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内,是数十名少女。
她们头上,长着一朵艳丽至极的彼岸花。
唯有秀秀,满脸鲜血躺在中间。
陈大牛看着生死不明的秀秀,瞳孔剧烈颤抖。
他扑上去一把抱住女儿,凄厉地喊道:“秀秀!”
他慌乱无助地抱着秀秀,铁血的汉子红了眼眶,看向苏若棠,“三皇子妃,求你救救秀秀!”
苏若棠上前捏起秀秀的手腕,片刻后取出一枚丹药喂到秀秀手中,同时递给他一个瓷瓶,轻声安抚:
“秀秀的脸只是被划伤,暂时昏过去了,好好上药,不会留疤。”
陈大牛拿着瓷瓶,哑声道:“多谢三皇子妃。”
“嘶!”沉斐倒吸一口冷气,“这花......长在人头上?”
苏若棠蹲下身子,取出银针,拨开一朵花细细看了看。
“这些花,怎么感觉是从脑子里长出来的?”陆骁也拨开另一人头顶上的花,神色满是震惊。
苏若棠取出匕首,小心翼翼割下彼岸花。
彼岸花割下,瞬间枯萎。
而它留在少女头上的茎秆,也随之枯萎。
茎秆枯萎后,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少女头顶的骨盖被掀开一个洞,彼岸花的根系,牢牢抓入脑中。
白色的大脑,还极有规律地跳动着。
沉斐眼睛差点瞪出眼眶:“这是什么邪术?明明没了呼吸,大脑还在动,人也没腐坏?”
陆骁轻吸一口气:“活死人?”
苏若棠眯起眼尾,指间银针翻过,快速刺入少女跳动的脑中。
银针取出,一只黑色的虫子挑在针尖。
伴随着虫子被取出,恍若沉睡的少女,瞬间干瘪下去,成了一副干尸。
众人震惊得瞪大眼。
苏若棠眯眼看着针尖的虫子,嗓音淡淡,“这是活死蛊,这些少女被活死蛊控制,留有一口生气,以自身精血作为养分,供养彼岸花。”
她话音刚落,沉时脸色难看地盯着眼前的暗室,“殿下,您看。”
暗室内,一具尸体躺在石桌上。
头顶上有一个窟窿,面皮完全被剥下。
苏若棠精致的小脸布满寒霜:“裴茗在这些少女活着的时候,将她们的头骨割开,种入彼岸花的种子和活死蛊。”
“这些彼岸花,吸收人的精血成长,活死蛊保住她们心脉一口热血,保持面皮的新鲜。”
“若我所料不差,裴茗每隔三天就需要割下一名少女的面皮,贴在自己脸上。”
“丧心病狂!”陈大牛抱着秀秀,眼中满是后怕。
他如果晚来一步,他的秀秀也会被害成这样。
苏若棠秾丽的眉眼,覆满霜寒,“这些少女已经不算活着了,出去后把这里烧了吧。”
离开暗室后,紫麟卫面色沉重迎过来,“殿下,三皇子妃,后院温泉湖中,发现了上千具尸首。”
“裴茗真是丧心病狂!竟然为了自己的容貌,害死那么多少女!”陆骁脸色极为难看。
苏若棠轻叹一声:“请清灵寺大师来超度一番。”
……
离开温泉山庄,苏若棠特意去了趟檀府。
她让檀修元等人将改良过的解毒丸服下后,用了晚膳后,才同墨瑢晏回三皇子府。
“棠儿,明天我们一起接了母妃回宫吧。”
苏若棠点点头:“我能暂时让太后醒来一个时辰。”
“之后太后会陷入沉睡七天七夜,不会对身体造成损害。”
墨瑢晏轻轻嗯了声。
他抬手摸了摸苏若棠白嫩的脸颊:“辛苦你了,棠儿。”
苏若棠窝进墨瑢晏怀中,双手环住他脖颈,闭上眼,“阿晏,我一定会解了你的寒毒。”
墨瑢晏身子几不可查地僵了僵。
随即环住少女纤软的腰肢,下颌搁在她头顶,低低嗯了声。
苏若棠睁开眼,静静感受着男人的心跳。
眼底,快速划过惊疑。
她说会给墨瑢晏解寒毒,他的身子却微微僵了僵......
难道,他已经查到了那三味药引?
而那三味药引所在之处太过危险?
想到这,她故作苦恼地开口,“查了那么久,依旧没查到那三味药引吗?”
墨瑢晏声线毫无异常,低低嗯了声。
听着他毫不犹豫的回答,苏若棠心底狐疑更浓。
难道,是她想多了?
等武舜帝的乱心蛊解了,她去找盛寒问一问。
翌日。
墨瑢晏和苏若棠一大早,便去大将军府接柳婉玥。
傅北弦看到二人,叼着包子含糊不清问道:“要吃早膳吗?”
苏若棠有些疑惑地问:“柳大将军不在?”
“爹爹去视察京畿大营了。”
墨瑢晏拉着苏若棠坐下,给她勺了小半碗粥,“舅舅府上的厨子,燕窝粥熬得特别好,多吃点。”
将粥舀给苏若棠后,他才看向傅北弦,“母妃呢?”
傅北弦咽下口中包子:“姑姑约了檀夫人,去霖琴居做护肤了。”
苏若棠有些惊讶:“母妃和舅母,何时联系这么密切了?”
“就你们去漫城时,姑姑在霖琴居遇到过檀夫人几次,后来二人就经常约着一起洗脸护肤。”
傅北弦说完,神秘兮兮凑近苏若棠,“表弟媳妇,你们接下来想去哪座城镇拯救百姓?”
苏若棠喝了一口粥,抬眼看他,“为何要拯救百姓?”
傅北弦理所当然:“你们去了溪城、边城、漫城,都拯救了百姓。”
“现在百姓们都在猜,你两接下来会去哪,逮出哪个贪官。”
苏若棠嘴角抽了抽:“不要告诉我,还开设了赌局。”
傅北弦咧嘴一笑:“这倒没有,不过应该快了。”
苏若棠着实有些无语。
她翻了个白眼,定定看着傅北弦,“说重点。”
傅北弦知道自己心思被看破。
他靠在椅背上,语气有些哀怨,“顾老将军不待见我。”
在京城,他想约檀姑娘出门逛逛的难,简直堪比蜀道。
他的娶妻之路漫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