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实实的待在封神榜上不好吗?何必要多生事端?”
昆仑山玉虚宫,正在里面养伤的广成子,看到天上的异象,眉头都皱在一起了。
他有心阻拦,可是,想到上次被无当圣母暴打的一幕,他实在说不出阻拦的话。
上次是被打,这次,说不定真的会死。圣人弟子,也是会死的啊,截教弟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阐教弟子心中生惧,故而,面对截教众神的谋划,他们敢怒不敢言,没敢出手阻拦。
而阐教弟子的选择,也没有出乎洪荒那些看热闹的大能的预料。有上清圣人的警告在,阐教弟子活腻了才敢向截教弟子出手。
可阐教弟子不敢,不代表别人不敢。截教众神的谋划,可是连玉帝也影响到了。
一些乐子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将目光投向了玉帝所在的瑶池,满是趣味的盯着玉帝,期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
瑶池之中,玉帝正在王母瑶池喝茶,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好似这件事全然与他无关一般。
而玉帝不开口,王母却没有忍住,不由好奇的问道:“夫君,截教之事你怎么看,是否要出手?”
玉帝摇了摇头,道:“此事对我无害,我为何要出手阻止?”
说真的,截教众神的谋划,玉帝是真的不在意,甚至于,还有点乐见其成的意思。转世就转世呗,又影响不到他,相反,还会给他带来不少的好处。
“哦,夫君此言何意?”王母有些不解,好奇的问道。
“那截教众神此次转世,非是以神念转世,而是分出一缕真灵转世,进行重修,以通过此法摆脱封神榜的约束。”玉帝抿了一口杯中的茶,不急不慢的朝王母解释道。
“这样夫君也不着急?要知道,截教众神可是天庭的根本,要是他们全都摆脱了封神榜的约束,那偌大的天庭,转瞬之间就会成为一个空壳。”王母一边为玉帝盏茶,一边继续问道。
“此言差矣!”
“截教众神就是全部转世,摆脱了封神榜,也不会影响到天庭的运转,因为,他们的一切都是属于封神榜的,什么也带不走。”
玉帝之所以沉默,不是害怕得罪上清圣人,若是害怕得罪圣人,他当年也不至于亲自前往紫虚宫,向道祖高圣人的状了。
他真正沉默的原因是,此事对他有不小的好处。当年截教弟子都是真灵入封神榜,如今想要分出一缕,岂是那么简单的,定然要元气大伤。
这个元气大伤,指的不是实力,而是神智。玉帝已经说了,截教众神的一切,都是属于封神榜的,包括他们的修为与力量。
如此,只要封神榜不受损,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元气大伤?
分出一缕真灵,影响不了截教弟子的实力,但会影响到他们的神智,使得他们在一段时间内,缺失思考的能力,变得呆板与麻木,就好似傀儡一般。
这也就是说,一旦截教众神转世成功,那玉帝就等于直接多出了一大批完全听命于自己的强大傀儡。
平时玉帝要让截教众神办点事,他们要不是阳奉阴违,要不然就是出工不出力,可偏偏,玉帝还不能怎么着他们。
都是圣人弟子,真要惩罚了他们,上清圣人绝对会去寻玉帝的晦气。
所以说,玉帝这个天帝当得苦啊!明明有着大一群打手,可偏偏不能调用,和大爷一样,真是让人憋屈死了。
可现如今,随着截教众神的转世,一切都变了,神智受损的他们,短时间内,将会绝对忠心于玉帝,对于他的命令说一不二。
一下子,玉帝就成了傀儡天帝变成了实权天帝,他能不兴奋吗?得了这么大的好处,他又怎么可能会去为难截教众神呢?
