人,妄想靠他将她拉出泥潭。
唐茴拿着话筒,对荣煜城在说一些感人的话。
但肖睿知道那些都是假的,半个月前,她还怀着他的孩子!
两人说好要风雨同舟,要举案齐眉,要相携手走过一辈子。唐茴情到深处,还落泪了。
肖睿捏着拳头,想要站起身。
傅时律见状,一脚踩在他脚背上,“警告你一句,冷静。”
如果他敢搞破坏,他会一茶壶直接敲他脑门上,让他晕过去。
新娘拿着手里的捧花,原本是要抛的,但是唐茴省下了这个环节。
她径自走向一边,台下就是盛又夏,她伸伸手就能把花直接递到盛又夏手里。
“我想把我最美好的祝愿,送给我的闺蜜,我最好的朋友,她值得世上最好的男人。真心疼爱,爱她,将她视作唯一,我希望她能重新开始一段恋情,并且永远不要再流一滴眼泪了。”
唐茴今晚的泪点特别低。
盛又夏听了,再加上各种音乐的渲染下,鼻子也有些酸酸的。
肖睿睇向旁边的傅时律。“难受了吧?”
傅时律脚用力碾了下。
唐茴做了个丢出去的动作,盛又夏也想接的,但那花却不是给她的。
捧花稳稳地落在了旁边的,徐临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