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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裴恒不明所以。

孟长嘉耸肩道:“没什么,我知道了,不会误会的,你放心,像周莹这样的小白莲我还不在怕的。”

裴恒松了口气道:“都说孕妇情绪时好时坏,我还以为你会生气。”

“我是生气啊,只不过不是因为周莹,是因为你,你明明说在宫里头有事,怎么偷偷地跑到了这?”

裴恒举手发誓道:“娘子,我绝对没有哄骗你,本来我是在宫里,后来提前处理完了,就收到了刘旭的邀约,我寻思着你也在这,就过来看看,哪知道——”

“行了,别解释那么多,我都知道了。”

孟长嘉站起身往回走。

裴恒想跟上去。

丹阳郡主将人拦住,用眼神示意:“那边都是我们的小姐妹,你还是自己玩去吧,长嘉有我们照顾不会有事。”

“可是……”

“可是什么,难道你还不放心我们?”丹阳郡主问。

裴恒张口结舌。

他是怕女人们坐在一起,说的话多了,到时候将他贬得一文不值,本来没有矛盾,待会回去后就有矛盾了。

但这些话他不敢说,不然丹阳郡主绝对原地爆炸。

“裴恒。”

丹阳郡主看他沉默不语,叫了声。

“郡主,怎么了?”

“回去好好处理周莹这件事,别看长嘉表面上无所谓,其实她心里还是生气呢,赶紧去吧,别耽搁了。”

“好。”

……

回到亭子里,孟长嘉藏不住话,就将刚才发生的事情都说了。

萧筠听完,和柳慧娴对视了眼。

都猜到周莹还有后招。

两人让孟长嘉小心为上,别中招了。

“后招?你们说周莹除了用这种求人的招数还能想出什么办法来?”孟长嘉好奇地问。

柳慧娴拨弄了下茶盏,缓缓道:“从她搬离裴家也有三年了。”

“今年她正好十八岁,十八岁……还没嫁人,这……”

柳慧娴眯起眼道:“你们说他们会不会一直在等着裴恒出事,现在看到他身体越来越好,就反悔了?”

“什么意思?”孟长嘉越听越糊涂。

柳慧娴比她心细,肯定看穿很多藏在暗处的东西了。

萧筠在旁边听着也觉得奇怪。

古代,十八岁不嫁人的女子,怕是少得可怜,因为这个年纪算得上是“剩女”,有的人在这个年纪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想到此,萧筠瞥了眼柳慧娴,缓缓道:“慧娴,你是不是想说,周家在下棋,等裴家出事的棋?”

“没错。”

孟长嘉伸出手,突然觉得自己要长脑子了。

“等等,你们怎么说得越来越糊涂了,我有点听不懂。”

丹阳郡主道:“当年裴恒在母胎里就中了毒,所以导致身体孱弱,最后还抓到了下毒之人,是裴夫人身边的嬷嬷。”

“但没有问清楚真相和主谋,那嬷嬷就咬舌自尽了,后来这件事不了了之。”

这些事都是大长公主和丹阳郡主说的。

母女俩平日里没事就会谈论些宅门宫斗,大长公主本意是想让丹阳郡主以后嫁人少吃亏上当。

哪知道丹阳郡主坚决不嫁人,也用不上阴谋诡计了。

柳慧娴捧着茶盏,意有所指地道:“我祖父也说过一些,后来裴恒长大,经历了许多磨难才当上家主之位呢,我祖父还夸他是个厉害人物。”

“那这件事和周莹有什么关联?”孟长嘉问。

柳慧娴道:“这么多年周莹还没嫁人,之前周家还将她送到裴家养大……你说有什么联系?”

孟长嘉蹙眉。

丹阳郡主都听懂了。

她坐在孟长嘉身边,解释道:“一般来说,只有想嫁到那户人家去,才会将女儿送过去养,可周家却没同意,还将人接走了,和裴夫人断交。”

“但他们将周莹接回去后又没让她嫁人,但现在看到裴恒好了,又着急忙慌地让周莹来纠缠。”

“你们说这究竟是为什么?”柳慧娴优雅地吃了口茶水。

孟长嘉蹙眉道:“难不成,她之前的目标本来就不是我相公,是别人?这些年一直等着我相公死,但……”

“聪明!”

丹阳郡主夸赞了声:“那个目标可能就是给裴夫人下毒的势力。”

孟长嘉默默地端起茶水杯。

她抿了口,里面的茶水已经冷了。

“长嘉,你在想什么?”萧筠问。

孟长嘉摇了摇头道:“我现在脑子里有些乱,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件事,倘若真是我们猜的这样,那么那个目标会是谁?”

“对方是不是一开始就在孟家了,只是没有跳出来。”

萧筠深深地看了眼孟长嘉:“继续说。”

孟长嘉是了解萧筠的。

若自己说的不对,她肯定不会让她往下说,那么这个意思就是说,她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如今对方没有履行对周莹的诺言,或者说周莹看见我相公身体好了,见之前的打算没了,所以重新找上我家相公。”

丹阳郡主一脸赞同地道:“确实有这个可能。”

“筠娘,你觉得呢?”孟长嘉专注地看向萧筠,害怕自己说错了。

萧筠道:“这件事还要你自己去查探,我们毕竟不是裴家人。”

“说来也是。”

“总之,你别太心急。”萧筠给孟长嘉号脉,淡淡地道:“放平心态,现在最要紧的是你的身体,明白吗?”

孟长嘉点头道:“我知道,放心好了,就算我相公真的和别的女人有什么,那也伤不到我。”

爹娘感情在前,她可一点都不相信男人。

众人拉着孟长嘉轻微地笑了笑,觉得她活得是真的通透。

……

凉亭。

老国公咳嗽两声,看着眼前的大孙子,严肃地道:“为什么不回国公府?反而还让我出来,知不知道尊老爱幼!”

谢三郎自小在老国公膝下长大,知道他是什么性子。

“您找我来,有何事?”

“叫祖父,什么您不您的,生分!”

谢三郎没吭声,只自顾地喝茶。

半晌都没有人说话,老国公最先败下阵,只觉得心头很酸,以前谢三郎就这么固执,谁都让他服不了软。

如今更甚。

“罢了,你不想叫,想与我们划清界限,随你。”

“但你怎么不将孙媳妇带来给我见见?我可是专门等她,也太不像话了。”

谢三郎盯着老国公,语调漫不经心地道:“她就在对面。”

老国公欢呼雀跃,想要现在就去见。

但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你这些年过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