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棠扫了眼屋内的丫鬟。
冉氏奶嬷嬷极为机灵,福了福身,“三皇子妃,老爷,你们忙了一宿,我去给你们准备点吃食。”
话落,她带着满屋子丫鬟退了出去。
任乐关键时刻绝不含糊。
他拉着长风追出去:“嬷嬷,我要吃肉饺子......”
眼看所有人都退了出去,苏若棠不紧不慢开口,“你夫人扒了母妃的衣服。”
啥?
兵部尚书两眼写满问号。
苏若棠云淡风轻补了句:“还扒光了贤清殿太监小邓子的衣服。”
扑通——
兵部尚书一个没站稳,直接摔倒在地。
他手忙脚乱爬起来,震惊地看着苏若棠,“内子扒......不,不是,内子脱了谁的衣服?”
苏若棠玉手托着下颌,漫不经心强调,“婉贵妃和小邓子,在凉亭中。”
兵部尚书:“!!!”
他两眼一黑。
脑中只有四个字——
吾命休矣!
“陛......陛下......”
“放心,你夫人只是扒了二人衣服,没做其他事。”
兵部尚书恨不得晕过去。
把贵妃和太监的衣服扒了,将二人放在凉亭中。
这......要再做其他事,那不得将二人送上床?
完了!
他家儿子这次真的要成孤儿了。
他做不了寡夫了,得和夫人合葬了。
“求三皇子妃指条明路!”兵部尚书扑通一声跪下,抓着苏若棠的衣摆,哭得涕泪横流。
苏若棠伸手拽了拽,没成功将自己的衣摆拽出。
她额角跳了跳:“你先松手。”
一个三四十岁的大男人,学小孩子抓着人衣摆哭,这画面简直太辣眼睛。
兵部尚书拽得更紧了:“不松。”
松了就没命了。
苏若棠:“......”
她无奈伸手捏了捏眉心:“父皇相信母妃。”
她离府时,皇家暗卫送了消息过来,父皇悄眯眯摸上了母妃的床。
兵部尚书抽噎着:“那我夫人......”
苏若棠:“冉夫人是被苏慕瑶用蛊虫控制,你好好请罪就行。”
“负荆请罪?”兵部尚书老脸皱成一团。
苏若棠:“......这是你的事,你自己决定。”
话落,她站起身,“今晚任乐会留在你府中。”
兵部尚书松开手,抹了抹眼泪,“多谢三皇子妃。”
送苏若棠出府后,他挎着老脸,钻进了御书房。
翌日。
兵部尚书早朝告病假。
苏若棠和墨瑢晏刚起身没多久,沉时一脸古怪地走了进来,“殿下,三皇子妃。”
“兵部尚书进宫请罪了。”
墨瑢晏正给苏若棠挽发,闻言漫不经心问道:“怎么请的?”
沉时沉默了一瞬,斟酌了一下用词,“他脱光了上衣,背着荆条跪在御书房,和陛下哭诉自己夫人被害的过程。”
苏若棠眨眨眼:“父皇没把他赶出来?”
沉时:“他抱着陛下的大腿。”
苏若棠:“......”
脸是种好东西,可惜兵部尚书没有。
墨瑢晏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棠儿,陪我进宫一趟。”
二人来到宫中时,便遇到等在宫门口的高海。
看到二人,他笑着迎上来,“殿下,三皇子妃,陛下让老奴接你们去御书房。”
墨瑢晏和苏若棠随着高海来到御书房。
只站在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哭声,“陛下,要不您把老臣扒了吧......”
苏若棠神色一言难尽问墨瑢晏:“他当初怎么考中科举的?”
墨瑢晏见怪不怪:“厚着脸皮哭来的。”
高海忍着笑解释:“当初科举考试,有三个人的得分一样。”
“兵部尚书就靠着哭,在三人中脱颖而出。”
“不过,他的能力的确挺强。”
高海话音落下,武舜帝沉冷的声音传来,“进来。”
他连忙敛了笑,轻轻推开殿门。
踏进御书房,苏若棠整个人完全愣住。
坐在案桌后的武舜帝,身旁坐着柳婉玥。
而案桌旁,穿着白色里衣的兵部尚书,抱着武舜帝大腿,哭的鼻涕眼泪横流。
那叫一个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苏若棠眼尾跳了跳。
墨瑢晏声线淡定:“兵部尚书被自家夫人戏称为哭包。”
哭包?
苏若棠挑了挑眉。
这称呼很适合兵部尚书。
兵部尚书扭头,哀怨地看着墨瑢晏。
那双噙满了眼泪的眸子,明晃晃写着一句控诉的话——
你竟然偷听我房中事!
墨瑢晏神色淡淡:“紫麟卫偶然查到。”
柳婉玥眼眶有些红,心头的郁结被兵部尚书的外号吹散几分。
她按了按眼尾:“棠儿,冉姐姐没事吧?”
苏若棠轻轻嗯了声:“母妃放心,已经没事了。”
“她被苏慕瑶下了蛊虫,进宫后的一举一动都是被苏慕瑶通过蛊虫控制,并非她本意。”
柳婉玥长长叹了口气:“母妃知道,昨日之事与冉姐姐无关。”
武舜帝听到自家爱妃叹气,顿时头皮一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