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丹贵头猛地偏朝一边,鼻血瞬间流了出来。
嘴角也破了一块皮。
他舔了舔破皮的唇角,笑了起来,“畜生?呵,你们给我爹随便安罪名的时候,就不畜生?”
“我娘本来身体就不好,却被你们无情赶出檀府,最终惨死在破庙。”
说到这,他的神色变得狰狞,“你们做的这些事,难道不畜生?”
檀铭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眼中充斥着怒火与难以置信,“芷溪是你的外甥女啊!你怎么能那样对她?”
檀丹贵啐了一口血痰,满不在乎开口,“我又没见过她,怎么知道她是我的外甥女?”
“况且,我这不是都没来得及做么。”
“比起你爹为了财产,不择手段陷害亲弟弟的手段,我倒是觉得自己真的太善良了。”
“你!”檀铭再度一拳砸在他脸上,“你爹当初引狼入室,檀家的产业差点被侵吞!”
“爷爷虽然将他驱逐出檀家,但给了他足够你们一家生活的银两商铺,根本就不存在随便给二伯乱安罪名!”
“我呸!”檀丹贵趴在地上,吐出一口血痰,“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爹都已经死了,你们这样诬陷他,他也没办法辩解。”
“是非黑白对错,还不是你们说了算!”
檀修元跌坐在椅上,眼中带着悲哀苦涩,“丹贵,父亲当年,给了你爹爹十间商铺,只要你爹爹不要再赌,好好经营,收入也不低。”
“你娘身子差,父亲单独给了她十万两白银。”
“可铺子以及银两,都被你爹拿去赌了,还欠下了巨额债务。”
“你胡说!”檀丹贵朝檀修元怒吼,“明明是你们不仁不义将我们一家赶出檀府!”
檀修元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丹贵,二弟做错了事,就该承担后果。”
檀丹贵眼神阴冷:“后果个屁!”
“你所谓的后果,就是我们一家三口被赶出檀府,住了几天客栈,就缩在破庙,我娘因此生命垂危。”
“我爹为了给我娘治病,来求你们,你们把他打得全身是伤,扔在破庙!”
檀修元和檀铭听言,整个人完全愣住。
好一会儿,檀修元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是你爹跟你说的?”
檀丹贵恶狠狠地瞪着檀修元:“你为了独吞檀家产业,连亲兄弟都不放过!”
“檀修元,你不配做人,我咒你不得好死!”
“你闭嘴!”檀铭再度揪住檀丹贵的衣领,咬牙切齿盯着他。
“我告诉你,你爹为何被爷爷赶出去!”
“那是因为你爹当年赌博,欠下无数债务,为了抹平这笔债务,他引狼入室,想要并吞檀家!”
“在你们离开檀府后,爹知道债主找二叔,替二叔还清了欠款。”
“可二叔丝毫没有悔改,为了赌,他将那十间铺子抵押,还拿走了爷爷给二婶的钱。”
檀丹贵愣了一下,随即一把推开檀铭,“你胡说!我爹很爱我娘,才不是那种人!”
檀铭气笑了:“你真的了解你父亲吗?”
檀丹贵愣住。
他只记得娘死在了下雨天的破庙,爹浑身是伤带着他到了江南。
几年后,爹也死了。
在江南的那段时间,爹经常酗酒......
“我爹......”
“你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赌鬼!”檀铭居高临下看着他,一字一句。
檀丹贵双眼猛地瞪圆:“不可能!”
话落,他恶毒地盯着檀修元和檀铭,“我应该速度快点,那檀芷溪就......”
檀铭气得浑身发抖,怒喝着打断他的话,“檀丹贵,你真的不配姓檀!芷溪是你的亲外甥女,你竟然想......”
檀修元语气充满疲累:“丹贵,是谁跟你说的你爹很爱你娘?”
檀丹贵一家离开檀府时,他不过三岁。
说句难听的,他对谭休夫妇的事,根本没记忆。
檀丹贵眼神阴冷:“你把我们一家害成这样,只恨苍天这次没长眼,让二皇子救了檀芷溪。”
“你畜生!”檀铭忍不住再度骂出声。
檀修元定定看了檀丹贵片刻,缓缓开口,“把他交给大理寺卿王大人吧。”
按照东启律法,故意强迫未嫁女子,处死刑。
檀修元话音落下,沉斐接过紫麟卫递来的信封,递给檀修元,“檀老,檀丹贵在江南,和商家有过接触。”
檀修元接过信封打开,快速扫了眼。
随即,他猛地将手中信纸拍在桌上,“檀丹贵,你在江南欺压民女,强怕她们与你......你手中沾染着人命,这一次我代表檀氏先祖,剥夺你的姓!”
檀丹贵闻言,双眼猛地瞪大。
他唯有姓檀,才能回来要家业。
这要是姓氏都没了,他要个屁的家业!
檀丹贵刚张开口,一块抹布塞入口中。
紫麟卫拎着他,拿着他在江南犯事的证据,连夜去找刚醒过来的大理寺卿王痕夜聊。
苏若棠和墨瑢晏到檀府时,恰好遇到紫麟卫提溜小鸡一般提溜着檀铭。
沉斐快速向二人解释了一遍。
苏若棠眼底泛着冷意。
她猛地抽出紫麟卫腰间的长剑,不带一丝犹豫刺向檀丹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