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又夏眉头紧皱。
“我不信。”
傅时律将手机上的通话记录翻给她看。
温太太将两人的这些举动都看在眼里,“盛小姐,你既然跟我家在邑谈着,那我说的话你怎么都得听听吧?”
“我可不想我儿子不明不白地被蒙在鼓里,除非你答应,以后再也不见傅先生一面。”
盛又夏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呢,温太太这压根不是妥协,就是故意刁难罢了。
就算她今天点头答应了,温太太还是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的。
“从此不见?”傅时律跟听了个笑话似的睇向温太太。
“就算她以后成了你温家的少奶奶,我还是要找她,半夜打电话,或者晚上去工作室找她这种事,我都能做得出来。”
温太太胸口更加的憋闷了。
盛又夏要再坐下去,傅时律还能说出更过分的话。
她拿了包准备起身,温太太脸色骤冷,盛又夏跟她儿子才谈,就已经一点面子都不给她了。“你要是走了,就是坐实了你跟他有一腿。”
“温太太,我真是有急事。”
“再急的事今天都得撂在这。”
盛又夏定定地看向对面的女人,这要是真嫁到了温家,说不定连她的工作室都要开不下去。
到时候,她就会被逼着在家相夫教子了。
盛又夏说了句恕不奉陪,然后转身走了。
“你——”
傅时律冷笑声,“你可以给你儿子打个电话,告诉他女朋友跟人跑了。”
盛又夏到了外面,从包里翻出车钥匙,她听到傅时律的脚步声过来,“现在去哪?”
“褚家。”
“褚成周把梁念薇直接绑到他家去了?”
现在的人,胆子都这么大呢。
傅时律走到盛又夏的跟前,面对面同她站着,“你把你未来婆婆都得罪了,一会怎么跟温在邑交代?”
“那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盛又夏去开车,刚坐到车里,副驾驶的车门就被拉开了。
“为了安全,我们还是一起去吧。”
“你说梁念薇必须要见到你,才肯说实话?”
傅时律低头正在系着安全带,“褚成周是这么说的。”
“那她一会要是随口攀咬怎么办?”
“褚成周把她带走不是一时半刻的事,她能熬到现在没张口,就说明有点本事,只不过这会实在是扛不住了,不得不说实话了。”
车子开到半路上,盛又夏看到有电话打进来。
一看是重要客户,她自然接得快。
“喂,徐总,您的那批货我收到了……”
傅时律听着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心里微有不快,他要没记错的话,这人也惦记过盛又夏。
徐临笑着打断了盛又夏的话语,“我可不是来跟你谈生意的。”
“那是……”
“前几天太忙,没看朋友圈,刚才看到你发的照片了。”
盛又夏双手轻握着方向盘,目光落向不远处。
“小盛总,你离婚了?”
不然,怎么会突然官宣呢?
正主还坐在边上,盛又夏不认为此时是谈论这个话题的好时机,“嗯,对。”
“你真是一点机会都不留给我,怎么就不能给我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呢?”
盛又夏心脏都是绷着的,“徐总,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
“你该知道的,我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徐临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不过你已经有了新的选择,就说明我已经迟了一步。如果还有下次,你能不能提前告诉我一声?”
盛又夏都蒙了,为什么她遇到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勇呢?
“徐总,不带你这样的,我这边刚谈呢……”
就巴不得她分手了?
“这不是提前预定么?”
傅时律听不下去了,将冰冷冷的脸凑过去,“预定也轮不到你。”
“?”徐临肆无忌惮地笑了声,“是傅先生吗?傅先生下岗了啊。”
盛又夏听着那头的笑意,越发肆无忌惮起来,“现在也是无证员工了?那跟我一样。”
傅时律将手伸到屏幕上,点了挂断通话。
“他的电话,你以后别接了。”
“为什么?”
傅时律是太平洋警察吗?管这么宽。
“他明显对你有非分之想。”
徐临可比傅时律君子多了,想要什么都坦坦荡荡挂在嘴上说,再说两人有生意往来,根本是避免不了接触的。
车开到褚家,傅时律就这么下去了。
盛又夏推开车门的时候有点犹豫,万一褚成周杀疯了怎么办?这儿可是他的地盘,而她又是盛天逸的亲姐姐,难免不会受牵连。
傅时律看出了她的想法,走过去替她将车门推上。
“你放心,既然是我把你带过来的,我一定一根毫毛不少地把你带回去。”
盛又夏跟在他身边,进了褚家,有佣人在引着他们往里走。
褚家院子里有个独栋的木屋,本来是堆放一些杂物所用的,而这会,里面被关着奄奄一息的梁念薇。
盛又夏看到她时,几乎不敢认。
梁念薇坐在一张椅子上,双手手臂被绑在把手上。
褚成周肯定是对她做了什么,要不然,她的手指不会肿得跟萝卜一样,有些都被夹得破皮出血了。
褚成周挨了温在邑一顿打,脸上还带着伤,这让他的每个表情都显得无比阴戾,就连眼神都透着要吃人般的凶狠。
“傅先生,我这儿地方简陋,没什么好招待您的,实在是您的老情人非要见您一面,我才不得不通知您一声。”
梁念薇垂着的脑袋,这会在听见了人声后,慢慢抬起来。
木屋门口挂着一盏灯,也是唯一的一点亮光,它们争先恐后涌进来,擦亮了男人英俊冷漠的脸庞。
梁念薇知道,能救她的只有傅时律了。
“时律,时律救救我……”
褚成周没什么耐心,急切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人我已经给你找来了,快说,害死我儿子的究竟是谁?”
梁念薇的视线挪到边上,也看到了跟傅时律一同前来的盛又夏,她悲怆痛苦之余,哑着嗓音问了句,“你们这是和好了?”
没有人回答她。
梁念薇脸色哀戚,“时律,我知道你不会不管我死活的,是吗?”
盛又夏不由慢慢抬了下头,看了眼站在边上,一动不动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