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冒牌的黑客,被关押在东宁湾警局。
南诗渺和儿子回家的时候,刚好接到了胡队长的通知。
“范姐,麻烦你送我儿子回去,我有事要去见胡队长。”
“是那位冒牌黑客的事?”
“嗯。”南诗渺下了车,搭乘计程车,前往。
大厅。
“胡队长,那人招了?”
“他承认是有人指使。”
“谁?”
“没说。”胡队长郑重其事地说,“不过……他要求见你一面。”
“见我?”南诗渺好奇,“什么时候?”
胡队长眸光若星辰:“现在!”
玻璃橱窗外,南诗渺见到了那位冒充儿子的黑客。
寸头,胡茬不深,硬汉的风格。
见到南诗渺,他情绪激动。
戴着手铐的手,重重地拍在透明的玻璃橱窗上。
南诗渺靠在椅子上,一脸不屑地看着他发飙。
盯了三分钟,对方落败,她才拿了电话。
冒牌货也接了。
“你这么做,无非是为了钱,如果你告诉我,背后的主谋,我可以给你双倍的价钱。”
南诗渺开出优秀的条件迷惑。
对方无动于衷。
“再加上一条,我对你所做的事既往不咎。”
南诗渺神采奕奕地说,“怎么,不心动?”
冒牌货显然愣了下。
他的手指抓着椅子扶手:“你想知道背后的主谋,除非……让我见一个人。”
“什么人?”
“围棋圣手。”
南诗渺踌躇。
“怎么,裴太太做不到么?”
南诗渺手指摸了摸鼻梁,思索着问,“我不太明白,你见他做什么?”
冒牌货郁郁寡欢地说:“我想知道,我到底哪里不如他的首席弟子,他为什么看不上我!”
指甲紧紧地握着扶手,仿若失去理智,眼神怨毒。
“你跟……围棋圣手是……什么关系?”
南诗渺多年没同师父联系过,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在那偏远的山村里,到底在研究什么?
“见了他以后,我要和他的首席弟子好好比比!”
冒牌货一脸自负地说。
“从小到大,在围棋方面,我就展现了过人的天赋。没有任何人,会比我更适合成为他的首席弟子。”
“狂妄!”
“你说什么?”
“哦,我的意思是……年轻人有自信挺好的。”南诗渺安抚他的情绪,“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
冒牌货平静地回,“孙永南。”
等南诗渺一走,孙永南就咧嘴笑了。
那老家伙对外宣称自己假死,这一次,他借助三拨人的力量,还不信,不能揪出那老家伙!
南诗渺悻悻地出去。
胡队长走过来问,“裴太太,孙永南怎么说?”
她实话回,“他让我帮忙找围棋圣手丰远,找不到,就不告诉我背后的罪魁祸首。”
“……也找他?”
南诗渺纳闷了,“怎么,胡队长,他还让其他的人帮忙?”
胡队长说,“盛先生也来过这里!”
盛宴?
南诗渺微微一笑,“我知道了,谢谢你,胡队长。”
“不客气。”
南诗渺坐上车,靠着座椅思量。
盛宴太想知道背后主谋,才会被狡猾的孙永南利用!
看来,是要去乡下老家,寻一下师父不可了。
返回家里。
她来到儿子的卧室,提到了这件事。
裴慕南认真地看着麻麻:“所以……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么?”
“坐车到了镇上以后,还要步行几个小时,很累的。而且……”
南诗渺望着裴慕南道,“麻麻如果需要神知大佬帮忙呢。”
“粑粑不是在么?”
“你粑粑最近操心公司的事,实在帮不了妈妈。”
南诗渺蹲膝,目光炯炯,“何况,要是我们都去了那破地方,万一再来一个冒充宝贝的黑客神知,那可怎么办啊?”
小食指触着下巴。
“嗯,有道理。”裴慕南点头回应,“那好吧,我不去了。你路上小心,如果有事,记得打电话给我。”
“好,妈妈发誓!”南诗渺举起手回。
多年不曾回来,离开海城,抵达永安镇。
刚准备下车,走那条羊肠小道,就望见前方,坐着两个人。
郝助理把自己的外套铺在树叶上,给他有洁癖的少爷当坐垫。
一旁的裴冥夜还挥动着手里的烟盒,反复抱怨。
“老公?”
闻声,裴冥夜忽地站起来,一瞬错愕。
“你怎么来了?”
南诗渺无奈摊手:“你因为什么来的,我就怎么来的!”
裴冥夜拖着沾了泥的皮靴靠近南诗渺:“前面的路不好,会弄脏……”
他一低头,看到自己的太太穿着双军绿色的……胶鞋。
“准备得挺充足的哈。”
打趣完,猛然意识到什么,一把拽住南诗渺的手,“我都不知道这里有段泥路,你怎么会……难道你跟围棋圣手有什么关系?”
南诗渺心平气和地忽悠:“我小时候住在这儿。”
裴冥夜,“……”
“这里变化不大,出去几年,回来也还认识路。”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
裴冥夜没有怀疑。
只是转身,蹲膝,“前面有水坑,会弄脏裤脚,上来,我背你。”
“不好吧?”南诗渺上下打量他,“你都这样了?”
“废什么话!”裴冥夜烦躁地拽了拽领带,“上来。”
“可是……”
对方忽然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打横抱起。
幼稚的老公除了宠着,还能怎么办?
只是难为了郝助理。
他们在前方秀恩爱,郝助理还要时不时地观察路型,以防裴冥夜摔跤。
因为他知道,少爷摔了,顶多踹一脚。
少夫人摔了,只能……被打死了!
无边棋社。
院子里站了不少人,尤其是披麻戴孝的。
还有人在灵堂悲伤落泪。
先一步抵达的盛宴。
看到他们夫妻俩,径直走过来,“来晚了,围棋圣手已经病逝了。”
他虽然空跑一趟,但南诗渺也无法知道指使黑客的人,还算安心。
南诗渺拧了几滴泪,一下子扑到了裴冥夜的怀里:“呜呜,白跑一趟了……”
看盛宴带着人走远了,她才擦干眼泪,望向裴冥夜,“老公,我去方便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她绕了院子前门,翻墙进了院子。
所有的人死光了,她也不相信那老头死了。
毕竟那老头就这一出假死的戏码,在不同的地方,演绎了无数次了。
果不其然,后山秘密基地。
师父丰远在悠闲地喝酒。
“这酒珍藏了多少年,师父要背着人喝!”
一听声音,围棋圣手从小板凳上跳起来:“小丫头,你咋回来了?”
“我说想你了,你肯定不信。”南诗渺大步走近,面色严肃,“老头,帮我一个忙。”
“不帮。”
“一年的酒钱我包了。”
老头捏着胡须,贴过来:“什么忙?”
“有个叫孙永南的要见你。”
老头跳起来,“那个叛徒!”转了下眼珠子,他摇手拒绝,“不帮!”
“为什么?”
“孙永南嫉妒你比他聪明,要我收他做首席弟子!”丰远抱着胳膊肘,“那晦气玩意儿,不提了。”他探过脑袋,狡黠一笑,“一年的酒钱别忘了,我的乖乖徒弟。”
“所以师父要看着你的乖乖徒弟被孙永南栽赃陷害,赚不到钱咩?”
“那晦气玩意儿栽赃陷害?”丰远握着拳头,“我围棋圣手的首席弟子,竟被叛徒欺负,不能忍!好了,我去叫停,让他们别办丧事了。”
“不行。”南诗渺抓着丰远的胳膊,“那对我有用。师父,先坐下,我慢慢给你说。”
丰远满脸疑惑地坐下……