在玉帝的心里,巴不得截教众神早些离开呢,都是一群大爷,早走还能让玉帝早省些心。
其实,这也是截教众神的一种策略,毕竟是玉帝的手下,就那么不给面子的直接走人,难保不会触怒玉帝,迫使他出面阻击。
逼急了玉帝的后果,大家也都知道,直接去紫霄宫告状。所以,截教众神决定给玉帝一些好处,以换取他网开一面。
化为傀儡被玉帝操纵一段时间,就是他们给玉帝的好处。而且,这里面还有另一层含义,若是他们转世重修成功,重回前世巅峰状态。
那么,这些神体他们就不要了,全都留给玉帝,任由玉帝处置。
这就是截教众神的诚意,只要他们修炼有成,那玉帝直接就会多出一大批实力强大的傀儡。
一个是出工不出力,和大爷一样的打手,一个是完全听命于自己的傀儡,怎么选,这还用说吗?
《最初进化》
面对如此诱惑,玉帝动心了,直接默许了截教众神的计划。
那些想要看笑话的大能,注定要失望了,这就是一场交易,双方各取所需,怎么可能会打起来?
江湖不止是打打杀杀,还有人情世故,更有利益!
……
…………
常阳山,洪荒三百六十座太古神山之一,乃是昔日洪荒第一等的修行圣地,放在如今,那就是最顶级的修行圣地了。
太古末期,因为巫妖决战的缘故,洪荒天地破碎,作为太古神山之一的常羊之山未能幸免于难,随着天地一同破碎,只留下了些许碎片。
本来,破碎的常羊山,应该随着天地的数次变易,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可是,事情往往出人意料。远古中后期,洪荒发生了一件大事,使得常羊山恢复了昔日的辉煌。
彼时,轩辕与蚩尤争夺人皇之位,刑天作为蚩尤的好友,欲助好友一臂之力,便上天寻求昊天的帮助。
经过一系列的谈判,昊天同意了刑天的请求,决定助蚩尤一臂之力。只是,刑天终究还是大意了,他被昊天给阴了。
蚩尤与轩辕决战至最关键的时刻,本来答应助蚩尤一臂之力的昊天,转手就把刑天给卖了,跑去支持轩辕人皇了。
这下好了,老实人刑天生气了,待蚩尤战败之后,刑天越想越气,竟然直接杀上了天庭,要找昊天拼命。
刑天、昊天,名字已经说明了一切,昊天注定要被刑天所刑。也是昊天的天命到了,此战,本以为必胜的昊天,竟然翻车了。
刑天杀上天庭后,昊天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双方交手不过几个回合,昊天就把刑天的头颅砍了下来。
巫族一身修为全在肉身身上,肉身被破,基本上离死不远了。大战至此,本该结束了,可没想到,断头之后,刑天竟然临阵突破,迈入了大神通者的境界。
他以乳为眼,以脐为口,手持刑天斧,一斧头劈死了昊天上帝。
那一刻,天地皆惊!
最后,还是后土娘娘出面,大义灭亲,将刑天的头颅封印在常羊山,以作惩戒。
但常羊山的辉煌,早就随着太古时代的消亡而落幕了,只剩下了几块碎片,如此状态,自然难以封印刑天的头颅。
还是后土娘娘出手,以大神通凝聚八方地脉,重塑了常羊山,使其再现了太古的辉煌。也是自那时起,常羊神山的名头,再次响彻在天地间。
……
上古时代,常羊山还在大地之上,可随着上古的落幕,常羊山与其他仅存的神山一样,都遁入了虚空消失不见。
不过,这难不住姜尘,早在火云洞的时候,天皇伏羲就已经告诉了姜尘常羊山所在的位置,所以,自他决心动身前往常羊山起,没多久的功夫,他人就来到了常羊山的附近。
茫茫虚空之中,一座巨大的神山耸立,散发出一股洪荒的气息,牢牢的镇压着周围的虚空。
这就是常羊山,虚空深处漂流,若无高人指路,就是先天道尊也是找不到此地。
“怎会?”
看着眼前光秃秃的常羊山,姜尘的眼中满是疑惑。
在他想来,常羊山乃是洪荒三百六十座太古神山之一,又镇压着刑天这种修为强大的大巫,怎么说也该是仙草灵药遍地才是。
可姜尘到了近前一看,却是发现,此地光秃秃一片,好似一座死山,不见丝毫的生机。
若非老远就感觉到山内隐隐酝酿着一股滔天煞气,姜尘还以为自己来错地方了。
“是山中煞气的缘故!”
