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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臣听他所说,老皇帝回宫后,立刻派人去寻这对母女,但却并未寻到。”

“唯一的特征,是那名女婴腰间有一莲花型胎记。”

墨瑢晏蓦地攥紧了小玉猫。

他唇角的弧度紧绷。

“老皇帝从未放弃寻找,一直让人暗中寻那对母女。”

“这一寻,便是三十多年无消息。”

程舟暗暗看了眼墨瑢晏:“原来,老皇帝要传位给大皇女,后来因为这对母女,未再提过。”

“据那名老者所说,老皇帝至少要寻到流落在外的女儿,才退位。”

“星冥与南辰和东启不同,星冥有二宝,一为寒蛊,一为玲珑胆,要想得到星冥子民认可,必须知道养育玲珑胆和寒蛊的办法。”

“而这办法,皇室代代口口单传。”

墨瑢晏眯起眼尾:“对于这名女子,他们有消息了吗?”

程舟摇头:“三年前那老者回来过,他好似依旧在寻人。”

墨瑢晏瞳仁覆上寒意。

他捏着小玉猫,清淡的声色听不出任何情绪,“本殿会留一名紫麟卫在你府上,那名老者有任何消息,立刻传给本殿。”

“是,殿下。”

墨瑢晏垂眸,目光淡淡看着程舟,“至于你,依旧担任城主。”

程舟目露狂喜,难以置信地仰头看墨瑢晏,“殿下……”

“但你若是用蛊术害人,再残害百姓,本殿决不轻饶,这次便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二人重新回到程清舒院中时,苏若棠刚好出来。

程舟眼底阴郁完全散去。

他上前一步,恭敬地朝苏若棠行礼,“臣见过三皇子妃。”

说话间,他眼神不断往屋内瞟。

苏若棠看了眼墨瑢晏,淡淡道:“令公子身上的毒,我已经替他逼出大部分。”

“但他中毒太久,贸然全部逼出,反而会要了他的命。”

“你按照药方给他调理,三月后余毒便能完全清除。”

程舟眼底涌上酸涩,声音微微有些哽咽,“三皇子妃的救命之恩,臣没齿难忘。”

苏若棠定定看着他,问道:“程清舒会蛊术?”

程舟摇头:“不会,是臣会。”

“他体内的蛊虫虽能延续他的生命,但也能随时要了他的命,他体内的蛊虫我已经替他取了出来。”

“多谢三皇子妃!”程舟想了想,伸手摊开掌心。

一只黑色的蛊虫,趴在他掌心。

“这是城中百姓中的幻境蛊母蛊......”

苏若棠轻飘飘打断他的话:“你自己下的蛊,自己解。”

程舟反手收起母蛊,点点头,“是。”

沉默了一下,他低声道:“三皇子妃,您要去星冥?”

苏若棠愣了愣,轻轻嗯了声。

程舟神色凝重:“星冥老皇帝没有退位,大皇女是最有资格继承皇位之人,朝堂极为混乱。”

“且星冥皇室之人极为擅蛊,殿下和三皇子妃一定要小心。”

传他蛊术那名老者,曾经只用一只蛊虫,就灭杀了一头巨虎。

虽然三皇子妃蛊术也不错,但与星冥皇室相比,就好似旁支与正统的区别。

苏若棠轻轻点了点头:“多谢程城主提醒。”

他们这次去星冥,要拿的是人家至宝......

唔。

想想就脑壳疼。

大概会被千军万蛊追。

......

回到客栈。

刚走到楼梯口,阿福幽怨的声音传来,“二位总算舍得回来了。”

声音之哀怨,语调之凄然。

比冷宫中的妃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若棠抬手扶额:“失宠了?”

阿福站在楼梯口,幽幽看着她,“夫人才知道?”

他可不是失宠了么......

之前公子每次醒来,第一个唤的人名必是他。

可现在,公子心心念念只有奶爹爹。

苏若棠:“......”

她懒懒掀起眼帘,似笑非笑睨着阿福,红唇轻启,“那要不,也让他叫你奶爹爹?”

“不要!晔晔只要奶爹爹一个奶爹爹!”带着哭腔的柔美嗓音骤然传来。

星楠晔抱着枕头,赤脚站在长廊。

阴柔绝色的面容,满是泪水。

“晔晔只要奶爹爹......”

他并未大声哭泣,只是细细弱弱抽噎着。

刚回来的权鸿鹰。

他抬手捂眼,一脸没眼看。

墨瑢晏眼角余光睨了权鸿鹰一样,声色淡淡,“把你外甥带走。”

权鸿鹰双手环胸,倚靠在楼梯扶手,“容公子,做人要诚实守信。”

言外之意,你早上出门前答应了给星楠晔熬鲜奶粥,不能食言。

墨瑢晏冷哼一声:“牛奶加粥,自己熬。”

他只说了给他鲜奶粥,没说给他自己亲手熬的。

阿福语气心疼哀怨:“公子要喝奶爹爹熬的。”

麻蛋!

他这贴身侍从快失业了。

墨瑢晏眯起眼尾,语调清冷如霜,“你没熬?”

阿福双眼瞪圆:“怎么可能!我早就熬好了,一直在房间烤炉上温着。”

墨瑢晏拉着苏若棠进了屋。

他随手拿起桌上的碗,用勺子在烤炉上的白盅里随意搅拌两下,舀了半碗粥,递给星楠晔。

星楠晔双眼晶亮接过:“奶爹爹给晔晔熬的?”

墨瑢晏毫不心里负担忽悠:“嗯。”

星楠晔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倾国倾城。

他端着粥碗,迫不及待勺了一勺。

随即,又被烫得伸出舌头不断扇着,却舍不得吐了口中的粥。

含糊不清道:“奶爹爹对晔晔真好。”

全程目睹这一切的权鸿鹰和阿福目瞪口呆。

这也行?

欺骗智力如同三岁幼儿的人,东启三皇子的节操呢?

墨瑢晏淡淡睨了他一眼:“粥我熬给他吃了,吃完把人领走。”

阿福张了张口:“......好。”

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

明明粥是他熬的,怎么成了三皇子熬的?

就因为他搅了那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