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手执鞭这回直愣愣的往穆承渊身上抽去。
穆承渊只觉胸口一闷,火辣辣的疼痛袭来,胸膛的衣物竟被活生生抽烂了,他抵住牙龈低头看不出神色:“皇姐,可出气了?”
出气?只怕打死也不能出原主的气,这事儿没这么容易过去。
林夏将鞭子往翠瑶手上一扔,“无趣,退下吧。”穆承渊,这一鞭只是利息,难过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晚间,林夏唤肃风出来。
“父皇既将连同你在内的三千暗卫给了我,你们以后就只可听命于我,你可明白?”
肃风不置一词:“属下明白。”
又想起原主的死,吩咐他去仔细查,并且拿出了之前的任务奖励,那本锻兵之道交给他:“以后照着这本功法训练...”
肃风受宠若惊的接过,实在是武力功法自古以来都是望门子弟才可学习。
别看他们是暗卫,开国皇帝当时主要想的是打造的是一个密探的机构。
事以多是让他们学些刺杀、探索消息的功夫,正儿八经的武功是没有的。
听了他的解释,林夏表示理解,“以后跟了我,建功立业也不是难事...”
肃风骇然,这...公主是不是在暗示他什么?
“对了,朝堂上的人你都知道吗?”林夏想起还有一个找奸细的任务。
肃风:“大都知道,暗卫的人都分散安插在朝臣们身边。”
林夏:“有叫郁尘的人吗?”
肃风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想到一人:“没有,不过太常寺少卿姓郁。”
任挽云说了可能就是个假名字:“去仔细查查他。”
肃风点头应是,小心翼翼的抱着功法,踏着沉重的脚步退下。
次日朝堂。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江公公吊着嗓子大呼。
骠骑大将军一个眼神,身后的朱御使站出声来:“臣有事奏!”
“自古以来,皇室中人当为天下表率,大长公主失踪月余,还未及笄就失了清白,乃德不配位,若不处置,恐不合律法。”
承恩侯站出来回怼:“安庆大长公主乃皇上嫡长公主,岂能随意处置,此事系皇族家事,非你我可置喙!”
潜台词,你谁啊?皇帝的女儿轮得到你管吗?
见皇后母族都开口,骠骑大将军也有些站不住了,他可是记得妹妹淑妃的吩咐,好在队友给力。
朱御使又道:“大长公主既受万民供养享食邑领俸禄,就该为天下女子做出表率,民间女子婚前失贞按律法该浸猪笼,常言道皇子犯法理当与庶民同罪!”
“朱御使你什么意思?堂堂大长公主同愚民一般浸猪笼?你好大的胆子!编排起皇上唯一的公主来!况且你也说了那是失贞的女子,大长公主又没失贞!”承恩侯道。
“你这是胡搅蛮缠!失踪两月还不叫失贞?你愿替你儿子聘这样的闺秀为妻么?”朱御使反问。
“我有什么不愿的?大长公主秀外慧中否极泰来,若可尚公主,是小儿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说大长公主失贞可有人证还是物证?若都没有,你这就叫捏砌奸脏,污人名节!当着众朝臣的面,还得加上破坏天家威严一罪,按律当诛!”
见朱御使落了下风,骠骑大将军只得站出身来:“承恩侯大可不必如此无理取闹,你我都心知肚明婚前女子失踪算作什么,安庆大长公主即贵为公主,更应时刻注意自身德行,以保全皇室颜面。”
这是在暗示穆悠然就该为了维护皇家体面去死,但凡是个脸皮薄的女儿家在下朝后得知这话,估计都忍不住自戕了。
“臣附议。”
“臣附议。”
一个个大臣纷纷站出来附和朱御使与将军所言,骠骑大将军见此心中长舒一口气,总算是没辜负妹妹的交代。
承恩侯还想再辩,皇帝挥手阻止了他。
大周帝坐在上首,阴沉沉盯着这些附议的朝臣,一个个没事找事,他就这么一个唯一的女儿,也想逼死她,这皇帝当的真憋屈,还是承恩侯好,不亏是助他上位的好兄弟,起码分得清是非!
“爱卿们先别争了,大司农,你来说。”
大司农站出来行了个礼:“安庆大长公主昨日带回来可亩产千斤的种子与普通粮种不同,臣从未见过粮种结出来的稻粒颗颗饱满,洁白如雪,目前正在试验阶段,再过月余就可见分晓。”
顶着压力弹劾皇帝的朝臣们骇然抬头,什么?可亩产千斤的种子?
将军脸上的表情都要龟裂开来了:“数朝数代从未出现过可亩产千斤的粮种,大长公主一介女子岂能区分稻物的利害,只怕是被有心人诓骗想替自己脱罪!”
承恩侯就看不惯他:“大司农是傻子吗?都说了与普通稻粒不同,你一个打仗的还管上农业了?你管大长公主怎么区分的,带回来了那就是于国有益!此事若试验为真,大长公主配享太庙!”
大司农汗颜,你俩吵架骂我是傻子干嘛?
大周帝擦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感动无比道:“承恩侯说的不错,朕的大长公主因意外摔落飞云峰,垂危之际还惦记着朕这个父皇,拖着病体也要把新粮种带回来,仅这一腔孝心就无可非议!”
“本朝重孝,试问哪家的闺秀能媲美朕的大长公主?!若试验成功,更是利在当下功在千秋!众卿无需再争论,朕不能寒了儿女的孝心,更不能寒了满腔为江山社稷着想功臣的心!”
众朝臣:???
大家伙儿不是没长眼睛,大长公主回来的那天不少百姓都看见了,明明是衣着华服头顶金鬓,这叫拖着病体回来吗?
皇帝此举就是堵死了朝臣们的路,言外之意,粮种即便最后的试验结果并不能亩产千斤,也是大长公主的孝心,本朝重孝,你们岂能弹劾?
若真如大长公主所言,亩产千斤的粮种这功在千秋之功,估计皇帝又要大大封赏了。
“父皇圣明,皇姐功大于过。”四皇子穆承墨笑着道。
这个儿子柔妃教得不错,还知道手足之情,不像另外几个连替长姐说句话都不敢,大周帝暗自点点头。
站在前首另外几个一直没出声的几个皇子隐下眼底的不甘,真没想到到这地步居然还能翻身,穆悠然要是皇子,还有他们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