“任由煞气外泄,刑天的状态,怕是有些不对。”
察觉到异常,姜尘没有敢直接进山,而是在外面观望起来。
同样具有煞气,巫族与凶兽最大的不同,就是巫族能够控制身上的煞气,而凶兽不能。
要是巫族不能控制身上的煞气,那他们生活的地方,早就被煞气侵蚀成绝地了,也不会有崛起的机会了。
而眼下,姜尘观那常羊山,还未靠近,便能清楚的感觉到山体内部蕴含的滔天煞气,给人一强大的压抑之感,好似那团煞气若是爆发,足以毁天灭地一般。
毫无疑问,那股煞气的主人来自于大巫刑天。
刑天的头颅,乃至于他的神躯,全部都被封印在常羊山内部,而不是外界所传的那般,只有头颅被封印在此地。
说实话,刑天现在这种情况,很不正常。要知道,巫族对洪荒天地极为的热爱,轻易不敢损害。是故,若非战斗形态,巫族上下皆是全力约束体内的煞气,以免其外泄,对天地造成不好的影响。
而刑天的封印地,滔天的煞气酝酿其中,以至于周围寸草不生,这显然不符合巫族的理念。也就是说,被封印在常羊山的刑天,可能出了问题,控制不住身上的煞气了。
“情况有些不对,倒是让我想起了很多传说。”此地的异常,让姜尘想到了一些关于刑天的传说。
传说之中,在与昊天交手的那一战,刑天虽然突破了,但因为头颅被斩的缘故,也导致他精神失常,陷入了发狂状态。
正是陷入了这种状态,刑天才成功斩杀了昊天上帝,然而,在成功斩杀昊天之后,刑天并未因此清醒,反而更为的疯狂了,身上煞气汹涌,似要血洗天庭。
便是后土娘娘出面阻拦,刑天也是不管不顾,悍然朝她挥斧。
一开始,后土娘娘是打算将昊天带回幽冥界修养的,可是,无论她用了什么办法,最后都不能唤醒刑天的灵智。
生怕刑天变成滥杀无辜的大魔头,不得已之下,后土娘娘才将刑天封印在常羊山。
最初听这传言的时候,姜尘以为是某些人在编排后土娘娘,可如今看来,这传言很可能是真的。
这果然很洪荒,正史都是经过美化的,反倒是传言更具真实性。
“刑天状态不对,也不知道是否维持了清醒,我冒然进入其中,万一被他袭击了怎么办?”
姜尘显得很犹豫,刑天之强,那不用多说,远古第一战神,昊天上帝用他的命塑造了刑天的辉煌。纵使是姜尘,也不觉得,自己现在会是刑天的对手。
双方的差距太大了!
想了想,姜尘闭上眼睛,开始回忆上次在火云洞,天皇告知他的一切。
“天皇说我的机缘应在常羊山,并没有说我会遇到危险,这说明,我此行有惊无险。”
回过神来,姜尘有了底气。天皇伏羲算道第一,绝不会算错,他此次应是有惊无险。
至于天皇故意害他?
那就是说笑了,现如今,天皇要是要害他,抬手就能将他拍死,何须废这么大的劲。
心中有底,姜尘不再犹豫,迈步朝常羊山走去。
“这山……”
脚步落在常羊山的瞬间,姜尘心有所觉,突然顿住了。
刷~~
姜尘的左眼发光,无数混元道纹流转,朝脚下的常羊山看去。
刹那间,常羊山变了,山石变得透明,露出里面一道道玄妙的符文。
“这是……”
“都天十二神煞大阵!”
这些符文,姜尘真是太熟悉了,正是组成十二都天神煞大阵的符文。
心中一动,姜尘突然腾空而起,站在虚空的最顶端,低头俯视整座常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