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棠冷冷一笑:“殿下的医术,还真是高超。”
话落,她看着墨瑢晏抱她走向床榻,语气带着讥讽,“殿下这么迫不及待?”
“可惜,我没兴趣,殿下还是找你的青梅竹马解决吧。”
墨瑢晏将她放到床上,蹲下身捏起她纤细精致的脚踝,给她脱去鞋子,淡定回答她两个问题。
“恩,迫不及待,只有夫人能解决。”
苏若棠听着他直白的话,气笑了,“墨瑢晏,你的脸呢?”
听听,这种话是无情无欲的谪仙说的吗?
墨瑢晏抬眼看她:“脸和夫人,为夫选择夫人。”
苏若棠冷笑:“殿下明明选择的是商汝嫣。”
墨瑢晏清隽眉尾蹙起,犹豫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就算最后三皇子妃怨他,他也认了。
“我救商汝嫣,是因为她......因为她说知道我祖母突然病逝的原因。”
苏若棠精致的眉头微微挑起:“商汝嫣该不会说母妃也会如祖母一般?”
墨瑢晏沉默了一下,点点头。
苏若棠磨了磨牙,忍住一巴掌拍在男人脑壳上的冲动:
“你怎么这么蠢!难不成我的医术会比商汝嫣低?你竟然相信她的鬼话!”
“母妃的身子我很清楚,有我在,母妃不会有事。”
墨瑢晏愣了一下,着实有些没想到三皇子妃的关注点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你不怪我......为了去世的亲人,将你留在危险中?”
“不会觉得我......冷漠无情?”
苏若棠翻了个白眼:“墨瑢晏,那是你的亲人!”
“如果你冷血冷清到连自己的亲人都不管,那才是真正的冷漠无情!”
说着,她坐直身子,长腿交叠坐在窗边,居高临下伸手捏住墨瑢晏下颌:
“那商汝嫣告诉你,你祖母突然病逝的原因了吗?”
墨瑢晏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摇了摇头,“她是骗我的。”
苏若棠嫌弃地松开手,“真蠢。”
清甜的语调中,带上了丝丝笑意。
或许,她该试着相信墨瑢晏。
他或许只是不懂情爱,但却不是情爱缺失。
墨瑢晏看着那双水灵灵的灵眸,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愫。
可不是蠢么。
他竟然为了一个女子跳崖。
为了她彻夜抄写佛经。
为了她差点失去苦练十数年的内力......
可他,竟甘之如饴。
苏若棠拉着他的手躺下:“墨瑢晏,我这十来日,因为你体验了一把山顶洞人,你可得好好补偿我。”
墨瑢晏清润声线中,透着宠溺,“好。”
苏若棠将脸贴在墨瑢晏掌心,苏若棠声线迷糊,“墨瑢晏,这些时日,你也照顾过商汝嫣吗?”
这七日为了救治墨瑢晏,她每日睡眠不足两个时辰。
如今他醒来,且一身内力无损,她也就放下心了。
墨瑢晏抬手,拂去她滑落到面颊的发丝,轻叹一声,“原来你闹脾气的原因在此。”
“傻丫头,能让我心甘情愿照顾之人,唯有你。”
男人低沉暗哑的声线,伴随着微风,传入苏若棠耳中。
她红唇缓缓勾起一缕弧度,呼吸间萦绕着熟悉的雪松香,安心睡了过去。
月色从窗户洒落,带着斑驳的光点洒落在屋内。
床榻前,一身青色的男子,不顾灰尘沾染衣摆,坐在地上,静静看着床上熟睡的少女。
月光将二人的身影拉长,融为一体。
许久之后,墨瑢晏缓缓抽出自己的手,给她掖了掖被子,轻轻起身离开。
屋外,任老爷子负手站在院中。
“睡了?”
“嗯。”墨瑢晏语调恢复惯有的清冷淡漠。
任老爷子转身,定定看着他,“殿下,任乐这孩子是我在林间遇见的。”
“捡到他时,他还只是襁褓中的婴孩,他一直崇敬您,梦想着自己也能成为您这般保家卫国之人。”
“但他的筋脉先天受损,无法习武,因此老夫便教他习医。”
“我听他说,殿下答应他,让他进紫麟卫?”
墨瑢晏点点头:“任乐医术很高,如果他愿意,我可以让他成为紫麟卫的医师。”
任老爷子轻叹一声:“也罢,既然是这孩子的选择,老夫也不阻拦。”
“老夫没有其他要求,只求殿下护他平安。”
“任乐自幼随老夫在崖底长大,心性纯善,若是他日殿下觉得他能力不足,烦请将他送回。”
“好。”墨瑢晏应下,迟疑了一下,道:“明日我们便会离开,老爷子是否愿意和我们一起走?”
任老爷子仰头,声音沙哑慈祥:“老夫习惯了崖底的生活,殿下有时间让任乐来看看老夫就行了。”
“殿下,钱贤背后之人,与百年前毒尊有关,老夫感觉他们的野心,并非一统三国。”
墨瑢晏眉眼色泽变得清寒,声线染着显而易见的寒意,“他们是想长生。”
任老爷子面上浮现诧异:“长生?殿下的意思是,百年前毒尊便在研究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