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南对外经济研究院,为国家宏观经济研究和对外经济发展提供决策服务。成立之初,是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部门,两千年加入wto组织后才大放异彩。
这些不是最主要的,关键是搞经济研究,就会封闭自己的圈子,以后再回到公务一线就难了,谈何主政一方。截止目前为止,也没有一个从事研究工作的能任职地方党政一把手的。即使今后能进国家大院里办公,也只能是高端智库一类的人员。
如果大学刚毕业能进这样的单位,王泽也会欣喜若狂。可现在老爷子说出这样的提议,王泽实在难以苟同。让自己从事研究工作,还不如移民到国外,做个逍遥富豪。老爷子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难道是要试探自己什么?
“爷爷,作为一名党员,组织性、纪律性要求我,哪里需要我,我就去哪里。”
“言不由衷的话就不要再说了,还不知道你小子的心思。
课题研究虽然也是行政工作的一部分,窥一斑而知全豹,感觉大材小用了。”
“爷爷,我知道你肯定有自己的想法,我虽然看不明白,但我还是愿意按照您的吩咐去执行。”
“你呀,小聪明和睿智就差一步,你知道是哪一步吗?”
王泽摇了摇头,知道也不敢说啊。他就是小聪明,老人家就是睿智,非要板子打到头上才长见识吗。
“知存亡之门户,筹测万物之始终。
你就是风头太盛,让一些领军人物视你为眼中钉,压制的他们的子弟没有崛起的机会。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来京都没多久,又把袁家给按在地上摩擦,不得已找到巩家来求饶。这就更让一帮人全方位的盯着你。
中州的省辖市是个好出处,倒是非常符合你的资历。可就是因为袁家也同意,我才反对,特别是在今天下午巩家老哥身体有恙,更加让我坚持,先跳出这个圈子。”
“爷爷,为什么袁家同意的事你就反对啊?”
“巩家老三在中州的任期还有一年,他现在是候补委员。年后很有有可能入选为正式委员。
他如果进京,中州省的政治局面也会重新洗牌。而袁家同意你去省辖市担任市长,而市委书记一职可能落到袁安伟身上。”
“袁安伟本来就是实职一把手,他的任命在你之上也是水到渠成。到时候,没有巩家老三的支点,你任职的局面会困难重重。
不要想着把你在县里那一套拿出来,到了厅级,处处讲政治、讲平衡,可不是简单的打闷棍就能成事。”
“爷爷,你说的都对。可是我去了深南研究院,搞了经济研究,是一个不错的避风港,可您孙子也不是逃避现实的人,风浪越大,鱼越贵!”
老爷子直接一个脑蹦敲在了王泽头上,
“你还是不甘心,是不是想着以后回来可就难了。”
“爷爷你真是慧眼如炬,逃不出你的法眼。”
“咱也不是怕他们,主要是不想给你树立很多莫名的敌人。过了厅级,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到最后问鼎的就那么几个人。
***当年还有三起三落的时候,你就那么沉不住气。”
“其实也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
“共青团”
“想都不要想,共青团省委书记也是正厅,你再熬两年吧!
不过,共青团倒真是个好地方,远离政治核心,又紧邻党的核心,我怎么没想到呢,比那个劳什子研究院强多了。
都是老兰误我,怎么听了他的胡言乱语,他儿子去研究院当院长,让王泽去哪里,岂不是被他抓了壮丁,还摆明了一番好意。
还是我孙女婿聪明,一点就透。”
老爷子真是麦秸火脾气,一点就着,上火的快,去的也快,完全忘了今天的主题,本来是给王泽上眼药的,现在却成了王泽下地方的助力。
让司机送他们回家,老爷子也回房休息去了。
柳晴问发生了什么,王泽笑而不语,轻挽着胳膊,才小声说道,
“回家再说。”
安置好柳晴休息,王泽在书房里泡了杯浓茶,拿起笔在纸上信手涂鸦。老爷子的话也改变了他原本的预期,直接到地市任职是不可能了,只能迂回。越想越觉得憋屈,重生一次,还能被世俗给束缚了,钱再多有什么用,这个时候不是助力,反倒成了阻力。
想到围绕在身边那么多的人,总的为他们今后考虑。拿捏住一个袁安伟,也会蹦出来更多的牛皮糖,捏一下,就粘的死死的。
烟灰烫到手了才发觉竟然愣神了这么久,扔到地上,不解气的又踩了踩。准备重新点燃一根,房间门打开了,看到柳晴进来,随手把烟松了下来。
柳晴径直走到窗前,打开窗户透透烟气,扭头说道
“从爷爷那里回来你就有心事,有什么事咱们一起面对。”
“没事,爷爷准备让我下地方了。”
“我清楚你有很多事不想让我知道,我每年的分红都没花过,不想上班了,我养你。”
一句话,让王泽憋屈的心瞬间融化,干什么不都是为了家庭,上前拉着柳晴的手,横腰给抱了起来,
“忘了我们家还有个富婆,不仅能吃软饭了,还能抱上大腿了,让我看看粗了没。”
…
软香入怀,一夜好睡。
第二天便起个大早,熬了锅小米粥,提前蒸好的包子热了几个,芥菜丝里滴点香油加点陈醋,咸鸭蛋配上面点,简简单单的一份早餐送到了柳晴面前。
“爸妈都吃了吗?”
“已经吃过了,在屋里挑东西呢,知道巩老爷子身体不舒服,也要去看看。”
“一会我也去吧!”
“行,你去陪三婶聊聊天,顺便把那件白熊皮送她一件。”
“昨天听爷爷说,巩家为了给老爷子冲喜,可能要给家里的长孙巩冠杰订婚。让你去了也劝劝她。”
“这有这么回事,冠杰他会愿意吗?”
“他巴不得呢,对方是燕家的孙女,俩人早就认识,从小就偷懒人家洗澡,到现在都不敢正面对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